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是警察!”寸头大哥厉声吼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身上有凶器!”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被压制的“孕妇“突然暴起——隆起的腹部被粗暴扯开,里面赫然塞满了易燃物和锋利的刀具。
而伪装成孕妇的罪犯,眼疾手快的将怀里饮料瓶子装的液体倒在地上。
那液体也在地上流动,看起来像是汽油!
寸头大哥反应极快的将能点火的工具全都踢走。
罪犯被寸头大哥压着,露出了凶恶暴戾的表情,寒光一闪,寸头大哥的侧腹已被捅穿,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可他禁锢罪犯的手纹丝不动。
一刀、两刀、三刀……
伪装成孕妇的犯罪分子”疯狂地捅刺着,刀刃没入血肉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
寸头大哥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用全身重量死死压住对方,染血的手臂如铁箍般收紧。
“快……快疏散……”他嘶哑地低吼着,让围观群众赶紧跑,每一字都混着血沫。
当增援的同事终于冲上来制伏歹徒时,寸头大哥的身体已经僵冷。
他仍保持着禁锢的姿势,瞪圆的双眼死死盯着罪犯,仿佛连死亡都无法抹去他最后的执念。
鲜血在他身下汇成暗红的河,警笛声中,那双不肯闭合的眼睛,依旧亮得骇人。
增援的两个同事看着死去的寸头大哥,红了眼眶,而他们腰间的对讲机还在响着:“突发警情,医院二楼东南楼梯处有人打架斗殴……”
“医院大门口有人的包被抢了!”
……
幻觉画面结束,夏礼礼的手猛地就进了栏杆,这位长得凶相外露的寸头大哥居然也是便衣之一!
夏礼礼似乎明白为什么这场手术乔教授会平安无事了。
因为这名便衣大哥到死都不放手的牺牲阻止了那名罪犯纵火,楼上乔教授的手术才得以顺利进行,没有受到影响。
只有阳城总局的一部分警员知道夏礼礼的身份,这位便衣大哥并不认识夏礼礼。
看见夏礼礼有要晕倒的症状,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但是想到自己的“人设”,又强迫自己别开了眼。
夏礼礼此时也没有立刻和寸头大哥沟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名假扮孕妇的罪犯!
那罪犯脸上戴着医用外科口罩,而且留着一层厚厚的齐刘海,几乎快把眼睛给遮住,穿着一件大众款式的孕妇装,身材和个子都是中规中矩,放在人群里都不出挑的。
大哥察觉这个罪犯的异常,以及将她扑倒制服的时间应该是在手术过程中,这样才能干扰手术的进行。
现在是15:10分,距离手术还有20分钟。
夏礼礼连忙找到个无人的楼梯间坐下,拿出速写板和彩铅开始画伪装成孕妇的罪犯的速写。
她一边画一边拨通了黎启寒的电话:“黎队,又有厄运当事人出现了!”
黎启寒听完夏礼礼的叙述:“我立即安排他们进行防火检查,进医院的人都必须严格通过安检。”
只是阳城二医院又大,出入口多,并不能够完全排查,重点还是先将那假孕妇给找到。
电话那头黎启寒顿了片刻之后,想起一件事儿:“幻觉画面中还有一个疑点,明明一层楼不止一个便衣,为什么增援的便衣姗姗来迟呢?”
“是哦……”
夏礼礼仔细回想幻觉画面中的细节,重点放在了来增援的便衣身上。
她想起,幻觉画面结束前,两名来增援的便衣警员腰间对讲机一直在响个不停。
他们的对讲机在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响,直到幻觉画面结束还在响——
突发警情,医院二楼东南楼梯处有人打架斗殴。
医院大门口有人的包被抢了!
全都是医院突发警情。
怎么可能这么多寻衅滋事的情况,同一天在一家医院发生?
难道是有人要故意制造混乱,吸引医院的安保人员和便衣警员过去,削弱安防力量,来一出调虎离山计?
夏礼礼眉头一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黎启寒此时的语气也异常严肃:“居然能够动员这么多人在医院找茬挑事,这个幕后凶手能耐挺大。”
“我马上就让顾指挥去借人。”
——“好!”
夏礼礼将画好的假孕妇外貌速写发在群里,“此人身上携带易燃物品和凶器,请群内各位警员注意!抓捕嫌疑犯的同时,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
15:30分,乔教授的脑部肿瘤切除手术准时开始了。
手术室外亮起了红灯,显示正在手术中。
医院大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故意撞倒了一位拄拐杖的老大爷,还恶狠狠地揪住老人的衣领:“老不死的没长眼睛啊?”
拐杖“咣当”倒地,周围的群众顿时围了上来。
“干什么呢!”
两个便衣立刻从人群中冲出。
黄毛见状拔腿就跑,却在拐角处被早就埋伏的警员一个扫堂腿放倒他挣扎着要掏口袋里的打火机,却被警员利落地反剪双手,“咔嚓”上了手铐。
与此同时,儿科门诊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往消防栓里塞着什么,被巡逻的护士发现后,他猛地推开护士就往安全通道跑。
谁知刚推开防火门,就被守在那里的女警一个过肩摔掼倒在地,从他身上搜出了两个未点燃的燃烧瓶。
夏礼礼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联络群里弹出一条消息:“目标出现在产科3号诊室!”
她抬头看向监控屏幕,只见画面里那个齐刘海遮眼的“孕妇”正鬼鬼祟祟地靠近配电箱。
原来这个伪装成孕妇的犯罪分子居然提前在医院产科病房埋伏好了!
还没等她碰到门锁,三个便衣已经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你们干什么?我怀孕了!小心孩子!”女人还在挣扎,假肚子却在拉扯中歪到一边,露出别在腰间的汽油瓶。
女人知道此时已经没有辩驳的余地了,冷着一双眼睛看向便衣,脸上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