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服务员把红酒撤了下去,也死死盯着那人。
一开始叶青柠还觉得这个人蛮绅士的,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笑起来阴森森的,渗人得很。
楚时越也眯着眼睛凶狠地瞪着那人,看阿竹的样子这个人应该也欺负过她,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就上去和那人拼命了。
江叙时刻关注着阮竹的情绪,这个人不对劲,阿竹的样子像是对他恨之入骨。
就像萧璟晔也没让她情绪这么崩溃过。
他抬手将已经倒在杯子里的红酒全部倒在了桌子上,站起身瞥了一眼那人,拉着阮竹的手走出了餐厅。
其他人收拾着东西也跟着愤然离去。
走之前江言悄悄用手机拍下了那人的照片,得好好记住他,以后看到他的时候得握紧了拳头。
他们追上去观察着阮竹的脸色,想问却又不敢问。
阮竹的眼神一直在发直,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亲眼看见他死在血泊的,怎么会?
江叙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他知道这样可能无济于事,但至少可以让她知道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她过去又和那人有什么纠葛,不对,或者是仇恨?
两行清泪从阮竹的脸颊滑过,江叙急忙找纸巾。
就在江叙手足无措的时候,江言从后面将纸巾递给了他。
江叙微微点头,俯着身子为她轻柔地擦去眼泪。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心猛地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阮竹看着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
就算那个人活着又怎么样?他应该去找萧璟晔复仇,出现在自己眼前做什么?
死去的人再次活了过来,如果萧璟晔看到,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纷呈?她很期待。
不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她都有办法应对。
阮竹将他的手轻轻抚下,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了,就是看到了一个熟人,有些惊讶。”
他们神色有些尴尬,她刚才的样子可不只像是惊讶那么简单。
既然萧璟晔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一点点,那这个人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问一问呀?
叶青柠给楚时越使了一个眼神,这种事情楚时越这个表哥去问再合适不过了。
楚时越的确想知道,但明显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啊!
他们回到家时,阮竹正要推门而入,楚时越叫住了她。
“阿竹,我知道你瞒着我们不少事情,我们也尊重你的隐私,但……很明显欺负过你那些人不是善茬,你说出来那些事情我们也好帮你。”
楚时越的苦口婆心让阮竹感到有些羞愧,她是心狠偏执了一些,但好赖话她还是听得懂的。
她表哥说出的这番话绝不是像从前那些人一样是为了看热闹,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到她。
那……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呢?
算了!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要是乱说话她就半夜拔了他们的舌头!
阮竹这样想着嘴角缓缓上扬:“表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有时间一定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你们。”
这些事情对于她不过就是过去,如果借此让他们更加怜惜自己,不舍得抛弃自己,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他们推门进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客厅里。
楚时越把阮竹护在自己身后,竟然是——刚刚在餐厅里的那个人。
阮诗和他有说有笑,在看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笑着招手:“你们杵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呀!”
她站起身朝他们走去,拉过阮竹笑着说:“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阮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抵触这个人了,看向客厅里坐得舒适放松的人,眉头皱起。
我哪知道他是谁?
“阮竹同学,你忘了我是谁吗?”那人站起身依旧挂着绅士却欠抽的笑容。
她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沈明?
阮竹在阮诗的眼神下,眨眨眼睛呵呵一笑:“怎么会呢?沈明同学好久不见啊!”
楚时越看着这诡异的气氛有些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在餐厅的时候阿竹不是还气得牙痒痒吗?现在怎么就和他友好沟通起来了?
那人脸色一僵,继续说道:“阮竹同学,我不叫沈明,你记错了吧?我叫沈、昭、明!”
此话一出,阮竹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这人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他叫沈明,改名了?
阮竹反应过来后,急忙找补:“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光明磊落,智慧通透,是个好名字。”
她攥了攥拳尴尬道:“我没忘,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阮诗疑惑道:“我听昭明同学说你们关系不错,还经常一起玩儿来着,怎么来到c市就把人家忘了?”
阮竹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以前还可以动手使计,现在还真是没办法。
最后沈昭明还留在他们家里吃了个饭,得知他竟然在年后要转学到他们学校。
阮竹一开始还真不想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就算李斯也知道自己曾经的事情,但也没见过自己以前的模样。
可这个沈昭明是实实在在见过自己疯魔的样子,要是他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暴露出来了,江叙他们会不会就此远离了自己?
不行!她得想办法堵住沈昭明的嘴!
阮诗为沈昭明夹了一块儿菜,问:“昭明,那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住在哪里呀?现在高三了是吧?可别耽误了学习。”
阮竹和楚时越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小姨对他的态度这么好?他到底说了什么?
得找个时间审问一下这个沈昭明!
“没事的阿姨,我有住的地方,您不用担心。”
沈昭明对着阮诗乖巧一笑后又朝阮竹和楚时越挑衅地笑了笑。
阮竹和楚时越握紧了拳头,咬紧后槽牙。
在沈昭明走出房门的时候,阮竹和楚时越一起说道:“我去送送沈……同学!”
阮诗点点头,转过身回到了客厅。
房门一关,阮竹和楚时越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去,阮竹给了楚时越一个眼神,楚时越秒懂,走上前去用胳膊肘抵住了他的喉咙,凶恶地盯着他。
阮竹笑着走上前,“我不管你是沈明还是沈昭明,别把注意打在他们身上。”
沈昭明双手举起投降,笑着说:“放心~我没有坏心思的,只是找你有点儿事情。”
阮竹朝楚时越点头,楚时越愤愤地放开了他。
“说吧,你当年是怎么回事?还有,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