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热。
喘息声声撩耳。
“宝宝…”
林祈指尖深陷被褥,又很快被攻陷,十指紧紧缠扣。
撩过火了。
日头起落。
天色由白转暗,彻底黑沉下去。
手机一阵阵震动,将刚睡下去没多久的人吵醒。
林祈眼睫微颤,眼尾坠着红晕,被子从身上滑落,痕迹刺目。
男人像是在烙下印记,又似情难自己。
他身上没有一块好地。
“祈哥,蝉来了。”
林祈眸光微动,红肿的唇轻启,“打发走。”
野狼听到对面沙哑的声音,神色闪过诧异,至于打发走…
他无奈:“祈哥要不亲自来打发。”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影半隐在昏暗下,手里拿着手机,微光衬映着他的五官,优越的五官如雕刻般深邃,长了一张多情脸。
手机那头半晌没有回应,野狼略带嫌弃的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这家伙还没死心…
“人在哪?”
野狼挑眉,将位置分享过去。
林祈看了一眼,倒是不算远,挂了电话就要从床上下来。
“要去哪?”
浴室的门打开,男人只围着浴巾,宽肩窄腰,腹肌上还分散着几道抓痕。
他从身后抱着人,在其耳畔低声,“不留下吗?”
声线低沉发闷,隐隐噙着委屈。
莫名闻到了茶味,林祈勾唇,轻轻挣脱他,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衫。
“有点事,走一会。”
周清序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手机,又黏上去,“走一会,还回来吗?”
林祈整理袖口的手微顿,低声应了一声。
得到想要的答案,周清序漆眸染了星点笑意,缠着人又亲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放人离开。
二楼花园阳台。
看着开着自己车驶离的青年,他薄唇浅浅勾起,比月色还柔和。
狼驳赌场地下室。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祈爷。”
“祈爷。”
守在电梯口的黑衣保镖纷纷躬身行礼。
一只黑白配色的厚底松糕鞋踏出电梯,青年走出电梯。
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一身打扮像是无害的邻家哥哥,就是这么表面无害的青年,让地下室气氛陡然冷肃。
脚步声由远及近,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这才缓缓转头。
野狼从位子上起身,给两人腾地儿,“祈哥,你们先聊。”
他视线似无意在林祈身上顿了一秒,又若无其事的朝外走。
周围的保镖也跟着退去,偌大的地下室内,只剩下两人。
安静的有些诡异。
林祈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00崽攥紧小爪子,已经开始激动了。
刚和大爹滚完床单,下一秒旧情人相见,吼吼…
刺激!
林祈感应到小东西的想法,不悦眯眼。
一只无形的大手曲指,直接将搬好凳子准备的看戏的00崽弹飞。
旧情人?
他撑起下颌,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算是原主的狂热追求者?
可惜…
原主死了。
“找我什么事?”
出口的声线沙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餍足,发丝蓬松如新洗,很容易猜到青年来之前做了什么。
“没记错的话,我说过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林祈喝了口水,嗓子的沙哑顿时缓解不少。
“你和人做了?”
男人嗓音浑厚深沉,透着几分纸醉金迷的嚣惑,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少年不合身的衬衫。
他那样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衣服不合身,只有一个解释。
这衣服,不是他的。
蝉从沙发上起身,身形高大伟岸,走到林祈面前,大手按在两侧扶手上,俯身一点点逼近青年。
长相帅气摄热冷,极为耐看,周身气质如海,深不可测,权阀圈里浸染出来的味道。
林祈动都没动,依旧是撑下颌的姿势,盯着凑到跟前的男人,眼底掠过一丝危险。
“离我远点。”
蝉刚欲开口,视线骤然顿在身前人脖颈上,那一块块痕迹,触目惊心,像是针一样刺入他双眼。
撑在扶手上的手一瞬紧抓,手背上青筋爆起,亦如男人此刻的情绪。
蝉眼底猩红,嫉妒的发狂,想要动手抹掉那些痕迹,想到青年不喜人碰他,又克制的收回手,“谁?”
他盯着平静的青年,咬牙切齿的问:“那人是谁?”
“和你有关系?”林祈冷眼,很不喜这种被居高临下的感觉。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没人知道蝉的真实身份,就连原主都只知道他权势通天。
外号‘蝉’的这个男人,无疑是原主的贵人。
原主自身实力不俗是其一,其二便是有眼前这人一直以来的帮助,才能那么快的站稳脚跟,黑白通吃,以如此年纪达到这般高度。
蝉呼吸变得沉重,攥着沙发扶手的指尖发白,像是精心呵护多年的玫瑰,被人一朝连根拔起,还玷污了。
他气的浑身发抖,紧绷着一张脸,对上青年的视线,又舍不得责骂,眼底积压成一道红线,“我哪里不好,你宁愿和别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林祈:与我无瓜。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看着气红了眼的男人,他低声笑吟,沙哑的声线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男人濒临崩坏的神经,“是喜欢的问题。”
蝉站直身子,喉结滚了几滚,艰难问出声:“你是说你喜欢上那个人了?”
林祈微微撩眸,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说‘不够明显么’。
蝉笑了,怒极反笑。
他紧攥的拳头隐隐发抖,极力压制着什么。
林祈扫了一眼,缓缓从位子上起身,“我再说一次,以后别找我,我们没可能。”
他一步步朝电梯门口走去。
就在踏入电梯前一秒,蝉颇具深意的话传到耳边。
“你拒绝我,理由是不喜欢男人。”
“如今…这算什么。”
无论衣服,还是那些痕迹,都在指证那人不是女生。
林祈脚步一顿,回身望了他一眼,神情寡淡,到底是一言不发的走进电梯里。
蝉听着电梯关合、上升…
望向一旁茶几上青年喝过的水,他伸手拿起,对着青年喝过的痕迹,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随后玻璃杯在手里应声而碎。
碎玻璃刺入手心,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溢出,一滴滴砸落在地。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脸色阴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