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清晨，早上8点
元梓雯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想起今天要去做什么的她准备去洗漱一番，结果脚刚沾地，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身影端着餐盘走了进来，裙摆上的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元梓雯的动作僵住了。
“早安，我的主人。”
姜原雅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她走到床边，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
一个带着面包香气的吻，轻轻落在了元梓雯的额头上。
元梓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雅……雅雅，你这身……”
她看着姜原雅身上的女仆裙，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翻涌上来。
这件衣服……是她之前穿着姜原雅的复制皮时偷偷买的。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想看姜原雅穿上是什么样子，没想到……
“怎么？不好看吗？”姜原雅直起身，故意转了个圈，凑到她的耳边说：“女仆为主人准备早餐，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是……”元梓雯结结巴巴，脸颊的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
“快吃吧，等下还要出门。”姜原雅把餐盘端到她面前。
盘子里是烤得金黄的吐司和一杯豆浆。
元梓雯拿起吐司，小口小口地咬着。
她偷偷抬眼看姜原雅，对方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姜原雅捕捉到她的视线笑着说：
“看什么？”
“没……没什么。”元梓雯赶紧低下头，专心对付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餐，姜原雅换下了那身让她玩心大起的女仆装，穿上了一件方便活动的休闲外套。
元梓雯也收拾妥当，两人简单检查了一下要带去东岚岛的行李，确认没有遗漏。
“走吧。”姜原雅拿起车钥匙。
“嗯。”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汇入五一假期的车流中。
阳光很好，透过车窗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姜原雅开着车，心情不错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元梓雯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有种不真切的安宁。
她们要去接妈妈，然后一起去海岛度假。
一切都好得有些过分。
车子在约定的路口缓缓停下。
元梓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叶月。
妈妈穿着一件新买的碎花连衣裙，背着一个小小的双肩包，正踮着脚尖朝这边张望。
元梓雯推开车门下去。
“妈！”
“哎，梓雯！”叶月看到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快步迎了上来。
她拉着元梓雯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瘦了点，不过气色看着好多了。”
姜原雅也下了车，走到她们身边，礼貌地喊了一声。
“阿姨好。”
“哎，雅雅好。”叶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快上车吧，别在路边站着了。”
姜原雅帮忙把叶月的背包放进后备箱，三人坐回车里。
车内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显得热闹起来。
“梓雯啊，你跟雅雅住一起，没给人家添麻烦吧？”叶月坐在后排，身体前倾，关切地问。
“没……没有。”元梓雯小声回答。
“她很乖。”姜原雅握着方向盘，笑着接话，“而且很会照顾人。”
叶月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看着前面开车的女孩，越看越满意。
车里安静了一小会儿，只有导航的语音在播报路况。
叶月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了。
“对了，雅雅。”
“嗯？阿姨您说。”
“你还叫我阿姨呀？”叶月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嗔怪。
姜原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车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叶月期待的表情，又瞥了一眼身边坐得笔直、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元梓雯。
姜原雅的脑子飞速运转，脸颊有点发烫。
“额……”
她卡壳了。
“妈？可……我跟梓雯也才刚在一起，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她的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这在她身上是极少见的。
后座的叶月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孩子，你们俩只要谈着，哪怕就谈一天，你都可以叫我妈。只要你别嫌弃我们家梓雯笨手笨脚的就行。”
姜原雅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实处，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她又喊了一声：
“妈。”
“哎！”
元梓雯坐在旁边，听着这声“妈”，脸已经红透了.
去往码头的路程，剩下的时间都在叶月兴高采烈的闲聊中度过。
她问了姜原雅的日常，又说了些元梓雯小时候的糗事，车里的气氛轻松又温馨。
渡轮码头人山人海。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登船通知，海鸥的叫声远远传来，混杂在鼎沸的人声里。
三人随着人流检票，登上了前往东岚岛的渡轮。
渡轮很大，有三层。
她们没有在船舱里找位置，而是直接上了最顶层的甲板。
海风一下子大了起来，吹得人的头发和衣角胡乱飞舞。
元梓雯的发丝被吹得有些乱，她伸手想去整理。
姜原雅却拉住了她的手。
“别动，这样很好看。”
渡轮缓缓驶离港口，城市的高楼在视野里逐渐变小，海面变得开阔起来。
蔚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一直延伸到天际。
叶月拿出手机，兴奋地拍着风景，嘴里还念叨着要发朋友圈。
姜原雅拉着元梓雯，走到了船头的栏杆边。
风从正面吹来，带着大海的呼吸。
“梓雯。”
“嗯？”
“站到我前面去。”
元梓雯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她身前，背对着她。
姜原雅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她拉起元梓雯的双手，向两侧张开。
“干……干嘛？”元梓雯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别怕，张开。”
元梓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身体却很诚实地舒展开，手臂迎着风。
风灌满了她的衣袖，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种正在飞翔的错觉。
姜原雅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不远处，叶月放下了手机。
她看着船头相拥的两个女孩，看着她们在海风中展开的手臂，看着那副青春又美好的画面。
她没有去打扰，只是默默地笑着，眼角泛起了一点湿润。
她举起手机，悄悄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刻定格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