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布鲁斯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他已迅速靠近马修，温暖有力的手臂环住了马修的腰，稳稳地扶住了他下滑的身体，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接过了那摇摇欲坠的酒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马修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布鲁斯怀里。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和自身沉稳的气息瞬间包裹了马修，那熟悉、令人安心的体味与他体内翻腾的燥热感奇妙地交织，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吸引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布鲁斯胸膛下强健而规律的心跳，隔着两人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沉稳得与此刻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异常诱人。
“布鲁斯……？”马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欲望，更像是本能的轻唤。他侧过脸，埋首在布鲁斯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他感觉布鲁斯环着他腰的手臂似乎收得更紧了些。
“看来这酒有些醉人，或者……是旅途劳顿？”布鲁斯的语调依然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马修捕捉到他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显然自己呼出的气息对他并非毫无影响。
“我们要不要回舱室休息一下？”布鲁斯提议道。
“嗯……”马修含糊地应了一声，任由自己将大部分重量交托给身边的男人。
布鲁斯半扶半抱，引导着他离开空旷的甲板，穿过雅致而安静的内舱走廊。四周是昂贵的木质装饰和柔和的灯光，但在此刻感官有些混乱的马修眼中，一切线条都显得格外清晰又带着奇异的晃动。
通往主卧的路不长，布鲁斯打开了厚重的舱门。这是一个相当宽敞奢华的套房，巨大的观景窗外是翻涌的深蓝海面。布鲁斯小心地将马修安置在宽大柔软的床沿坐下，房间内恒温舒适，隔绝了海风的呼啸。
马修靠坐在那里，微微阖着眼，药物的作用让他眼前有些光斑晃动。
他能感觉到布鲁斯在他面前蹲下身，动作轻柔地脱掉了他的鞋子。那双为法律奔走、此刻却感觉沉重的鞋被整齐地放在床边地毯上。
然后是袜子，布鲁斯干燥而略带薄茧的指腹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脚踝，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引得马修脚趾微微蜷缩。
布鲁斯站起身，阴影笼罩下来。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马修。光线从他身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面容大部分隐在阴影里，让马修看不真切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深蓝的眼睛如同窗外深不可测的海，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
马修体内的躁动因为布鲁斯的静默而更加喧嚣，他感觉自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期待着释放，又恐惧着箭矢的方向。他轻轻吞咽了一下，喉间细微的响动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放大。
他伸出手，不是帮他脱下衬衫，而是缓缓地、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意味，捧住了马修的脸颊。拇指温热地拂过他因为药力而染上不正常薄红的颧骨。
那触感带着薄茧，是长期握枪、攥拳留下的印记，粗糙而真实，与他记忆中布鲁斯每一寸熟悉的肌肤纹理严丝合缝地重叠。
它轻易地点燃了马修体内潜藏的引线，那燥热和渴望找到了宣泄的闸口。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将脸庞更深地埋进那宽厚的掌心，像寻求温暖的困兽，发出一声近乎无声的喟叹。
这个依恋的本能动作似乎让布鲁斯的呼吸窒了一瞬。下一秒，他的指节收紧了。不再仅是捧着，而是带着一种掌控的力量微微上抬，迫使马修仰起头，彻底迎向那道隐藏在阴影中的注视。
马修再度对上了那双眼睛。
阴影里布鲁斯的眼瞳亮得惊人，并非平日的冷静克制，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压抑着风暴的深蓝色漩涡。
迷迷糊糊中，马修想到——布鲁斯的状态，果然有问题。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嘘。”布鲁斯俯下身，低沉的声音擦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安抚性的魔力，却也充斥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你的状态很不好，马修。你需要休息。”
“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哥谭的事，有我。”
马修在心里哼了一声——等上了岛，你就回不去了。
他可不放心把这种状态的布鲁斯放回哥谭。
至于哥谭的治安，蝙蝠家的其他成员会维护的。
由于他们两人经常前往多元宇宙，蝙蝠家的其他成员已经有了好几套完备的两个人突然不见后的方案。
海水的咸腥混合着木质香调的须后水，在昏暗的舱室内酝酿出奇异而暧昧的气息。
布鲁斯捧着马修脸颊的手指并未离开，指腹缓缓描摹着他的眉骨、颧骨，最后停留在下颌线，带引导马修更深地仰起头。
马修温顺地遵循着这无声的指令，微微喘着气，体内翻腾的药力与长久积累的渴求交融，让他睫毛轻颤。
布鲁斯俯下身，不是激进的掠夺，而是一种近乎膜拜的靠近。
双唇贴上马修的额头，落下第一个吻，干燥而滚烫。沿着鼻梁的线条缓慢向下，鼻尖相触时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马修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轰鸣。布鲁斯的唇最终落在了他微张的唇上，起始只是一个紧密的贴合，无声无息地传递着温度和重量。
然而这触碰如同点燃引信，瞬间引爆了二人之间的热情。
布鲁斯的手从马修的脸庞滑下，带着掌控一切的力道，稳稳托住他的后颈，让他无处可退。同时另一只手已探入马修散开的衬衣下摆，温热粗糙的掌心贴合上敏感的腰侧肌肤，重重揉捏了一下。
马修被这突如其来的双重碰触激得猛然弓起背，短促地吸了口气。
那吻随即加深了，不再是简单的贴合，布鲁斯撬开他的齿关，攻城掠地。纠缠的气息间尽是强势的男性气息与清冽的酒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布鲁斯本人的独特味道。
马修的手下意识地攀上布鲁斯结实的后背，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陷入紧绷的肌肉纹理。他承受着这兼具安抚与征服的吻，身体深处的火焰愈烧愈旺，几乎要吞噬残存的理智。
布鲁斯的手臂环过他腋下，以一种支撑同时又禁锢的姿态将他更紧密地锁在怀中，那持续深入的吻仿佛要抽走他肺里所有的空气，令他眩晕，身体彻底软化下来，沉溺在这由温柔与力量共同编织的情网里。
昏暗的光线下，只余彼此交叠的身影和压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