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菲本想好好给他讲讲道理,让他懂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谢耀祖却自以为是,根本就听不进去。
刘芳菲气坏了,忍不住跟他争吵起来。
“谢耀祖,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芳菲,我承认你比一般的女人有点能耐,可毕竟也是女流之辈,女人做事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缺少男人的魄力!”
以前,谢耀祖对刘芳菲的话言听计从,自从听了他老婆的主意,把车间主任抢到手以后,他对刘芳菲不再五体投地般的崇拜了,觉得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自己的老婆,所以执意要跟她争个高低。
有人说,狂妄是无知的产物。
刘芳菲认为这句话用在谢耀祖身上很恰当。现在,谢耀祖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可怜的乞丐,当讨得一碗残羹剩饭时,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至于明天会不会挨饿,他想不出来,也不会去想。
看着谢耀祖忘乎所以的样子,刘芳菲感觉到了无知的可怕。她不打算再跟这个脑残的人纠缠下去,平静了一下情绪,说:
“谢耀祖,我这个女人虽然很卑微,可有个道理还是懂的。”
谢耀祖眨眨眼,问:“什么道理?”
刘芳菲说:“猪之所以每天过得都很快活,是因为它想不到明天会被杀掉。”
“什么意思呢?”谢耀祖瞪着大眼珠子问。
刘芳菲没作解释,继续说道:“谢耀祖,请你记住我的话,你头上这顶车间主任的帽子,一阵风就能吹跑!”
“吹到哪去?”谢耀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
刘芳菲冷笑:“道理很简单,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谢耀祖终于听明白了,刘芳菲东拉西扯,就是说自己主任的位子坐不稳。他把大嘴一咧,扯着嗓子发出了一阵狂笑:
“刘芳菲,你太神经过敏了,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天王老子都抢不走!”
看着这个膨胀到不知死的男人,刘芳菲感到说不出的恶心,嗤笑着说:“谢主任,那我就恭喜你了!”
谢耀祖正处于欣喜若狂的状态,根本就不在意刘芳菲的嘲讽,得意地晃着脑袋说:
“芳菲,我也给你撂下句话,用不了多久,鸿维公司就是咱俩的天下了!”
刘芳菲一阵作呕,指着车门说:“谢耀祖,你给我下车!”
“芳菲,你这是怎么了?”谢耀祖正说到兴头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翻了脸。
“你给我下车!”刘芳菲满脸怒容,大声喝道。
“我,我下去……”
谢耀祖尴尬地咽了口唾沫,极不情愿地下了车。
这次争吵之后,刘芳菲很伤心,极力强迫自己忘掉这个无知的男人,从此再不跟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这段时间,谢耀祖找不到愿意跟他搭班子的人,刘芳菲一清二楚。但她不想管,对这个人已经心灰意冷了。
现在穆兰找上门来,提出让她帮忙找个能够辅佐谢耀祖的人,确实让她很为难。
刘芳菲心里明镜般清楚,没人愿意跟谢耀祖搭班子,是人们从骨子里对他充满了鄙视和憎恶。
这些年,她在谢耀祖身上花了很大力气,就是想帮着他提升点素质,好胸中有些格局,说话做事能登得上大雅之堂。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庸俗鄙陋之人的习性在谢耀祖的身上早已根深蒂固,根本就无法改变。
看着刘芳菲为难的样子,穆兰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公司的草坪上,言语间充满了无奈:
“芳菲,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鸿维公司的人你比我熟悉,就多想些办法吧。”
刘芳菲低着头,苦笑着说:“穆兰总,您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刘芳菲说的是实话,谢耀祖本来名声就不好,尤其是当了车间主任,更加不可一世,飞扬跋扈,成了名副其实的万人恨,别说找不到辅佐他的人,即便找到了,又能跟这种人配合多久呢?
穆兰看出了刘芳菲的心思,叹了口气说:“谢耀祖身上确实有不少毛病,你多费点心,帮他改一改,总不能眼看着他当光杆司令吧?”
刘芳菲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听出了她是在拿自己和谢耀祖的关系说事,不由一阵心慌意乱。
“穆兰总,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何况……”
刘芳菲想对她说,在这方面自己早就尝试过了,而且现在跟谢耀祖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
穆兰浅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叹了口气,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人,那就只有把谢耀祖换掉了……”
穆兰作为女人,何尝不了解刘芳菲的内心呢?
虽然在她看来,刘芳菲跟谢耀祖的恋情很畸形,甚至不可思议,但有一点必须承认,感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所以,穆兰动用了心计,要以拿掉谢耀祖为借口给刘芳菲施加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