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礼全程懒洋洋抬着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低哑的声音里似乎还透着期待:
“记得绑紧点。”
“否则,后果自负~”
梨初忽然回忆起之前在车上,自己也曾经用他的领带绑住他的双手,结果这家伙解得格外利索……
她咬了咬牙,索性直接将他推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膝盖跪到他的胸膛上,再把他的手往上抬,绑到茶几的桌腿上,又打了个结,这才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脸,放肆地俯在他耳边:
“拜拜,我去洗澡喽~”
说完,迈着轻快又得逞的小步子,提着裙摆就上了台阶。
听见浴室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傅淮礼弓了下身子,眸色幽深地咬住那个领带结的一端,一拖,一拽,领带便从茶几的桌腿上松了出来。
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双手还被领带束缚着。
整座房子都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那件小礼服在楼上的浴室里落下、再挂到门后的细微声响,傅淮礼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不慌不忙地解着手腕上的死结,一步一步踏上了楼梯。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正在慢慢浸润到身子上;
他还能感觉到,手指打着泡泡缓缓抚过肩头……
喉结狠狠动了一下,手腕上的绳结被他用最快的速度利落地解开。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角的时候,那条领带也直接从上面丢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慢慢掺入了轻细的惊呼与甜腻的轻吟。
又是一个漫长难眠的夜晚。
……
次日,梨初是偷偷把向飞临约到Le Secret的,带着一个十分精致的新狗笼。
那条叫“阿非”的小黄狗从笼子里扑出来的时候,恰好直接和向飞临扑了个满怀,用鼻尖蹭他的脸,还用小舌头舔了舔,看起来倒像是很喜欢他。
梨初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这算不算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向飞临简单地看了一下它症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耐心与温柔:
“它昨晚误食药片是吗?其实根据现在小狗的表现,看起来没什么太大问题,可能是因为剂量小。对了,它吃的是什么药片?”
梨初一阵没来由的心虚,默默将手交叠一处。
小黄狗阿非歪着小脑袋,也乖巧地随着她的动作将手交叠到一处。
此时的向飞临看向了梨初的手,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他感觉到了,温热的小手交叠在上面的触感。
很舒服,也很神奇。
原来,这便是与她共感的感觉么?
一时间,他的耳根热了热,连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初初,其实……”
梨初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冒出消息提示的声音。
她心底闪过一丝预感,翻出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果然是傅淮礼发来的信息:
【醋王傅大狗】:宝宝,去哪了?
今日和往常一样,傅淮礼都是一早神清气爽地去上班,而她扶着几乎快没有知觉的小腰……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她是在起床的时候恰好收到向飞临约她喝咖啡的短信,又想着小黄狗阿非毕竟昨晚误食了药片,便也就带着阿非来找向飞临了。
反正也只是喝杯咖啡的时间。
生怕某傅姓醋王连人带狗的醋一起吃,索性也就懒得跟他报备了。
不过收到这一条短信,倒是让她有些莫名心虚了。
低头琢磨了一下,梨初还是选择快速在手机键盘上敲字发出去:
[在家。]
收到一条秒回的短信:
【醋王傅大狗】:哟~跟向飞临一起呢?
梨初抬眸看了一眼那条狗,想来,傅淮礼说的应该是它,便也毫不怀疑地回复:
[对,遛着呢,你在忙吗?]
又是秒回:
【醋王傅大狗】:确实在忙。
忙好啊!忙点好!
可千万千万要忙起来,不要发现她其实出门了才好!
此时,服务员走了过来,端着两杯咖啡:
“梨初小姐,这是特别为您定制的梨子酱冰浓缩。”
梨初有些迷惘:“可我好像还没点单……”
服务员笑了笑:
“这是我们主厨Fox先生送您的。”
“还有向先生,这是您的秋葵枸杞覆盆子特调咖啡,巴拿马红标瑰夏稀有咖啡豆,有壮阳补肾益精的功效,以及这是您的账单,两千元,现金还是刷卡?”
向飞临:“……”
梨初连忙拿出手机准备买单,结果被服务员拦住了:
“主厨先生定下来的规矩,男士买单。”
梨初扯着嘴角:
“然后,女士免单?”
服务员微微一笑:
“您免单。”
梨初愣了愣,随后眼眸微眯:
“那行,既然免单的话,让你们主厨先生再给我做个梨子酱蛋糕吧,还有一份小牛排和蘑菇汤,我想吃。”
她借口去洗手间,顺势走进了后厨。
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围着围裙,锋锐的眉眼现在倒是看起来怪禁欲的,全然没有昨夜闯入浴室那副-禽-兽模样。
此时的他,正低着头认真地打着梨子酱奶油。
而一旁炉灶上,正咕噜噜地冒着蘑菇浓汤的香气。
梨初慢悠悠地靠在架子上:
“哟~有人刚刚好像说自己在忙?”
话说出口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是勇起来了。
丝毫没有半点自己刚刚也扯了谎、被抓包的自觉。
傅淮礼抬起头:
“忙着给我老婆做咖啡、做蛋糕、做牛排、还要做蘑菇汤,确实很忙。”
“以及刚刚,好像有人说自己在家。”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一脸“解释吧,我愿意听你狡辩”的表情。
梨初哼哼了一声:
“你的地盘,我说是我家怎么了,有问题吗?”
男人低笑出声,双手撑在料理台沿:
“傅太太,你最近好霸道哦~”
这时,梨初倒是忽然想起之前傅淮礼跟她说过的话:
[所以谁给你送虾饺皇和糖沙翁,你就对谁情根深种是吧?你不如去嫁个餐厅主厨。]
[真想嫁啊?]
敢情,从那个时候起,他给她使套子了。
难怪,她在Le secret每次都畅通无阻,上次想来拜师学艺做蛋糕的时候,这位Fox大厨人不在还特地给她留了中文的菜谱;
也难怪上次夸他蛋糕做得比Fox主厨好吃,他毫无反应……
傅淮礼用银勺挖了一小口奶油递到她面前:
“试试看,究竟是你老公打的奶油好吃,还是Fox大厨打的奶油更好吃?”
明明都是他自己,有什么好较劲的。
梨初凑过去咬了一口,随即身体往前倾,环住男人的脖颈,还带着奶油甜香的吻上他的唇:
“我觉得,淮礼哥~哥~打的奶油比较好吃。”
霎时,傅淮礼只觉得自己的心尖被攥在梨初的手里。
晦暗的眸看向她,压下重重的吻。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女人柔软的发丝,连带着吻也充斥着强势的占有欲。
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傅淮礼眉头一挑,掌心托在她的脸上,轻轻将她转了个方向。
“啪——”
后厨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一小盆清水扣在地上。
门口的向飞临也愣在了原地。
梨初被声音吓得转过头,看清来人时瞬间涨红了脸,直接低下头猫进傅淮礼的怀里。
傅淮礼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以前是一定要当着你哥的面才能跟我甜言蜜语,现在升级了,来后厨强吻我还要特地叫上你哥来围观?”
“从小养成的坏习惯,一定要他给你加油助威才行是吧?”
相比于再一次亲眼目睹他们热烈拥吻,事实上更令向飞临无法接受的是——
为什么……他们刚刚在接吻,他会没有感觉?
明明昨晚,在他确认梨初说“解决了”的时候,便也给自己服下了药。
这药,按照道理来说,是能强行解除梨初和傅淮礼的共感捆绑,并且让她与自己共感才是。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药片放太久,失效了?
可明明,他能感觉到她刚刚双手交叠时手心的温度……
此时,向飞临忽然觉得舌尖传来一阵发凉。
一低头,那条叫做阿非的小黄狗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走进了后厨,正趴着身子,在柜子旁兴致勃勃地舔着地上的水喝。
向飞临:“……”
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傅淮礼将自己的围裙摘下,套到了梨初的身上:
“宝宝,奶油打好了,蛋糕剩下来的步骤先交给你,我得来跟你哥好好聊聊——阿非昨晚误吞他给的接触共感药片的问题。”
向飞临:“……”
卡座上。
傅淮礼将那条小狗按在桌子上,一直十分有兴致地摸着它的头。
向飞临的脸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黑,最后沉着声:
“别摸了。”
“它不喜欢。”
傅淮礼勾起唇角:
“是它不喜欢还是你不喜欢?”
“共感的感觉怎么样?爽吗?”
说完,还不忘在那条小黄狗的后颈上用力拍了一下。
主打一个借狗报仇。
向飞临声音发紧:
“你想干什么?”
傅淮礼抬起眸看他:
“你在给宁氏做事?”
“我比宁氏给得多,而且我现在手上还有你的把柄,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向飞临脸色一沉:
“把柄?你难道是打算拿初初威胁我?”
傅淮礼“嘁”了一声,伸手去揪狗尾巴:
“阿非,走,去做个绝育?”
向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