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謦蕾脸色难看的吓人,问他:“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傅菁白道:“我之前没交过女朋友,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谈谈感情,”
说着,他想到什么,补充道:“…但分手,得我说了算。”
没有分手的权利,还要谈感情。
意味着,她要跟面前这个人,以恋人身份无止境的纠缠。
光想想,钱謦蕾都觉得恶心。
她强忍着,再问:“情人呢?”
话落,空气静默了瞬。
主动提及谈感情,却被不屑一顾对待的傅大公子只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羞辱。
他气极反笑,磨着后槽牙道:“情人当然是陪睡觉,你得满足我的欲望,我随叫,你得随到,让你脱衣服,你就得脱,让你躺着,你不能坐着,这就是情人。”
这话对于一个还没入大学的女生来说恶劣到离谱。
钱謦蕾脸色都变了。
傅菁白垂眸欣赏了会儿她的仓惶,才大发善心的问她,“这样,你确定还是要做情人吗?”
简直没人权。
确定吗?
钱謦蕾不确定。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问:“做女朋友的话,要陪你睡觉吗?”
这问题,单纯到让傅菁白有些发笑。
他想告诉她,别说做女朋友了,就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就想睡她。
古镇那会儿,一墙之隔,她跟男朋友在另外一个房间,他就想睡她了。
被她拒绝时,他下定决心,哪怕是真做一回逼良为娼的恶事,也得尝尝她的滋味儿。
回Z市后,他开始动手查钱、徐两家。
三天时间,资料一到手,立即就去了驾校逮人。
这些天,没有哪一天的晚上,他不想睡她。
依照他原本的想法,把人搞到手的下一刻,就得先把事办了。
睡够了再说其他。
可这会儿,听见她的问话。
傅菁白犹豫了几秒,莫名其妙选择按捺内心的冲动。
他说:“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可以跟你一步一步地来。”
谈恋爱是先牵手,还是拥抱?
总之,正常恋爱,全垒打好像得有个过程。
不要紧,他可以再忍几天。
几天不行的话,十几天他也能忍。
钱謦蕾丝毫没体会到他的‘退让’,闻言,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
一步一步来。
说明,还是要睡觉。
且,分手她说了不算。
意味着,她连熬都没有熬头。
除非大少爷玩腻了,不然,她就要跟他长长久久的睡下去。
想到那样的生活,钱謦蕾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她可以接受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爱情,咬着牙忍受一段时间的委屈。
但,她做不到把自己无限期的搭进去。
“我不喜欢你,不能做你女朋友,更做不到当你随叫随到的情人,你拿我爸妈威胁我,我也做不到。”
她抹了把脸,强忍泪意,“你放过我不行吗,我出言不逊得罪了你,我可以道歉,你本事大,我错了,以后我见着你就绕路走,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可以吗?”
“不可以,”
傅菁白握着她的腰,看着她小可怜的模样,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挺喜欢你的,要是得不到你,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得有遗憾。”
他生来顺遂,从没打算让自己留有遗憾,那就只能让这姑娘委屈一下了。
不喜欢他也不要紧,他能如愿以偿就行。
钱謦蕾神情怔忪,“如果我不答应你,你就要搞我全家?”
“欸,你别说这么难听啊,”
傅菁白轻笑了声,耐心跟她讲道理,“你看,你爸这件事,他要是没把柄,我也搞不动,对吧?”
可,人在这个社会上混,有了一定的地位,又怎么会没有丝毫短处让人拿捏。
她爸,职务侵占罪,最低三年起步。
她妈同样也是公司高管,就算不在傅氏旗下,想必以他的手段,也就吩咐一句的事。
她哥在读大学,正准备自己创业。
还有,徐家。
徐洋家……
她不能让徐洋,受到牵连。
瞧,她有这么多顾虑,这么多软肋。
所以,他才可以这么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钱謦蕾看着他,“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那双初次见面就让他心跳漏了半拍的明亮瞳孔里,这会儿溢满了彷徨无措。
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她。
傅菁白很不爽。
“我就这么差劲?让你跟着我,把你委屈成这样?”
她知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他的一顾。
可她瞧着实在可怜。
眼眶发红,欲哭不哭的模样,让他又闷又烦。
傅菁白掐着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眼睛。
“行了,我也不逼你现在给我答案,今晚你好好想想,明天上午告诉我,你的选择。”
他又退了一步。
再给她一晚上时间,考虑。
钱謦蕾心乱的很,根本不想面对他,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推开他转身就要进小区。
手腕被傅菁白扣住。
他一字一句,道:“明天上午,我来找你。”
这是最后的期限。
到时候,她不能再退缩。
看着人一步步走远,傅菁白半倚在车门,从裤兜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
钱謦蕾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
一进门,发现家里客厅灯火通明。
她的父母竟都还没有入睡,连在外省上学的兄长听见家里的事,都赶了回来。
这会儿,一家三口全部坐在沙发上。
钱父正在通话,不断点头说着什么,见女儿进门,挂断电话,站起身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钱謦蕾艰难的笑了笑,道:“跟徐洋到海边玩了一天。”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只知道跟男朋友约会,多少有些不懂事了。
但钱母丝毫没有指责,而是满脸忧虑道,“你爸一旦出事,也不知道徐家还能不能接受咱们这么个亲家。”
十几年的交情在,家庭破产都是小事。
主要,有牢狱之灾。
一个坐牢的父亲,徐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钱父懊恼的捶了捶脑袋,“都怪我,连累了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