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师哆哆嗦嗦地接过陈阳递来的白玉环。
白色玉环刚一入手,便立刻让周大师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沁入体内。
同一时间,玉环外侧的鎏金暗芒,亦如水般淌入周大师的体表,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这暗芒稍纵即逝,仿佛只是幻觉。
“周大师,这玉环……怎么样?”钱羽语气艰涩地问道。
周大师沉默半晌,才道:“佩戴此玉环,不仅能养气疗伤,还能在身体表面覆上一层防护,犹如软甲般,防护敌人的突袭!”
钱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周大师炼制的那件飘花手镯,只有帮修道者疗伤的作用。
但陈阳所炼的玉环,不仅能为人疗伤,还可养气,甚至还有防备敌人突袭的效果。
和玉环法器相比,那件飘花手镯简直连渣都不如!
而且,周大师炼制的飘花手镯所使的材料,珍贵万分,在钱家收藏中仅次于清灵翡料!
而陈阳用的这块材料,连炼制法器的边角料都不配!两者相差之大,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可陈阳硬是用这块边角料,炼出远胜飘花手镯的法器,还是两件!
“陈,陈大师,你真的会炼器啊?”
钱朝兰更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望着桌上的玉环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所有人都怔怔地不说话,房间内的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般,一片静谧。
直至陈阳淡漠的声音将这份沉默打破。
“现在可以将清灵翡料给我了吗?”陈阳淡淡说道。
钱羽脸色青红变幻,忽地一咬牙,喊道:“当然可以!不仅是清灵翡料,我钱家内所有收藏的上乘石料,都可交给陈大师您使用!”
“不仅如此,我还想代替我爷爷向陈大师发出邀请,请陈大师成为我钱家供奉!”
“报酬方面,我可以承诺,在不影响我钱家资金链的情况下,不论一亿、十亿、还是数十亿!只要陈先生一句话,我都可以为您调拨过来!”
钱羽起身走到旁侧,深深弯腰,行了个大礼,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钱羽在见到玉环之后,只迟疑了须臾时间,便已决定要将陈阳这位炼器高人请入钱家!
即便周大师正站在钱羽身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比起刚刚钱羽居高临下的模样,此番姿态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连钱朝兰都为钱羽的态度变化而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中,钱羽向来高傲无比,哪怕面对国外掌握诸矿场的石王时,也不曾有半分退让。
也正是因此,钱羽才会被钱家上下看重,视为下一代继承人。
可现在,性格高傲的钱羽居然在陈阳面前低下了头颅!
只可惜,即便钱羽的姿态放的再低,也无法让陈阳的神情有半点改变。
不论是刚才被嘲笑讥讽,还是如今被恭敬对待。
这个年轻人始终维持着平淡如水的表情,淡淡道:“我没兴趣当什么供奉。今天过来,我也只是拿清灵翡料。法器我已经炼好,你该把翡料给我了。”
钱羽面色一变。
他人生中第一次对旁人展现如此姿态,却连陈阳的正视都做不到。
“先生,您不再考虑考虑,我们钱家掌握好几座矿场,在石料方面渠道广阔,以后未尝不能给你送来比清灵翡料还好的材料……”
钱羽企图再劝几句。
但陈阳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要那么多材料做什么,当饭吃吗?一块清灵翡料就够了。”
钱羽默然片刻,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他取来一个紫檀小叶所制的木盒,打开之后,显出里边一块破开窗口的石料。
石料的开窗的部位如碧湖映天,不曾打光,便在外界天光的照耀下,衬出一片墨绿莹莹的微芒。
很难想象,如果将这块石料彻底切开,会得到一块多纯粹的翡翠。
而在陈阳的眼中,这块石料内蕴含的灵气十分充沛,质地远远胜过那块黄皮石料。
“不错。虽然还远远比不上昆仑山的灵材宝物,可在世俗中能有采出这样一块石料,也算不错了。”
陈阳对这块石料十分满意,随手拿起木盒,起身道:“钱夫人,既然东西已经到手,咱们便走吧!”
“哦哦,好!”
钱夫人早被先前发生的一切所惊呆,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正要点头,忽地指着桌面剩下的那只玉环问道:“陈先生,您刚才炼了两只玉环,这里还有一只……”
“送给你了。”陈阳轻飘飘地一句话,直让在场几人面色大变。
钱家人苦求多年的法器,陈阳如此轻易就送给旁人?
“可是,这么珍贵的法器……”钱夫人瞪大美眸,心中一震,本能想要推拒。
“一件不入流的法器而已,凑合带吧。”陈阳不在意地勾了勾手指,桌上的玉环便自行跳起,落在钱夫人手中。
也就是钱家这些世俗势力,才会如此看重这几件法器。
在陈阳看来,不论是周大师炼制的飘花手镯,还是他刚才所炼的玉环,其本质都不算高明。
蓝、紫、橙、粉四阶法器,它们连蓝色法器都远远不如,属于不入品阶之物。
陈阳炼制的玉环,因材质所限,虽不入流,但也勉强能称得上一句法器。
而周大师所炼的飘花手镯,即便材质不错,却被炼器手法糟蹋,连法器都称不上,只能算是一件沾了点灵气的残缺物品。
陈阳眼界高的很,自然看不上这些东西,也不打算给家里人佩戴这些零碎物件。
“走了。”
陈阳说了一句,转身向外走去,钱夫人只得捧着玉环,怀着既喜又奇的复杂情绪追了出去。
直至二人离开,钱羽才狠狠一拳砸在木桌上。
从钱羽出生至今,他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他压着怒气,缓缓道:“周大师,以你的眼光来看,这位陈先生的炼器水准,到了什么地步?”
周大师看着木桌上的以残缺石料摆起的小阵,眼中竟显出贪婪之色,缓缓道:“此人炼器手法殊异,和我所知道的完全不同,肯定是从哪里获得了了不得的传承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