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都解决了吗？”被玛莎和托马斯带回家的布鲁斯问马修。
“那是肯定的了。”杰森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们现在已经回现实世界了。”
玛莎和托马斯对视了一眼——这孩子好像看布鲁斯不顺眼啊。
毕竟前几天他们相处时，这是个活泼开朗的好孩子呢。
布鲁斯自然也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杰森就看他不顺眼，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正义联盟和哥谭的事情太多，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之后，就拜托斯特兰奇让他的灵魂脱离身体——维山帝的魔法中灵魂相关的部分只有至尊法师能掌握。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是第一时间到达的。
“马修，我很抱歉。”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爱人，那双蓝宝石一样的双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愧疚，“每次你出事，我都不是第一个赶到你身边的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
马修将他的手指轻柔地点在布鲁斯的嘴唇上，白色的柔光衬得布鲁斯苍白的脸色都温柔起来。
“布鲁西，不要自责。”他贴近了布鲁斯，“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布鲁斯·韦恩。”
“和你成为伴侣之前，我就已经了解和体验过你背负的责任。”马修轻柔地将布鲁斯抱进怀里，“我一直知道，你心里的第一位永远不会是我，因为你背负了太多，一开始是哥谭市，正义联盟成立后是地球，宇宙不稳定后，是整个人类的存亡。”
“甚至连你自己，都不是你心中的第一位。”
“可是，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因为只有这样的你，才能理解我。”
“毕竟，我也是个不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渣男。我们就像是两块正好的拼图，只有彼此才能完美的嵌合。”
“假如有一天，你抛下一切来找我，我虽然会很高兴，但是更多的是担心，我担心你遇到了糟糕的事情，那件事糟糕到让你彻底抛弃了你的理想。”
“布鲁西，我爱你，所以我会接受你的一切。”
“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等待着拯救的娇花，有时候不是你来的不够及时，而是我本人太强了，在被拯救之前，就已经脱离了险境。”
进入灵魂之地时目睹了马修在“暴打审判长”的杰森忍不住点了点头。
布鲁斯凝视着马修，那双总是锐利的蓝眼睛此刻柔软得不可思议。他轻轻握住马修的手，指腹摩挲着对方的手背，低声道：“……可我还是会害怕。”
“怕什么？”马修微笑。
“怕有一天，我来不及。”布鲁斯的声音几不可闻，“怕我赶到时，你已经……”
马修摇头，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因为我知道你会难过。”
他凑近，额头抵着布鲁斯的额头：“而且，就算真的来不及，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布鲁斯闭上眼，深深呼吸，像是要把马修的气息刻进灵魂。
“我爱你。”他最终只说出这一句。
“我知道。”马修轻笑，“我也爱你。”
“你们俩可真肉麻。”杰森撇了撇嘴。
马修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趁这个机会，去和玛莎还有托马斯聊一聊吧。”
说完，他就带着杰森离开了房间。
玛莎轻轻握住布鲁斯的手，温柔地注视着他：“布鲁西，你看起来……很疲惫。”
布鲁斯沉默片刻，低声道：“……抱歉，让你们看到这样的我。”
托马斯站在一旁，目光复杂：“我们离开得太早，没能陪你长大。”
他顿了顿：“但看到现在的你，我们很骄傲。”
“哥谭市现在的变化，马修都已经告诉我们了，你做的很好。”
“而且你找到了一个好的伴侣。”玛莎的语气中带着笑意，“他是一个好孩子。”
“可是我，一直没能保护好他。”布鲁斯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责，“这已经是第二次，他在我面前出事了。”
托马斯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双与布鲁斯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里带着沉稳的力量。他伸手按住布鲁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布鲁斯，没有人能永远保护别人，即便是你。”
玛莎轻轻抚摸着布鲁斯的脸颊，柔声道：“亲爱的，你已经尽力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尽力’从来不够。”布鲁斯的声音沙哑，“哥谭需要蝙蝠侠，正义联盟需要我，马修需要我……但我总是分身乏术。”
“布鲁斯。”托马斯加重了语气，“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所有地方，拯救所有人。”
玛莎点头：“马修选择你，是因为他理解你，而不是要你为他放弃一切。”
“可如果有一天——”
“没有‘如果’。”托马斯打断他，“你担心未来，是因为你在乎。但你不能让恐惧支配你，不要因为畏惧而止步不前，而且你也要相信你的伴侣和同伴，他们并不弱不是吗。”
玛莎微笑：“我们为你骄傲，布鲁西。不是因为你完美无缺，而是因为你在不断前行。”
布鲁斯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谢谢。”他低声道。
玛莎柔声道：“看到你找到爱你的人，看到你有家人陪伴，我们比什么都高兴。”
她顿了顿：“杰森是个好孩子，马修也是。”
布鲁斯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我错过了太多，我以前陪伴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但你还有未来。”托马斯拍了拍他的肩，“别让自己被过去束缚。”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玛莎微笑，轻轻拥抱他：“我们爱你，布鲁西。无论你在哪里，我们都会为你骄傲。”
布鲁斯闭上眼，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度，仿佛回到了那个还未失去一切的夜晚。
在中央广场上拉磨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马修和杰森终于看到了向他们走来布鲁斯。
看着神色平和的布鲁斯，马修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布鲁斯自责。
毕竟发生那些事情，又不是布鲁斯的错，他已经尽力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马修牵住了布鲁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