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小牙齿,那模样很是可爱。
槐云从怀中拿出锦布包裹的匕首,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公子可要小心别伤着自己。”
“这是换好的小面额银票,银子在荷包里面。”
\"这是公子要的舆图,还有书籍,笔墨纸砚。\"
他依次放在礼槿澜书桌上,礼槿澜爬上书桌,跪坐在椅子上。“好,我知道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槐云杵在一边没动,低了两度声音才开口。“死士明日凌晨到螺洲城,公子要在哪里见他们。”
“他们能让旁人不知晓进入这厅中吗?我就在这里见他们,到时候你在外面守着就好。”
“公子,此事不妥啊!属下怕对您不利。”
槐云眉心紧皱,整张脸上写满了担忧。
“那你能护住我吗?”
槐云握了握手中那柄普通的剑,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是年幼,但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孩子。”
槐云嘴角微动,选择沉默。
礼槿澜嘿嘿一笑,“对对,小孩子也不好糊弄的那种就对了。槐叔快去休息吧!我不乱走,有事我会叫你。”
房门发出关门的吱呀声。
她在书桌前将全舆图打开,一张元景朝的全舆图展现在眼前,六十七州,一百七十四郡,这版图着实辽阔,中原等地设立的州郡更加细致,看来曾经的先祖还是一个好皇帝,打下如此辽阔的版图,可惜近几代皇帝的腐败,如今版图堪忧。
这版图上标明有十一点八四亿公顷,如此庞大的国土,按照现代面积换算,有点像元朝的国土,但和元朝并非相似的时空。
她拿出纸笔画出这些时日走过的山川,再和舆图上地域对比,发现还是有大差异,看来这全舆图只是个大概。
她忘乎时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在纸上画着,除了用膳时间,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着脑中的计划。
翌日。
黄云鹤问小二那小家伙在房中干啥?
小二搭着毛巾快速的收拾好老道凌乱的膳桌,“小公子整日可用功了,我每次送膳,小公子都在看书,写字。”
“这么用功读书?哎——怪哉!\"
\"这日子甚是好呐,有吃有喝的!除了有点废人,还真是好啊!难怪世人在红尘难以自拔。”
小二对着老道笑意迎合,心中嗤之以鼻。
灵雀拿着刚买的纸回到酒楼。“公子,买的纸给您送进来吗?”
“好,送进来吧!”
“公子,该用膳了,传膳吗?。”
“不饿,你们先吃,等会我自己吃。”
灵雀愁容满面,欲言又止。\"刚刚槐侍卫出门了,他说不用等他吃饭,一刻钟就回来。\"
“哦。出去了!”
随即想到可能去给死士传话去了。“知道了!”
她收起桌上的废纸,点燃丢入火盆中。
锦雉飞快的跑进房中,站在灵雀旁边。“公子,掌柜的说咱们欠了二十两银子,问我们还续住不?”
“拿五十两,先给着,看情况再说。”
“公子,我们何时出发,大家都休息好了。”
“再等等。”
锦雉垂下头嘀咕,“那道士整日胡吃海喝,就他消费最多,还每日要水,公子也不说说他。”
礼槿澜笑着摇头,“不用管,你家公子有钱,你别担忧了。”
“你们下去吧!我要看书了。”
两人悻悻的退出房门。
提起钱,她才想起自己要办的事,没有钱开路根本行不通。
手中的毛笔粘了太多墨水,一滴墨落在纸上溅开花。
她垂下眸子盯着纸上的墨滴,“钱,要四处开花才能源源不断,什么职业,什么行业可以赚钱。”
孩童之身,只靠读了几年书了解的世界。
她在纸上写下自己能想到的赚钱法子,最终无疑都打上了叉。
终是年幼,无人脉,无金钱,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实行计划。
她不能等,她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万一那人身份非比寻常,不是寻常普通人,而是和她一般来自豪门望族,自己全靠武力这条路还是不保险,钱,人,名利握在手中,再加上自身的强大,她不信这世界翻不出那渣男。
“公子,传膳吗?已经戌时了。”灵雀声音带着焦急。
“传膳吧,我马上就来。”
槐云刚跨入房门,就碰到灵雀下楼。“怎么,公子有什么事?”
灵雀一直不满槐云,但又不得不忍着,“公子还未用膳,我去传膳。”
“哦。为何不早点给他送去。”
“哼!”灵雀翻个白眼转身就走,要你管。我难道比你还差,我不知道这些。他早就问过小公子,那时候说不饿。
槐云感受到灵雀莫名的敌意,无奈的摇头。
两小厮是他给小公子筛选的,就是看好是家生子,三代都是府中憨厚可信之,年纪小。这小子脑子不错,那小子稍稍指点一二,传个信能比常人更快。
进到厅中,发现公子趴在饭桌上埋着头哼哼。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槐云上前两步摸了摸她头。
小家伙抬头一脸丧气,眼中也没了往日那般灵性,甚至有些许黯淡。
有气无力的回应他,“没事,你把二哥送我的银票给我吧!”
槐云有时候跟不上小公子的思绪,一时愣住。“这————”
“我不会乱用的,你放心。”
槐云慢吞吞的转过身,伸出一只手在衣襟里摸索半天才掏出一个荷包。
“嗯嗯,谢谢槐叔,我想问我后面那些车里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槐云眼中划过一抹精光,狐疑的盯着小人的神情。
“那个——公子拿如此多钱做什么?”
礼槿澜脑中晃过一些猜想,直起身体认真的看着槐云。“我现在需要钱,我有安排。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相信你时,我自然告诉你。”
无比真诚的眸子,甚至夹杂着冰冷。
槐云叹气。“小公子为何不信我?”
职业童真微笑回应他。
槐云从怀中掏出一块国公府玉牌递给她。“这是国公爷给您的,说您有需要可到附近银庄提钱。”
礼槿澜接过一块黄石雕刻的阴阳鱼,端详片刻后抬起头。“祖父并未给我说可以提钱。”
“他说你作为国公府公子该有的一份,怕您在外面受到委屈,出府前给了我,让我在合适的时候再给你。”
礼槿澜端着玉牌在灯下晃,小脸上露出傻笑。“多少?”
槐云摇头。
“我取钱祖父或者家中会知晓吗?”
槐云盯着玉牌微微点头。“应该知道。”
希望破灭,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