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磊看出了小包眼中的幸灾乐祸,邪魅的笑了笑,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带我过去看看。”
他倒要去看看,欺负他三姐的狗东西,现在出息成什么样了。
沈长山这么多年,一直在农村种地,偶尔出来打打零工,就算混,也只不过是出苦力罢了。
自从从村里出来以后,他就一直跟着弟弟在火车站扛大包,钱赚的不多,还累的要死。
“大哥,我先回去了啊,腰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沈长海前两天腰扭了,今天实在是疼的不行,就想提前回去。
沈长山其实也不想干了,但想想家里还等着用钱,只能生生的熬着。
他对沈长海挥手,示意二弟可以走了。
沈长海走后,沈长山又休息一会,站起身就往火车那边走去。
火车站的活是不少, 可也真的累。
可不干又不行,秀娥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想起秀娥的肚子,沈长山长长的叹了口气,有苦难言。
以前和商清文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那真是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能不买的就不买了。
也因为节省,他们两口子攒了不少的钱。
可自从和秀娥在一起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钱花的快了,家里也是鸡飞狗跳。
本以为秀娥怀孕,他的生活就圆满了,最起码不用看人家孩子眼馋了。
可有了孩子他才知道,日子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秀娥的手脚大,花钱如流水,看上什么东西必须买。
可他娘节省了一辈子,对秀娥的行为根本看不惯,娘俩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弄的家无宁日。
想起昨天晚上,俩人还因为一条鱼吵了一架,沈长山的脸更苦了。
都是他自作自受,除了熬着,没有其他办法。
“去,买两盒烟给他们工头送去。”
站在远处的商清磊,看了一眼满脸苦大仇深的沈长山,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小包交代。
小包多有眼色啊,商清磊一句话,他就知道后面的事要咋办了。
“六哥,您就擎好吧。”
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小卖店跑去。
小包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也就半个小时,工头就叼着洋烟卷找到了沈长山。
他随便找了点小毛病,说沈长山偷懒了,直接大手一挥,就把人给开除了。
看着沈长山一脸懵的被开了,商清磊笑了笑,领着小包就走了。
想干活赚钱养小寡妇?
门都没有。
无缘无故的失去了工作,沈长山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咬牙认了。
“长山哥你回来了?咱们去菜市场吧?”
秀娥是个嘴馋的,再加上怀孕的缘故,这两天就想吃橘子。
她等了沈长山一天,就想着买橘子的事呢。
“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沈长山心力交瘁,根本就没有心情陪秀娥出去买橘子,疲惫的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头就扎到了床上。
“长山哥~”
秀娥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沈长山,竟然不愿意陪自己出去,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沈长山,你什么意思?”
秀娥气囔囔坐在沈长山的身边,嘴里的埋怨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和你娘一样,觉得我嘴馋,不愿意给花钱了?”
她是孕妇,吃点喝点怎么了?
“没有,就是今天累了。”
沈长山不过三十多岁,但此时的他心里委屈,脸上难看,看着苍老了很多。
秀娥虽然是寡妇,但她才二十三岁,小模样俏的很。
她当初之所以看上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的沈长山,为的就是他知冷知热。
毕竟,他对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商清文都那么好。
可现在呢?
现在他竟然连几斤橘子都不愿意给买了。
真的后悔。
“长山累了一天了,你就不能帮他做点饭,洗洗衣服吗?”
因为没什么钱,一家人住的地方只有两个房间。
沈长海还没有成家,暂时只能和他娘住在一起,沈婆子怕耽误儿子睡觉,就在不大的小院里坐着。
秀娥说话声音不小,沈婆子听到,脸色不好的就进来了。
“我们两个人的事,用不着你管。”
秀娥昨天刚刚和沈婆子吵了一架,到现在都还没消气,见她又来多管闲事,直接就怼了一句。
“我说你到底还有没有老少了?”
沈婆子被秀娥的态度气到,双手叉腰的对她大喊大叫。
商清文厉害不厉害?对她不也得百依百顺,一个小寡妇,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先有老后有少,你都不是个好婆婆,凭什么要求我?”
秀娥没好气的瞪了沈婆子一眼,站起身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就走了出去。
不给买拉倒,她自己出去买。
“长山,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沈婆子没说过秀娥,直接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沈长山的身上。
沈长山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娘数落瞬间就来了脾气。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扯着脖子就大声的喊道:“怨我吗?不是你总是念叨沈家没后不行,要我和商清文离婚吗?”
以往他娘总是装作对商清文很好的样子,可背地里却没少说她的坏话。
为了要个孙子,她让自己没离婚就出去找,说骑驴找马,一点也不亏。
沈长山不傻,知道他娘是想让商清文伺候她,外面的有了孩子再说。
现在孩子有了,可他们的家却没了。
村子村子回不去,把商清文也给惹急了,
想起商清文对他们几口人的所作所为,沈长山不由自主的就瑟缩了一下。
他们是把老实人给逼急了,要不商清文也不会在饭菜里下耗子药。
“长山啊,你这是在怪娘?”
沈婆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儿子,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么大声的怨恨自己。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非要这样闹。”
“秀娥年纪小,现在怀孕了,就不能让着点吗?”
“好,好啊!”
沈婆子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颤巍巍向后退了两步,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沈长山,像唱戏一样就骂了起来。
“我十八岁嫁给你爹,二十五岁守寡,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把你们兄弟俩拉扯成人,最后却闹了个被埋怨的下场,我活够了,不如死了算了。”
“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