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有些惊讶于苏晓晓不卑不亢的态度，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
刘倩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显然看不惯林芝这副拿钱收买人心的做派：\"晓晓，过来和我们挤挤吧。\"
苏晓晓淡淡一笑：\"没事团长，我在这坐着就行。\"
刘倩瞥了一眼林芝：\"好吧，那你有事叫我。\"
待刘倩和白沫沫走后，林芝直接坐到了林清瑶的位置上。
苏晓晓双手抱胸，继续闭目养神，旁边的林芝却总是不经意间打量她。
\"姑娘，你也是文工团的？\"林芝的声音温和。
苏晓晓睁开眼，对上林芝探究的目光：\"嗯。\"
\"看你这身段，跳舞的吧？\"林芝继续问道。
苏晓晓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略带警惕地看着她。
林芝见状温和一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和你们刘团长是老相识了。这次带瑶瑶也是去参加汇演的。\"
苏晓晓想起刚才刘倩对林芝的态度，心中不禁好奇她们之间的关系。
林芝的目光忽然落在苏晓晓修长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印。
她意味深长地挑眉：\"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对象了？\"
苏晓晓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林芝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苏晓晓顿时明白过来，在心里把陆远征骂了一百遍。
她默默将耳侧的长发拨到一边，正好遮住那个暧昧的痕迹。
\"年轻人嘛，都这样。\"林芝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苏晓晓为了掩饰尴尬低头抿了口水。
林芝识趣地没再多说，转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火车规律的晃动中，她渐渐睡去。
等列车缓缓驶入省城站台，苏晓晓看着仍在熟睡的林芝，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到站了。\"
林芝缓缓睁眼，朦胧间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带着睡意：\"到了？谢谢啊。\"
苏晓晓拎起行李，跟着文工团的其他人们下了车。
站台上人潮涌动，刘倩去联系接站的大巴，其他人三三两两地站在出站口等待。
不远处，林清瑶正拽着林芝的袖子发脾气，小脸皱成一团。
她余光瞥见苏晓晓，立刻气鼓鼓地扭过头。
\"瑶瑶！\"林芝无奈地拍拍侄女的手，朝苏晓晓歉意地笑笑。
刘倩带着文工团的人坐上大巴，一路颠簸着来到招待所。
\"大家好好休整一晚，\"刘倩站在大厅嘱咐道，\"可以出去逛逛，但别跑太远，注意安全。\"
白沫沫眼睛一亮，立刻拉住苏晓晓：\"晓晓姐，咱俩去逛街吧！我刚才看外面可热闹了。\"
苏晓晓也正想见识下省城的繁华，爽快答应：\"行，先去房间放行李。\"
招待所的房间是三人一间，周小曼恰好和苏晓晓、白沫沫分在一起。
虽然因为沈译的事，周小曼对苏晓晓心里有些别扭，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客气。
她一进房间就瘫在床上：\"好累啊......\"
白沫沫边收拾行李边问：\"小曼，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逛逛？\"
周小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去了，我要补觉，你们去吧。\"
\"行，那你好好休息。\"
白沫沫和苏晓晓放好行李，刚走出房门，就迎面碰上了林清瑶。
白沫沫和林清瑶异口同声：\"又是你！\"
林清瑶咬牙切齿：\"阴魂不散！\"
白沫沫叉着腰：\"这话该我们说才对吧？\"
林清瑶冷哼一声，昂着头从她们身边挤了过去。
白沫沫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什么人啊？仗着自己有个干部爹就嚣张成这样！\"
苏晓晓笑着拉她往外走：\"别管她了，咱们逛街去。\"
省城的街道比镇上热闹多了。
白沫沫很快就把不愉快抛到脑后，化悲愤为食欲，左手举着糖葫芦，右手抓着炸年糕，吃得两腮鼓鼓：\"晓晓姐，这个可好吃了！\"
她突然指着路边一家服装店：\"快看！那件连衣裙好漂亮！\"
橱窗里挂着件淡紫色的的确良连衣裙，领口缀着精致的蕾丝。
苏晓晓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沫沫已经拉着她冲了进去。
\"同志，这件多少钱？\"白沫沫眼睛亮晶晶地问售货员。
售货员打量了她们一眼：\"要布票的，十二尺。\"
白沫沫顿时蔫了：\"啊......我布票不够......\"
售货员嗤笑一声，对旁边的同事撇撇嘴：\"没票买什么衣服？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另一个售货员正拿着扫帚扫地，闻言不耐烦地挥手：\"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白沫沫十分气愤，但是手摸着兜里的布票，又不敢反驳，她确实没带那么多布票。
\"这件裙子我们要了。\"苏晓晓突然开口，声音清亮。
白沫沫连忙制止她：“晓晓姐，我不要了，咱不受这个气。”
苏晓晓朝她使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个售货员同时愣住。
先前那个刻薄的售货员上下打量着苏晓晓，语气狐疑：\"十二尺布票，你有吗？\"
苏晓晓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布票和钱，整齐地放在柜台上。
售货员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堆满笑容：\"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她伸手就要去拿钱，却见苏晓晓突然把钞票和布票收了回去。
\"算了，不买了。\"苏晓晓挽起白沫沫的手，对着目瞪口呆的售货员微微一笑，\"我突然觉得，这裙子配不上我朋友的气质。\"
两个售货员瞪圆了眼睛：\"你耍我们是不是？\"
苏晓晓无辜地耸了耸肩：\"我突然不想买了不行吗？难不成你们这国营百货还要强迫顾客买东西？\"
周围几个正在挑选布料的顾客闻言都看了过来，对着售货员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