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陈良的一番盘问,众人早已经开始怀疑起眼前男人的真实目的了,有人皱眉嘟囔道:“方才就是他在大喊官差送粮食来了,让我们来抢!”
“我们该不会真的被人戏耍了吧?”
眼见着事情败露,男人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怀疑,顿时面色凶狠的瞪着众人:“你们这废物!活该你们饿死!”
说罢,他猛地咬牙,试图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却是被陈良眼疾手快的卸掉了下巴,口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
陈良冷笑:“还敢说自己不是奸细?”
男人怒瞪着陈良,一言不发。
阿肖上前,叫来两个军士,指着男人道:“把他给我抓起来,严加审问!”
众人看着这架势,顿时有点信了。
刚才那些抢粮的百姓,一时间也慌了起来。
陈良扫向众人,目光微冷:“你们也都看到了,此人乃是细作,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执迷不悟,早些离开,我会向官府陈情,不治尔等的罪!”
众百姓愣了愣,忽然有人放下怀中抱着的大米,慌张的跪下:“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抢粮食了!实在是饿怕了啊!”
有人带头,很快,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来,将所抢得的粮食又放了回去。
陈良点点头,颇感欣慰:“我知道你们是诚心悔过,既如此,你们先回家吧。至于粮食一事,我会请求当地官府开仓放粮,并且留下一人,操办此事,尔等放心,莫要惊慌!”
众百姓见陈良说的有理有据,顿时也放下心来。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众百姓跪地叩首,眼中全是感激。
至此,抢粮风波算是告一段落。
等到将百姓们都疏散开来,陈良这才空出手来,先是让人安营扎寨,然后让人把之前闹事的男人抓来。
主帐之中,陈良高居首位,傅猛坐在其侧,陈久,原本不应出现在营帐之内,却是被陈良主动邀请过来。
不知为何,陈久的脸色极为难看,心虚的要命。
男人审问了没多久,就主动招认了,说自己本名叫作阿雄,是平阳王的手下,他这次来的目的就一个,就是为了阻拦陈良平安抵达梵城,送达粮食。
“平阳王。”
陈良的嘴边泛起一抹冷笑,看的让人无端的毛骨悚然。
傅猛也是惊了惊,诧异问道:“陈大人,平阳王可是与你有仇?为何要做下这种计谋?”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不禁暗暗发苦,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现在平白无故得罪了平阳王,将来回京可怎生是好?
陈良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傅猛,“傅大人,难道以为,这是平阳王针对我一人所做的局?”
傅猛一愣:“难道不是吗?”
陈良站起身来,将堂下跪着的犯人,抬起他的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他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讥讽:“如果真是针对我一人,我也无话可说,可他分明针对的是天下人,这天下人之中,还有你傅大人。”
傅猛一听,吓的当即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又没有得罪平阳王!”
“可我若是办砸了差事,难道傅大人认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吗?别说是我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忽然面色一沉,语气极为郑重:“死我一个不要紧,可梵城百姓呢?那么多人等着我的粮食救灾,可平阳王却如此狠毒,竟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此人不除,天下难安!”
此话一出,不仅是傅猛,就是陈久、阿肖、张大等人,也是被惊的面色苍白。
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
地上躺着的犯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陈久反应了片刻,才,怯生生的喊道:“你……你怎可如此?此人说是王爷所为就是王爷干的了?你、你好歹还是锦衣卫的……”
他话音未落,就被陈良了阴森恐怖的视线给逼视的说不出话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似乎是要将四肢百骸给冻住一般。
良久,他才哆嗦着问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良冷笑,目光直勾勾的逼视着陈久,“你既然这么怕,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我、我能知道些什么?”陈久垂下头,避开了陈良的视线,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心虚。
“是吗?你分明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吧?”陈良忽的抬高了声音,猛地闪现在了陈久的面前。
因着长久练武的关系,陈良的身形,早就如巨石般壮硕,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往陈久的面前一站,简直要将人骇死。
陈久几乎被吓破了胆,仓皇着跌倒后,一声尖叫还没吼出嗓子,陈良的拳头,便如疾风般闪现在了他的面门。
他一拳被击飞,如同散落的破布,飞在了地面上。
陈久疼得嗷嗷直叫,抬头正要怒视陈良,却对上了他迫人的目光。
他顿时噤声了。
陈良眸子里仿佛有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怒喝道:“平日里你耍些小性子也就罢了,如今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你竟敢为虎作伥,你自己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说话间,他又伸手掐住陈久的脖子。
手上青筋绷起,仿佛要掐死陈久似的。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当即有人喊道:“快拦着他呀!这陈二爷可是他的二兄,这要是真的杀了,可就背上了的罪名啊!”
很快有人上前拉开陈良,陈久一张脸都青紫不已,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恐的看着陈良。
“你到底说不说?平阳王到底让你干了什么!”
陈久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他连忙跪地求饶:“别、别打我了!我说,我说!平阳王暗示我,要我配合一些灾民演戏,引你们进渡江镇,然后,然后派人抢掉粮食,再......再派人围剿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毒的计谋!”阿肖愤愤不已。
陈良一哂:“这些不过是他阴毒计谋中的一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