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捂住被打的半边脸,眼中很快蓄满泪水,她怯懦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只能偷偷地向楚景投去抱歉且同情的目光。
楚景将那人的样貌记下,下一秒,被朱令强打横抱起。
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楚景差点被熏得吐出来。
“美人儿,你强哥哥今晚可是救了你,你真的要嫁给我?”
楚景强压下胃里的翻涌,低下头去:“奴家说到做到,希望强哥哥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楚景低头下去的动作,落在众人眼中,就是害羞了。
尤其是楚景还用食指“暧昧”地戳了戳朱令强的胸膛,这让朱令强更加猴急,恨不得马上洞房。
“那你可要给你强哥哥生儿子!”
楚景始终微笑着,但永远从她的眼中瞧不出来一丁点儿欢喜。
“那是自然,强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强哥哥才是一家之主,奴家要做的就是为强哥哥生儿育女,孝敬父母,相夫教子。”
楚景越说,朱令强心中越是高兴。
“今儿个你强哥哥可是捡到宝了!”
“强哥哥身强力壮的,要是今晚就能……”
楚景的话点到即止,相信朱令强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很容易理解。
幸福来得太突然,朱令强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云端。
“好!今晚就今晚!强哥哥这就带你去!”
朱令强抱着楚景回到自己的卧房,刚把楚景放下来,就准备欺身而上。
楚景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柔声说道:“强哥哥,我们这样也太草率了,强哥哥是不是不重视奴家?”
朱令强抓住楚景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两口。
楚景闭上眼睛,另一只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死死捏成拳头。
一会儿……她一定要把朱令强碎尸万段。
“美人儿想要怎么重视?”
“好歹也要有个仪式吧?”
朱令强为难:“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就算是仪式,也要明天去了。”
“我听说强哥哥家是村长,难道就不能晚上办婚礼吗?人家可不想这么不清不白地跟在强哥哥身边。”
楚景别过脸去,秋水眸子里尽是厌恶与恶心。
“好,好,心肝儿,我都依你,这就让人去筹办婚礼,只是今晚就要辛苦心肝儿了。”
“嗯,强哥哥要快些哦。”
朱令强一步三回头地依依不舍离开,楚景再也不装了,从床上下来,拿出帕子在手上擦了又擦,直到擦红了才停手。
帕子被她嫌恶地扔在地上,一眼也没再看。
确定人都不在后,楚景悄悄出去。
被朱令强抱进去之前,她看到向前帮她说过话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拖着朝着东边去了。
楚景朝着东边走去,在最边上的一户人家门前听到了里面的打骂和哭泣声。
“贱人,你也是什么东西,你敢对朱令强指手画脚?!”
“是不是平日里老子对你太好了,之前教你的规矩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妈的!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男人说着,高高举起棍子,准备朝着女人身上招呼。
“既然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别咽了!”
房门打开,屋内的两个人愣在原地。
男人愤怒的神色尚未褪去,朝着门口大骂:“什么人?!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楚景迈步进去,屋内的光亮照在她身上,仿佛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女人在看到楚景的瞬间,脸上满是惊恐:“你……你怎么来了?快跑!这个村里的人都不是好人!你会死的!”
男人作势又准备给女人一巴掌,女人反射性地抬起胳膊护住自己。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耳畔响起了男人的惨叫。
女人颤抖着睁开眼看,自家男人的手被砍断了。
那只断手在地上,还小幅度的弯曲着手指。
眼前的一幕给了女人极大的震撼,她目光呆滞,迟迟回不过神来。
楚景早已没了她们初见时柔弱的模样,此时的楚景恍若地狱里来的杀神,周身充满了肃杀之气。
“你……你竟敢砍了老子的手?!”
楚景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如同看着一只能够被自己随意碾死的蚂蚁一般。
“你这等渣子,活在世上也是祸害!”
匕首在楚景手中飞快转了一圈,随后被她捏在手里把玩。
“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这句话是对一旁的女人说的。
男人自然也理解到了楚景的意思,瞪着女人:“贱人,你敢?!你肚子里怀的可是老子的种!你要是杀了我,你天打五雷轰你!”
女人在男人的咒骂中逐渐回神,眼中慢慢的有了色彩。
“我……”
男人捂着自己断掉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个贱人,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
楚景眼神一凛,用刀背在男人喉咙重重划了一刀。
“唔……”
男人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
女人被男人这反应吓了一大跳。
“他……他怎么了?”
楚景并没有回答女人的,而是再次问她:“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男人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试图用眼神威慑女人。
匕首就在女人面前。
女人迟疑着,她很是纠结,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双手不安地绞着身侧的衣裳。
“啊——”
门口多来了一个年长的妇女。
她看到屋内的情形,歇斯底里地冲到男人面前,跪在地上将他半抱起。
“儿子,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
楚景皱眉,正准备出手,被女人制止:“手下留情。”
楚景不解。
女人解释说道:“她没有欺负过我……还……帮我逃走过。”
楚景这才注意到,老妇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的瘦。
她的肤色很黑,却也能够看出来她的额头上有很大一块青紫,脸上更是好几道伤痕,头发很少,有一块头皮甚至没有头发,光秃秃的。
老妇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对屋内的女人和楚景视而不见。
“嗬——”
男人发出声响,听不出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