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敏再也维持不住那摇摇欲坠的表面平静,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礼数和体面,猛地一转身,几乎是夺路而逃,脚步踉跄,背影仓皇,仿佛身后有吃人的猛虎恶鬼在追。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和羞辱的厨房,她怕再多待一秒,自己就会彻底失控,当场把这小洋楼给掀了,那乐子可就真闹大了!到时候丢的,可不只是李怀德的脸!
何雨柱看着宋敏那几乎是落荒而逃、仓皇失措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他得意的微笑起来。
他拿起宋敏塞过来的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咔嚓”咬下一大口,汁水四溢,清甜爽脆。
嗯,这苹果,可真甜!解渴!
李怀德啊李怀德,你小子平日里在厂里仗着自己是副厂长,对我颐指气使,没少拿我何雨柱当枪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当我是你家可以随意使唤的厨子了?
以前让你占点小便宜也就算,这次还想踩着我给你老丈人挣面子,想得美!今儿个,就让你好好尝尝这后院彻底着火、焦头烂额、鸡飞狗跳的滋味儿!
宋敏回到大厅看着李怀德和自己爸还有两位大哥正在谈笑风生,她心想:要是这个时候自己闹起来,自己爸和大哥,肯定会让自己和李怀德离婚,可是。。。。。。。。。。。。。。。
宋敏思索再三,决定押后正说,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强笑着过去一起,聊天,只不过那眼神时不时像刀子一样,刮在李怀德身上,弄的李怀德浑身不自在。
寿宴风波后的几天,轧钢厂食堂后厨,何雨柱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颠勺炒菜,有条不紊。
李怀德的秘书小陈,一个二十出头、戴着眼镜略显斯文的年轻人,又一次卡着饭点儿溜达到后厨门口,探进头来:“何师傅,李厂长交代,晚上老规矩,四喜丸子,务必做大点,入味儿点,他要打包带走。”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手上片肉的刀依旧稳得像焊在案板上,只是从鼻腔里“嗯”一声,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心里却冷笑一声:李怀德,你这记性可真“好”,宋敏那边的火还没灭干净,你这就又惦记上打包?
秦淮茹啊秦淮茹,为了口吃的,你可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行,你们要演,我何雨柱就搭个台子,看你们能唱出什么惊天大戏!
小陈早习惯何雨柱这爱搭不理的德行,反正话传到就行,腹诽一句“牛什么牛”,转身便走。
此刻,副厂长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秦淮茹正依偎在李怀德怀里,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慵懒春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屋里暖气烧得足,她只穿件贴身的薄毛衣,更显得身段玲珑。
“厂长,”秦淮茹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你看,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家里头冷锅冷灶的,他们几个孩子,馋肉馋得眼睛都绿,也好久没尝过正经席面上的菜了。要不…你跟何师傅说说,让他抽空,也帮我们家做一顿年夜饭?”
李怀德正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闻言却微微皱起来,上次寿宴后宋敏那张黑脸还在眼前晃悠呢:
“淮茹,这不合规矩。厂里的厨子,是给厂里职工做饭的,哪能随便往家里带去做私活?让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他心里也犯嘀咕,何雨柱那小子最近邪性得很,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上次寿宴的事还没弄明白,宋敏这几天跟他几乎零交流,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尤其不想再主动去撩拨何雨柱。
秦淮茹见他面露难色,轻轻晃着他的胳膊,媚眼如丝:
“哎呀,怀德,我的好厂长,这怎么能叫私活呢?咱们这不是改善生活,也算是…也算是你体恤下属家属,关心群众生活嘛。”
她眼波流转,“再说了,何师傅那手艺,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就说上次你给我带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糟溜鱼片!哎哟,那味道,鲜得眉毛都要掉!”
她故意提起李怀德偶尔从何雨柱那里“顺”回来给她尝鲜的小灶菜,就是要提醒他,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别在这装什么正人君子。
李怀德被她晃得心猿意马,但还是有些犹豫:“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滑不留手,不好使唤。再说,他做的菜,那是要真材实料的,你家里……”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秦淮茹家那点底子,怕是供不起何雨柱那规格的菜,到时候还不得自己掏腰包?
秦淮茹心里暗骂李怀德小气又抠门。
她何尝不知道何雨柱做菜费料,但她想的是,既然是李怀德出面,那材料钱,多少也能让他担待些,或者从厂里食堂匀点“边角料”出来。
“怀德,材料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就是砸锅卖铁,典当东西也给他凑齐!”秦淮茹咬咬牙,“主要是何师傅他肯不肯给这个面子。你是副厂长,堂堂领导,你开口,他敢不听?他要是不听,以后全厂职工怎么看你?你还怎么使唤他给你开小灶,怎么在厂里树立威信?”
这话就有点诛心,把个人请求上升到领导威信层面。
“你这婆娘,说得轻巧。”李怀德捏着她的脸蛋,似笑非笑,
“那何雨柱现在可是个刺儿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万一他给我撂挑子,或者阳奉阴违,我上哪儿找那么好的厨子去?”
他心里想的是,何雨柱那手艺,留着给自己和秦淮茹偷摸享受多好,给贾家吃,纯属糟蹋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
秦淮茹见软的磨不成,心里也有些着恼。
这李怀德,平时占自己便宜的时候猴急得很,真要让他出点力办点实事,就推三阻四,瞻前顾后。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今天这事,必须办成!不仅为了年夜饭,更为了让院里那些长舌妇看看,她秦淮茹是有本事的!
“怀德,我的好厂长,你就帮我这一次嘛。”她声音带着几分幽怨,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如蛇一般顺着李怀德的衣襟往下滑,眼神勾魂夺魄,
“等事成了,我…我一定好好谢谢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李怀德喉结滚动一下,呼吸也粗重了几分,但依旧嘴硬:“这事儿,确实不好办。食堂那边也有纪律,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