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精致眉眼,边浔舟喉结轻滚,黑眸讳莫如深。
大掌下意识地扶在温絮语的腰侧,和她拉开点距离,防止压到她的肚子。
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不要!”
温絮语看着手中软萌的大耳朵狐狸发箍,又看了看面前眉眼冷峻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是不配!”
但她并没有放弃,反而很想看这样的搭配,似乎是她作为孕妇的一点点奇怪的小爱好吧!
“我想看你戴”,温絮语嗓音软了点,不自觉带点撒娇意味,声音还有些哭过后的沙哑,“戴嘛!”
边浔舟身形微顿,“不要!”
不要用美色来迷惑自己,他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温絮语又朝他贴近一点,歪头看他,“合合群嘛!”
边浔舟薄唇紧抿,没有直接拒绝,似乎是仔细想了一下,“不要!”
温絮语:“……”
还真是油盐不进,那她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温絮语攀着男人的肩膀,坐到他的腿上,一把将那个狐狸发箍戴在了他的头上。
边浔舟手疾眼快,借着沙发扶手的力,才不至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压倒。
温絮语戴完,自顾自的欣赏几秒,眉眼间无一不透露着满意,“嗯,现在合群了不少!”
昏暗的灯光、安静的包厢,隐约参杂着外面观众的兴奋呐喊,暧昧的氛围,亲密的接触……
明明都没有喝酒,可空气中偏偏就有了醉人的味道。
温絮语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的坐姿,赶忙准备下去,腰间却被长臂拦住去路,她重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么软萌的头箍戴在边浔舟的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娘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魅惑。
好似是刚刚幻化成人形的狐妖,勾人得紧。
温絮语被他那双黑眸吸引,眼睛黏在他的身上,半晌说了句,“边浔舟,你真好看!”
边浔舟愣了一下,就连呼吸都停了半拍,随即他笑出声来,格外危险又散漫。
灯光昏暗,温絮语并没有察觉到,男人早已红了的耳垂。
“嗯,现在这个好看的男人是你的!”边浔舟垂眸,高挺的鼻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女人敏感的颈侧。
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边浔舟真的很想将人紧紧拥入怀里,更想温絮语这个女人说一些他想听的话。
温絮语勾唇笑笑,很快从沉沦中清醒过来。
她单纯觉得自己只是被这男人好看的皮囊吸引,从而刻意忽略了自己加快的心跳。
“对,现在,是我的!”
她重复着他的话,从他身上下来站好,还顺手帮男人理了理凌乱的衣角。
“这个发箍很适合你,不要摘啊,我想看!”
说完,她回到栏杆边,继续投入到演唱会中。
边浔舟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东西,却没摘下来。
孕妇守则里有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而且会有些奇怪的要求。
温絮语好不容易才对自己提点要求,他就勉勉强强满足一下吧!
围栏旁,温絮语一边听着演唱会,一边思索着,怎么支开边浔舟。
她已经锁定孟津的位置,通过他找到陆柏谦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是老天爷眷顾,没一会儿,边浔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样子还很是着急。
临走时,男人大步走过来,告诉她,“你就在这里别动,站累了就座着,渴了饿了桌子上都有吃的喝的,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温絮语点头,对他摆了摆手,一副别来烦我的模样。
边浔舟摸了摸她的发顶,离开了包厢。
温絮语赶忙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察看,见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二楼,她才打开门出去。
没想到,一旁站着的服务生立马走了过来,“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温絮语轻咳一声,眸子微闪,她挺了挺孕肚,“包厢里有些闷,我出来转转。”
服务生点点头,伸手示意,“想要透气,您可以往那边走,那里是体育馆最大的露天阳台。”
“好,谢谢!”
场馆内设有空调。
温絮语穿着棉质浅蓝长裙,头发扎成丸子头,脚步匆匆。
她边走边看,假意去往露天阳台,躲过了服务生的视线。
随即,她暗自换了条路,拐进了另一条长廊。
果不其然,孟津就站在这个包厢门口。
见她来,男人眼神微诧。
“陆柏谦在里面吗,我有话要和他说。”
孟津微微蹙眉,颔首道,“我先进去通告一声。”
温絮语不置可否,“麻烦快一点。”
她没有多少时间。
不一会儿,孟津就出来了,他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这个包厢和他们的没什么太大区别,陆柏谦也在围栏边,相对于热情跟唱的听众,他更像是在怀念什么。
“来了?”
温絮语时间紧迫,她站在男人的旁边,嗓音清冷,没有客套话和开场白。
“陆柏谦,你就是他…对不对?”
“他?”陆柏谦操纵着轮椅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笑得温和,“他是谁?”
没等温絮语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恍然大悟,“哦~,不会就是上一次你说的那个男人,叫苏…苏既白吧?”
温絮语粉唇紧抿,她一个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扯拽男人的衣领,却被他手疾眼快地制止。
“温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眉心微动,声音很轻。
温絮语倔强得很,苏既白的后背上有一块黑色胎记,这就是一个证据。
她今天必须得探查陆柏谦的真实身份!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
温絮语有些崩溃,眼角沁出泪水,声音难掩哽咽,“你耍我是不是很好玩,说好要一起考上京大的……”
陆柏谦眼中划过一抹暗色,他轻呼出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背脊突然弯下,仿佛无奈似的,将身上的白衬衫拉开,“行,给你看!”
温絮语当即上前查看,瞳孔微缩。
男人的背上全部都是狰狞的疤痕条纹,纵横交错,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
“你……”,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还要查证吗?”陆柏谦一脸淡然地穿好衣服,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