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顾府此刻,已经乱作一团了吧。”
李清馨心里乐开了花,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甚至想毁了我的清白,不择手段!”
“我搬空顾家,权当是讨要一笔精神损失费,可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
“更何况,本姑娘天生心善,还特意给顾家留了几样东西。”
“宫里的拐杖,张县令送的画,还有百年阴菌和百年人参,每一件物品都有纪念意义。”
“至于门口那两个石狻猊,纯粹是看着碍眼。本姑娘折返回来,只是看不惯石狻猊系着红绸!”
“若是顾家的人为这点事就气到吐血,只能说明他们心思狭隘,格局太小。”
之前从顾家出来,李清馨便让忠伯将马车赶到菜市场外等着,自己则带着柳枝一头扎进市场里,做出采买的姿态。
她随手买了几样新鲜蔬菜,又挑了些猪肉,米面之类的,让柳枝先送回车里。
就是趁着柳枝离开的这点空隙,她走了小路,片刻便折返到顾府门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对石狮子收进了空间。
石狮子本身并不值钱,可一想到能把顾家人恶心得够呛,她便觉得这趟跑得值。
菜市场离县衙近,县衙离顾家也不算远,她走的是胡同小路,片刻间就来到了菜市场外的巷子里。
眼看四下无人注意,李清馨又从空间里,将那个一直在池水里泡着的大西瓜搬了出来。
西瓜足足在空间水里泡了半个多月,这一下子拿出来,入手冰凉。
甚是消暑。
她抱着西瓜,若无其事地重新汇入人流,慢悠悠地逛着。
“馨儿小姐!”
柳枝终于看见了李清馨,匆匆地寻了过来,额上一层薄汗,脸上满是焦急:“您方才去哪儿了,我找了您好半天!”
李清馨笑着摇摇头,下巴朝着一个方向点了点:“没去哪儿,就在那边随便看看。”
柳枝眉头蹙起:“小姐,我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可能是人太多了,你没瞧见我。”李清欣莞尔,将话题引开。
柳枝的目光立刻被她怀里的东西吸引,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小姐,这个西瓜好大啊!”
“刚买的。”李清馨答得随意。
柳枝挠了挠头,四下张望:“这里也没看见卖西瓜的摊子呀。小姐,这东西沉,还是我来拿吧。”
“好。”李清馨顺势将西瓜递过去。
柳枝一入手,便惊了一下:“小姐,这西瓜怎么这么凉?”
“放在井水里拔过的。”李清馨面不改色地解释。
柳枝更是不解:“这大热天的,哪儿来的井水这么冰凉?”
“商户做生意,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柳枝挠了挠头:“原来如此!”
李清馨点头。
柳枝继续道:“小姐,咱们还买些什么吗?”
李清馨想了想,指着不远处道:“去那里,多扯几匹布。天太闷热了,给爹娘还有小姑他们都做件新衣裳穿。”
“买完布匹,咱们就回李家沟看看!”
“好嘞!”柳枝应道。
来到布庄。
李清馨一口气扯了足足十匹上好的棉布,就连店家也不禁多看她一眼。
等布匹都装好了车,李清馨这才对忠伯说道:“忠伯,驾车,咱们回李家沟。”
“好嘞!”
忠伯挥起马鞭,马车平稳地启动,朝着城门方向驶去。
一想到自己即将见到赵翠翠,心里不免有些欢喜异常!
……
与此同时,绥城的一处客栈内。
赵志远和孙山相对而坐,桌上摆放酒杯。
孙山压低了声音,目光闪动:“顾府出了这等事,恐怕要贻笑大方了。志远兄,你作何打算?”
赵志远冷哼一声,端起酒杯又放下,声音里透着不屑:“顾家这群蠢货,一个个自以为是,想算计李清馨,结果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哼!顾家的寿宴,成了一场笑话!”
孙山嘿嘿笑道:“不错!这个小贱种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连后宅的算计也如此精通,甚至能一一破局!”
赵志远冷笑:“老夫人自以为是,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际漏洞百出!”
孙山皱眉道:“你和顾倾心的婚事怎么办?毕竟今日这么多人撞见了顾倾心衣衫不整,只怕会成为绥城的笑谈!”
赵志远皮笑肉不笑:“至于顾倾心,我非娶不可!”
孙山皱起眉头:“虽说顾倾心的清白还在,可名节终究是受了损。将她娶进门,只怕会让赵家蒙羞。”
赵志远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与算计:“我看中的是顾家的家世。我赵家,早已不是当年。”
“这门婚事,对我们赵家至关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至于顾倾心,我从一开始,就未曾喜欢过。以后更不会。”
“何况,她还被别的男人碰过。不过,我若肯在这个时候娶她,想必顾家为了脸面,一定会添上更多的嫁妆吧。”
孙山点头道:“赵兄忍辱负重,为了家族大业,真是可歌可泣。”
话音刚落,赵志远的小书童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少爷!”
书童脸色发白,声音慌张,“我……我打听清楚了,二老爷他……他被关进县衙大牢了!是赵员外亲手把他送进去的,罪名是……是二老爷贪墨了赵家分铺的银子!说过几日就要押送回广陵!”
赵志远脸色骤变,猛地站起:“什么?二叔贪墨的事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
书童怯怯地小声道:“我花银子买通了当时在场的衙役,衙役说……说是赵家的两位小姐发现了账目漏洞。二老爷情急之下,似乎还想行刺其中一位小姐,结果被另外一个……姓李的小姐给当场制服了。”
“李清馨!”
赵志远一掌拍在桌上,酒杯震得跳起,酒水甚至溅出:“一定是她!”
孙山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中饱私囊,贪墨公款,你二叔这回,只怕不是监禁就是流放。”
赵志远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竟有些六神无主:“那我该怎么办?”
孙山看着他,缓缓吐出六个字:“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只能去找她了。”
赵志远紧紧攥着拳,冷笑道:“看来,我要单独去会一会这个李清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