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值此隆冬,大雪纷扬,燕城之地,苦寒尤甚。妾于闺中,心系大人安危,辗转难眠。念及大人戎马倥偬,身系家国,亦愿略尽绵薄之力。遂亲执针线,精心缝制大氅一袭,愿能为大人抵御风寒,稍减征途之苦。
战事多变,然大人亦当保重贵体,切勿因军情紧急而焦思过度,致累玉躯。妾于家中,每日焚香祈愿,盼大人旗开得胜,早奏凯歌,平安归来。”
宁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韩信看到宁晨的表情后,识趣的离开了太守府,剩下宁晨一人享受着那书信的温暖。
北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沧县城头的战旗冻成了硬板。李世民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望着城外夏军营地里升起的稀疏炊烟。
\"主公,吕蒙派使者来劝降了。\"房玄龄踩着积雪走来,递上一封书信。
李世民看都不看就扔进火盆:\"刚来就送劝降书。看来这场大雪对夏军的粮草影响很大。传令下去,今夜派小股部队袭扰敌军粮道。\"
李世民抚摸着箭垛上厚厚的冰凌,对着一旁的人说道:\"玄龄啊,你看这雪,下得多急。\"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夏军不耐严寒,我军却久居北地。这场大雪,说不定是我们的转机。\"
李世民与房玄龄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成了他们最好的盟友。
几百里外的云溪关隘,徐达独自策马来到一处荒废的山神庙。积雪掩盖了马蹄印,也掩盖了他此行的踪迹。
\"赵丞相的诚意呢?\"徐达踢开庙门,寒气裹着雪花卷入殿内。
阴影里走出个披着熊皮大衣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个玉盒:\"白起亲笔诏书,赠与朱元璋粮草军械!\"他顿了顿,\"东西已经送到了朱大人那里。\"
徐达接过玉盒,指尖触到书信时微微一颤。他太清楚这份书信意味着什么,但为了争取时间,不得不这样做了。
\"王翦的大军...\"
\"已在三十里外。\"黑衣人打断道,\"只要朱将军按兵不动,待司马南攻破武安,自会与将军合兵。\"
徐达盯着供桌上积满灰尘的香炉,突然问:\"若宁晨出兵救援李世民呢?\"
黑衣人阴森一笑:\"黄河即将冰封,宁晨只要出兵,剩余那点兵力根本守不住全线。至于抓了宁晨之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白起大人早有安排。\"
庙外风雪渐急,掩盖了这场密谈的所有痕迹。
...
几日后,燕城校场上,因为雪下太大,所有兵马全部撤回,宁晨正在检阅新编练的弩兵。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操练的节奏。
\"报!\"传令兵迅速下马,\"夏军主力被暴雪所困,吕蒙部粮草告急,已开始杀战马充饥!\"
话音未落,又一骑飞驰而来:\"急报!云溪方向的商队发现夏军踪迹,约有几千轻骑准备绕过黄河,疑似要攻打岳州!\"
宁晨眉头紧锁:\"地图。\"
萧何迅速铺开羊皮地图,众人围拢过来。宁晨的手指沿着黄河蜿蜒的曲线移动:\"王翦的部队在云溪县附近...吕蒙主力在沧县城外...这支奇兵从何而来?\"
典韦抡起大斧:\"不管他们是谁,俺去会会他们!\"
\"慢。\"宁晨按住典韦,\"萧何,立即飞鸽传书给朱元璋,问他可知此事。韩信,你带斥候营去确认敌军动向。派人告诉岳飞,加强黄河沿线警戒,尤其是容易渡河的浅滩。\"
还没一会儿,萧何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主公,又收到岳将军急报,黄河某些河段已开始结薄冰!\"
宁晨瞳孔一缩。若黄河完全冰封,夏军骑兵将如履平地!
\"主公!\"韩信浑身是雪地冲上城楼,\"斥候查清楚了!那支奇兵打着夏国旗号,但装备却是吴军制式,约有七八千之众,正朝黄河方向移动!\"
\"主公!\"秦琼突然疾步走来,压低声音,\"截获飞往云溪的密信。\"他递上半片烧焦的纸页,上面只有残缺的几个字:\"...冰封即渡河...\"
\"好个徐达,好个朱元璋。\"宁晨盯着这斑驳的字迹,突然冷笑,“原来他们没有和夏国勾结,而是和吴军勾结了!”
宁晨的思绪终于打开,“这支骑兵恐怕就是吴军的人马!”
“为何?”众人不解的问道。
“吕蒙王翦已经分走了所有兵力,武安外的那五千人马是白起早就布好的战局,这支骑兵也是白起留在朱元璋那里的!”
“这白起真是杀神啊,撤退了还要留兵在夏国,就是为了明年再次攻打!”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宁晨思考片刻说道,“再派五千人支援岳飞,典韦回岳州守备,秦琼回武安盯着那剩余的五千人。”
“遵命!”
...
第二天,雪后的燕城银装素裹,宁晨站在太守府的回廊下,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薄雾。
此时,萧何韩信踏着积雪走来,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宁晨看到他后开口问道:\"昨夜黄河结冰情况如何?\"
\"上游十里处已全部封冻,冰层厚达三寸,可...\"萧何犹豫片刻,\"可承载骑兵通过。\"
宁晨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停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萧何皱着眉头再次说道,“据探子回报,敌军正在冰面上铺设草垫,显然准备强行渡河。”
宁晨没有回话,萧何不禁疑惑,“主公,要不要再派些人马支援岳将军?”
\"来不及了。\"宁晨摇头,\"暴雪封路,我们的援军赶不到了。朱元璋那边有回复了吗?\"
萧何取出信筒,倒出一卷被雪水浸湿的绢布:\"朱元璋声称对这支骑兵毫不知情,还说什么...愿与主公同生共死。\"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韩信冷笑一声:“好一个同生共死!”
宁晨却异常平静地展开地图:\"韩信,那支奇兵现在在哪?\"
“黄河对岸!看样子准备渡河!”
\"不对。\"宁晨手指重重按在地图某处,\"那只是疑兵。真正的杀招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