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屿,你……”宋知韫微怔,小手轻轻捏了下飘荡在层层水波上的玫瑰花瓣,“你怎么进来了?”
“不是累了?”周靳屿解开袖扣,连同着腕间那块银白腕表一同扔在洗漱台上,他不疾不徐的朝她走近,“我来帮你。”
“……?”宋知韫拧着眉,不太情愿,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出去!”
周靳屿轻佻了下眉,浅蓝色的衬衫袖口被他往上折了几下,露出一截冷白紧致的肌肉线条,“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昭昭什么时候喜欢吃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了?”
听到这话,宋知韫的睫毛微不可察的轻颤,“人的喜欢是会变的。”
宋知韫不知道揉碎了多少花瓣,才能强装出镇定说出这句。
周靳屿不由得冷哼了声,“喜欢会变?”
“那你告诉我,你对我的喜欢会变成什么样?”周靳屿不管不顾的将她从浴缸里抱起,翻转了下她的身体,水花四溅,连带着水中漂浮的那几片被捏碎了的玫瑰花瓣也被带了出去。
宋知韫没有防备的惊呼了声,仅一瞬,她就变成趴在他胸膛上的姿态,那层薄如蝉翼的绸缎衬衫此刻正完美贴合着男人的身躯,惊人滚烫的温度正透着衬衫不动声色向她侵袭。
宋知韫略微紧张的捏了捏他衬衫纽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未来那么久远的事情谁又知道,或许变心的人是他呢?
周靳屿的视线一瞬不瞬凝在她的身上,那双澄澈明亮的双眸里各种情绪反复交织,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娇软的身躯被他强势扣在怀中,原本莹白的皮肤此刻被水雾蒸腾的都透着股迷人的淡粉,如冬日枝头盛开那朵绚丽的雾粉色山茶花,隐约而朦胧。
宋知韫手掌抵在他胸膛上推了推,没推动,反而被这道滚烫气息烫得有些潮热,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骨子里缓慢溢出。
见推不动他,宋知韫直接扬了一捧水淋到男人冷隽的脸庞上,周靳屿微微眯了下眸,黑眸幽深,看向她的眼神危险而又迷人。
横在她纤细腰肢间的手臂默不作声收紧,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宋知韫微微怔住,抬手就打了过去,“周靳屿!”
落在他胸膛上的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细微的刺痛感在心口窝处蔓延开来。
极其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萦绕,粗粝的手掌单手抵在她的颈侧,低头去亲她的唇。
宋知韫不断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纤薄的脊背轻轻抵在浴缸壁上,泛着凉意的触感让她止不住畏缩了下。
“你不高兴?”周靳屿察觉到她躲避的动作,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后颈轻轻的揉,“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宋知韫轻推着他的肩,将两人之间紧密贴合的距离拉开,“我没有不开心,你能不能出去?”
“帮你洗完我就出去——”他微微垂下眸子,温沉的嗓音里含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
…
半个小时后,宋知韫被周靳屿抱坐在垫了绒毯的洗漱台上,他身上被温热水源浸湿的那件衬衫被他随手丢进了脏衣篓里,他单膝下跪,扯过一旁的浴巾细致的将她身上的残余的水珠擦干净,他微挑了下眉,“开心了?”
宋知韫很轻地皱了下眉,轻晃了下小腿,莹白的脚掌轻轻抵住他下颚处,毫不费力将他那张清隽迷人的脸庞抬起,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瞰着臣服于她脚下的将军。
周靳屿的喉间滚动了几息,那股隐秘的馨香如雨后山茶,清淡雅致,却格外吸引人。
滚烫而灼热的温度不动声色落在她纤细的脚踝,粗粝的指腹不断磋磨,那阵阵酥麻感再次涌上。
“算不上开心。”宋知韫挑着眉,裹上了件浴袍,她微微挣脱了下他的桎梏,却再下一秒周靳屿轻轻托起她的脚踝,如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细密而温热的吻倏然落在脚背上。
周靳屿抬起那双含情的双眸,他神色晦暗,“那现在开心了吗?”
宋知韫身子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下,细密的痒再次从骨头缝里溢出,她将浴袍系带仔细系好,顺势将脚掌轻踩住他的掌心,从洗漱台上下来,嗓音微沉,“周靳屿你还真听我小舅舅的?他那药都是试验品你还真敢吃!”
“……”
一想到这里,宋知韫的胸腔里泛起那道难忍的酸涩,他什么时候能优先考虑的是他自己呢?
“你既然这么喜欢折腾自己的身体就折腾,周董,我哪有什么权利管呢?”
温软且毫无脾气的声音缓缓在他耳侧落下,他心跳忽地微滞了一瞬,怔怔的望着她,心口窝处隐隐传来撕裂般的痛感,拉着他不断下沉,他喉间异常酸涩,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追了出去,“昭昭,你听我解释——”
从浴室出来的宋知韫眼角泛着股濡湿感,她用手轻轻抚掉,不疾不徐的走进房间,从衣帽间里挑了件湖蓝色轻纱睡裙,设计风格大胆而新颖,睡裙裙摆堪堪遮住腿根,肩带是由数只碎钻蝴蝶构成,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散发着旖旎绚丽的光芒,薄如蝉翼的面料紧密贴合她娇软身躯,垂落在腰侧的两根轻纱绑带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仿佛轻轻一扯就会即刻崩断,有种摇摇欲坠濒临破碎的美感,周靳屿心下微微一沉。
身后一道极其熟悉的气息贴近,宋知韫拽上了件同色系外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刚转身,那道高峻挺拔的身影晃进她的视线,空气中也弥漫着股浓重的青提混着桃子的果香。
深色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男人的身上,胸前大片肌肉线条裸露在宋知韫的面前,冷白的皮肤上有几道不轻不重的红痕,触目惊心,他微动了动唇,“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
“嗯,我知道了。”宋知韫轻轻叹息,认命般的走上前去,将随意绑着的带子,拆开,像是看到了什么,她脸颊微热,鸦羽般的睫毛如蝶翅般轻颤,仅失神一瞬,宋知韫又仔细系好,整个过程她没有向周靳屿投去一道目光,只轻轻说道,“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