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一张张木然、惨白、写满屈辱的脸庞,君无悔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惋惜,仿佛在责怪这些“主人”们不识抬举:
“看来诸位‘主人’对此等天赐机缘,兴致不高啊。也罢,既然诸位谦让,那本少便却之不恭,代劳一二了。”
说罢,他并未有任何大动作,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尖一缕凝练至极、宛若实质的金色魂力微微一闪。
“啵——”
一声轻响,那阻挡在人群与废墟之间的无形屏障,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瓦解、消散无踪。
废墟中央那片氤氲的霞光,以及霞光中若隐若现的灵植、宝物碎片,毫无遮挡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诱人的灵气波动更加清晰可感。
屏障消失的刹那,人群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理智告诉他们前方必然还有未知的危险,但君无悔那“代劳”的举动,以及近在咫尺的“机缘”,彻底点燃了最后一丝疯狂的贪婪!
“抢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扭曲的嘶吼,如同投入油库的火星。
“是我的!”
“滚开!”
压抑已久的恐惧、屈辱、绝望,在这一刻全部转化为最原始、最野蛮的占有欲。
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那片废墟霞光。没有人再去思考陷阱,没有人再去顾忌同伴,眼中只剩下那可能改变命运——或者至少能让自己在接下来的盘剥中多留下一丝残渣的“机缘”!
霎时间,场面彻底失控。
最先冲入废墟区域的数万人,脚步刚落定,异变再生!
地面那些残破的符纹并非装饰,霞光也并非单纯的灵气汇聚。一股无形无质,却直透魂魄深处的力量猛地扩散开来。
这并非物理杀伤的阵法,而是一座能引动心魔、放大恶念的诡异力场!
“呃啊——!”
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彪形大汉,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原本只是想抢夺宝物的他,猛地回头,看向身旁一个因为瘦弱而被挤倒在地的同伴,眼中不再是焦急,而是纯粹的暴虐和杀意。
“你挡我路了!死!”他咆哮着,抽出腰间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同伴的胸口。
原本冲着宝物而去的人们,此刻却将兵器挥向了身边的同伴。
惨叫声、怒吼声、癫狂的笑声交织成一片,盖过了废墟中风的低吟。
有人为了一块看似灵光闪烁的碎片,被数人围攻,瞬间分尸;有人刚刚拿到一点东西,还来不及欣喜,就被背后袭来的冷箭穿透。
场面远远超出了争夺的范畴,变成了彻底的、无序的杀戮与宣泄。
几名面目狰狞的汉子,将一个身材较好的妓女按倒在地,在她凄厉的哭喊声中,撕扯着她的衣物,上演着禽兽之举,周围混乱的人群却无人理会,甚至有人投去更加兴奋的目光。
踩踏事件更是比比皆是,跌倒的人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无数只疯狂践踏的脚淹没,化作肉泥。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骚动,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
只见韩复渠带着韩家一众子弟,浩浩荡荡地赶到。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废墟中央的霞光,但更吸引韩复渠目光的,却是安然立于边缘,仿佛在欣赏一幕戏剧的君无悔,以及他身旁那一道道倾国倾城的身影。
紫川霜的清冷孤高,秦幼幽的妩媚天成,澹台雪的纯净空灵,东婉君的雍容华贵,花影的妖娆多姿,还有那霜如梦、雪瑶等,无一不是世间绝色。
她们静静地站在君无悔两侧,如同众星拱月,形成了一道令人窒息的美景。
韩复渠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韩家大少何曾有过如此待遇?
这些本该被他收入麾下的绝色,如今却全都围绕着君无悔!
韩复渠双目赤红,呼吸粗重,那翻涌的嫉妒与暴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死死盯着君无悔身旁那群风华绝代的女子,又瞥了一眼废墟中如同炼狱般的疯狂景象,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间冲撞,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旁边一个较为清醒的韩家嫡系子弟,见他神色不对,连忙压低声音劝道:“堂兄息怒啊!千万冷静!那君无悔背景深不可测,关系硬得吓人,就连大伯见了他,也得卑躬屈膝。与他冲突,实为不智!”
韩复渠胸口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那股憋闷之气却无处发泄,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本少明白!本少知道不能动他!但…….但你看看他!到处收割美色,将这些绝世佳人尽数网罗身边!一想到这些冰肌玉骨、倾国倾城的美人,日后都要被那君无悔肆意享用,被他……..本少心里这口气就顺不下去!”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崩裂。
再这样看下去,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然后被君无悔随手碾死。
“本少受不了了!”韩复渠低吼一声,双目赤红地猛地转身,目光在自家队伍里疯狂扫视,最终落在了紧随其侧的一名女子身上。
这女子名为柳依依,是其麾下一名侍妾,容颜清丽,气质柔弱,一直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他。
此刻,柳依依被他眼中那疯狂而暴戾的赤红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少、少爷……”
“过来!”韩复渠粗暴地一把将柳依依拽到身前,如同抓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死死盯着她苍白惊恐的脸,又猛地扭头瞪向远处气定神闲的君无悔和他身边那群绝色,那股无法向正主发泄的妒火与屈辱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彻底吞噬了他最后的理智。
“动不了他君无悔,不敢动他的女人……”
韩复渠面容扭曲,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难道……本少还动不了你吗?”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柳依依胸前的衣襟,“刺啦”一声,布料应声而裂,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鹅黄色的肚兜。
柳依依吓得魂飞魄散,泪水瞬间涌出,徒劳地想要挣扎:“少爷!不要!求求您…….”
韩复渠却仿佛听不见她的哀求,他眼中只有远处君无悔那云淡风轻的可恨模样,以及环绕其侧的绝色身影。
他俯下身,几乎是贴着柳依依的耳朵,声音因极致的怨恨而颤抖:
“本少恨啊!!为什么他君无悔的先祖就这么厉害!为什么!!”
他嘶吼着,一口狠狠咬在柳依依裸露的肩头,随即又猛地向下,隔着薄薄的肚兜,一口啃噬在那柔软的胸脯之上。
“呃啊—!”柳依依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韩复渠却恍若未闻,他死死咬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愤怒、嫉妒都通过这残忍的方式发泄出去。
他含糊不清地嘶吼着,混合着血腥味:“要是本少的父亲!本少的先祖!多多努力!成为无上强者!本少今日……本少今日还怕他君无悔?!啊?!”
他越说越恨,牙齿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几乎要将那块软肉硬生生撕扯下来。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唇齿,浸透了鹅黄色的肚兜,沿着柳依依白皙的肌肤流淌下来。
柳依依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微弱,身体瘫软下去。
韩复渠终于松开了口,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丝和一点破碎的布料。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中的疯狂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深深的空虚。
而柳依依左胸那原本柔软饱满之处,此刻已是血肉模糊,赫然被咬掉了一大块,露出森白的骨茬,景象惨不忍睹。
韩复渠发泄完心中的邪火与妒恨,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脸上扭曲的表情,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小跑着凑到君无悔附近,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便停下,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络与讨好:
“君公子!啊不……无悔兄!您也在这儿啊?真是巧遇,巧遇!哈哈……”
他干笑两声,试图掩饰方才的失态,目光扫过那片如同血肉磨盘般的疯狂废墟,故作疑惑地问道:“这些……这些贱……呃,这些‘主人’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先厮杀起来了?”
君无悔连眼皮都未曾完全抬起,只是用余光淡淡地瞥了韩复渠一眼。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悠然,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复渠兄有所不知。此地阵法颇为玄妙,并非杀阵,却能源源不断引动心魔,将人性深处的贪婪、暴戾、色欲等丑恶之念无限放大。这些‘主人’们,此刻不过是褪去了文明的外衣,将最真实的自己上演一番罢了。”
就在这时,君无悔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韩复渠身后,落在了那名被韩家子弟搀扶着、面色惨白如纸、胸口衣物被鲜血浸透的柳依依身上。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挑,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倒是复渠兄,你的这位女伴……似乎出了点状况?这伤势,看起来颇为奇特,不似寻常争斗所致。”
此言一出,韩复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冷汗几乎要浸透内衫。他方才的暴行虽然被不少韩家人看见,但在这混乱之地,根本不算什么。
可若是被君无悔当面点破,尤其是那伤势的“奇特”之处,无异于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提醒着他刚才的懦弱与不堪——不敢向正主发泄,只敢拿自己的女人出气。
他喉咙发干,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这个……依依她……方才不小心被……被流矢所伤,对,是流矢!还惊扰了无悔兄,实在罪过,罪过!”
君无悔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不再看韩复渠,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血腥的修罗场,仿佛那比韩复渠的表演更有趣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