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小辫儿怒气冲冲地看着金河,金河也没有好眼神看他。我看着俩人相互对峙,我就想笑。这俩人到一起就开骂。
瓜小辫儿对金河把他整进一水河里一直是耿耿于怀。不过金河那招儿确实挺损。
我陪着笑脸对瓜小辫儿说:“您老消消气,您是大清王爷,不能和我们这些草民一般见识。这要是在大清,我见到您都得三叩九拜。”
接着我又指着金河说:“就他,把鸡巴卵子都割了,净了身,到您府上当太监,您老都不能用。”
瓜小辫儿一拍桌子,高声说道:“对,你这话说得对!”
可把金河气坏了,他当时脸都青了。他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对我动手。
“坐下!你们内部有鬼!”瓜小辫儿的的一声大喊,金河立刻坐下了。他倒不是怕瓜小辫儿这一声大喊,而是听他说有内鬼,他想往下听才坐下的。
金河坐下,我们俩都伸长脖子等着他往下说,可是这老家伙啥也不说了。
“你个老鸡吧登,倒是说啊!”
“操,口这么渴咋说啊?吩咐下人上茶!”他又摆上大清王爷的谱了。
这时正好赵二贵打水回来了,他拿出蜂蜜给我们每个人冲了一碗蜂蜜水。我们都渴得难受,清凉甘甜的蜂蜜水,看着都解渴。
瓜小辫端起碗喝了一小口,他是在装腔作势,拿他那王爷的派头。而我用左手端起碗,用右手遮挡着喝了一大口。
我是做给瓜小辫儿看的。
瓜小辫非常高兴,他对金河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唐剑。这要是在大清那就是朝廷的重臣。可以说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再看看你,尖嘴猴腮的,当个叫花子还行。”
这可把金河气坏了,金河抡起胳膊就要把碗砸向瓜小辫。我立刻摁住了他手,我说道:“就是开玩笑何必当真呢。”
金河听我一说火气更大了,他喊道:“好事都是你,当然你不在乎了,拿我当三孙子,就是开玩笑?”
“你差一点把我淹死是不是开玩笑?”瓜小辫又提起这件事了。
赵二贵也说:“金河,消消气!我们说正事。”
金河这才坐下,赵二贵接着说:“没有瓜大人,我这条命就没了。来了两拨刺客,多亏我躲出去了。”
“你是咋躲的?”我问他。
赵二贵指着茅草屋说:“晚上我没有在里睡,而是在对面山坡的草架子里住的。那里是我新整的没人知道。第一次来三人进屋找我,第二次来了有四五个人,还是到处找,我有防备了,他们没有找到。看那架势是真要往死里整。”
我和金河互相看看,我们都明白了,陈光没有问题。因为连自己的叔叔都出卖,那日本人得下多大的血本,而陈光该有多坏啊!
“现在,你住在这里还安全吗?要不挪地方吧!”我说道。
“挪地方蚕场咋办?我的这点家当都在这里呢。现在,警察巡逻也经常过来,就是晚上加小心就行了,毕竟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杀我。”
瓜小辫儿接着说:“那个小护士死后,我就来这里了,告诉了二贵有危险。他才注意了,要不现在也出事了。回去查查吧!”
瓜小辫说完,我把一个小包递给了他。瓜小辫接过去,然后收了起来。
接着我们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金河问我:“唐剑,现在看就是赵柱和赵家树了。”
我想了想说:“真是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出他们怎么和日本人勾结一起的。”
“还能有其他人吗?”金河问我。
“这还真说不准。”
回去的第二天下午,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我告诉他们准备好,今晚行动。金河问我啥行动,我告诉他,线人密报,在龟山的南坡有一伙人藏在那里,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有可能是盗墓,也可能是干别的坏事。
但这伙儿人肯定不是好人,我们特别行动科准备好半夜行动。因为是秘密抓捕,就我们特别行动科出动。
晚上我们骑马去,并且,我向大家交代了行动的路线。
大家准备就绪,就等着晚上行动。
但这时,陈光要请假去趟他叔叔那里。被我严厉拒绝,我规定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铁匠铺子一步。
我和金河在院子转悠,陈光端着大枪在院子的大门口巡视。赵家树还是去帮助师傅他们给马挂掌,他总是闲不住,而赵柱也到铁匠铺子前边看热闹。
闲着没事,我和金河上了那个我们自制的土岗楼。岗楼很小,一个人坐着,一个站着就有些拥挤。
毕竟是站得高看得远,我和金河俯看着院子和前边铁匠铺子的一切。挂掌的,买铁具和铁件的,人来人往总是很多。
赵家树在铁匠铺子时间长,很多人认识他,他也愿意和人们打招呼闲聊。
“金河,你看赵柱往东去了!”我指着往东走的赵柱。
其实,铁匠铺子东边是一片柳条通,我们拉屎都愿意去那里。金河看到了赵柱往东去便说:“是去拉屎吧?”
这时,赵柱一边往东走一边四下里鬼鬼祟祟地撒摸。
“有事!我下去看看!”金河说着就要出岗楼,我急忙说道:“绕到他身后去!从北边!千万别惊动他!”
“知道啊!”金河答应着就出了岗楼,从梯子下去,贴着围墙绕到柳条通的北边包抄过去。
我两眼死死盯着柳条通,柳条子有两米高,高的还有三米多的,啥也看不到。突然,我看到很多的柳条子在剧烈地晃动。
我心想:不好,里边有人,并且还是很多。于是,我推开岗楼子的小门跑下梯子。
出了大门往东拐,然后向北进了柳条通。我正面冲进去,可能遭到袭击。而从后边包抄他们不会看到我。
我端着二十响的盒子炮,弓着腰慢慢地往前走,每一步我的脚落地都非常轻非常慢。
两眼在密密麻麻的柳条子里搜索。
突然,我透过柳条子看到前边不远处蹲着一个人,看不清楚是谁。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我看清楚了,是金河。
这时,金河并没有发现我,仍然死死地盯着前边,我不敢惊动他,担心被赵柱一伙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