晚会结束时,霓虹灯在雨后的柏油路上流淌成斑斓的河流。林春江望着舞台上谢幕的张思语,她的舞裙还沾着汗水,发梢在追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当她蹦跳着朝他跑来时,林春江注意到她雪白的舞袜上沾着几点草屑,像是不小心闯进人间的精灵。
“春江哥,我刚才是不是像在云端跳舞?” 张思语拽着他的袖子转圈,身上的茉莉香水混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春江喉结滚动,看着她因为兴奋而潮红的脸颊,说:“思语,你跳的太好了,很成功,简直的人间仙子一般!”
“为了庆祝这次成功,我们去庆祝庆祝吧!”张思语接过林春江递过来的纸巾,边擦着额头的汗珠边说道。
“好啊,我们要去哪里庆祝?”
“今天太开心了,我们去喝酒吧!”
“好吧,听你的!”林春江说完,不由心中有些悸动。
霓虹酒吧的落地窗外,雨丝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张思语执着龙舌兰酒杯,冰块撞击声像碎裂的水晶。
“知道吗?” 张思语突然凑近林春江,温热的呼吸扫过林春江的耳垂,“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
林春江鼻腔传来张思语发间淡淡的消毒水味,脑海中想起她抢救病人时的模样,然而正是这种特殊的味道,刺激着林春江的脑神经,他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
第三杯长岛冰茶下肚,张思语用叉子敲打餐盘唱了起来:“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跑调的歌声里,林春江看见她眼中跳跃的火焰,那是被压抑太久的生命力。当她醉醺醺地要去亲邻桌的金毛犬时,林春江一把拽住她的腰,两人在摇晃的桌椅间跌进彼此怀里。
“你心跳好快。” 张思语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林春江锁骨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军装第二颗纽扣。林春江僵着身子,感受着她睫毛扫过脖颈的酥痒。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清醒。
“思语,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林春江也有些醉意。
他扶着刘思语出了酒吧,拦了一辆的士,奔酒店而去。
“春江哥,今天…… 真痛快!” 张思语的话如呢喃细语,车里开着暖气,林春江一阵困意袭来,模糊的答道:“痛快,开心……”
从酒吧到酒店的路,在眩晕中扭曲成模糊的光影。张思语整个人倚在林春江身上,仍含糊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推开酒店房门的瞬间,两人跌撞着倒向床铺,林春江强打精神给张思语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张思语抓住了。
“春江哥,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看着刘思语朦胧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林春江不禁全身燥热,他欲起身离开,却被刘思语一把拉到床上,迷迷糊糊中,他退掉衣裤,呼呼大睡。
晨光刺破窗帘时,张思语被头痛惊醒。宿醉的混沌中,她触到身旁温热的肌肤,触电般弹坐起来。看着自己身边一个男人只穿着马裤,正呼呼大睡。
张思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啊 ……”
林春江从床上弹跳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左脸上,顿时将他打蒙了,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只见刘思语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俨然一副河东狮吼相。
“流氓,你臭不要脸!”刘思语扑了过来,林春江伸手将张思语的胳膊抓住,“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说,你怎么到我的床上来的!”
“我要走,你拉住我不准我走啊!”林春江一脸委屈的说道。
“臭流氓,肯定是看本小姐喝醉,趁机对我行不轨!”张思语怒目圆睁,恨不得把林春江撕碎。
“我真是冤枉啊,你喝醉了,怎么也不让我走,我没办法,才睡下的!”
“你还冤枉,你这个臭流氓,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刘思语有些声嘶力竭。
“我怎么就是流氓了,昨晚你在酒吧喝醉了,我好心好意送你回来,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林春江感到自己比窦娥还冤。
不得已,林春江只得把昨晚他送刘思语到酒店,准备离开,却被刘思语抓住不让走,最后睡到一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