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是来办事的，不是大老远跑来找她拌嘴的。
“李湘雅，虽然不知道你的生活过的如何艰辛，但是想必你现在一定也不开心，墨凌霄他负了你！”
李湘雅手中的木盆掉在了地上。
眼泪簌簌往下流。
她知道这些。
可又如何？
她又能做什么呢？
墨凌霄自从被废为庶人之后，
脾气越发古怪。
甚至有时候连她也怪。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却要承受来自他的怒气。
许多次都忍不下去了。
却又不知道怎么又忍过来了。
沈初言认真的看着李湘雅的眼睛。
“说一句真心话，你对墨凌霄还有爱吗？”
“爱？？”
李湘雅仿佛是听到了何等的笑话一般。
她就是太相信爱了。
所以才会落到这般下场。
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满肚子都是苦水。
“沈初言，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自己已经沦落到如此。
身为女子。
哪怕是丞相府重新接受她，回去也只能躲在后院里安稳度余生。
只是不用吃生活的苦头罢了。
两相比较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初言遗憾的摇摇头。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闲的闷了，出来见见老熟人，以为你过的幸福快乐，哪成想你过成这样……”
听到她说的话。
李湘雅仿佛觉得她是在笑话自己。
将耳边的碎发轻轻撩起，夹到耳后。
声音不咸不淡。
“你沈初言，以前是个傻子，放眼整个京城，从来不会有人将你放在眼里，甚至戏弄你，你也只会傻笑，可是你现在不傻了，所有人却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中。”
嘿…
还别说。
李湘雅这几句话倒是听得很顺耳。
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大能耐。
不过是别人高看了她而已。
“即便你夸我也没有用，咱们不同路，身后的人也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你是有怎样的打算，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湘雅被生活磋磨住了。
人又没傻。
应该能听懂她话中意思是什么？
“沈初言，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开心，摄政王对你又好，大家都捧着你，顺着你，像你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惜我选错了人。”
曾经的墨凌霄，与摄政王对王妃的态度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对她百依百顺。
原来好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明白得太晚了。
李湘雅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沈初言看她沉浸在回忆中。
想着肯定又是对自己的生活而觉得悲痛。
嫣红的唇瓣轻轻扬起。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李湘雅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从来不同路，她对自己又怎么会有好心呢？
瞧她肌肤胜雪。
十指不沾阳春水。
再看看自己手指粗糙得几乎无法直视。
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如果让我做对不起墨凌霄的事，那就免谈吧！”
虽然墨凌霄对她很不好。
可是她别无去处。
如果连他都没了。
在这个世界上就彻底的没有家了。
沈初言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依旧很少有人来。
扬起明媚的笑脸。
“倒是实话跟你说，墨凌霄在你背后做大事呢！倘若他成功了，你连他鞋子上的泥都不配，倘若他失败了，从今往后，你将孤身一人再无人陪伴。”
听她说完。
李湘雅的脸瞬间就白了。
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离她更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初言对她眼底里的警惕，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只叹，又是个傻的。
不知道她是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李湘雅的脸，看了又看。
才开口。
“难道我刚刚说的不明白吗？墨凌霄每日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你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
当她认真的神色压迫自己时，李湘雅忍不住心头微微颤抖。
“你什么意思？”
沈初言几乎不再与她卖关子。
“李湘雅，你那么聪明，我就不信你察觉不到，刚才说的话，若是你没听懂，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墨凌霄想要再次谋反，成功了，你将是他身上的一粒灰尘，随手便弹去，若是失败了，他将尸骨无存，而你又待如何？”
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如果她还要故意装作不知道。
那也是一个无可救药之人。
面对无可救药之人，不必心存善念。
李湘雅没想到自己猜测成真了。
可是竟然是从沈初言的嘴里说出来。
实在是不敢相信。
可是即便是又如何？
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面对得意的沈初言。
李湘雅眼眸中掠过算计。
“沈初言，原来你是想策反我来监视墨凌霄的一举一动，可是，我不会听你的。”
沈初言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差点笑出声来。
“李湘雅自作聪明也不能像你这般，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李湘雅面对她的直白，自己也非常坦然。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更接近他。”
沈初言摆了摆手。
“李湘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基本上没带人回来过，只是早出晚归，你压根不知道他的行踪，只有他回来了，你才能见到人，又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助力？”
真是不明白李湘雅的脑回路。
好像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墨凌霄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告知自己去做什么。
也不会带她一起出去。
每次只有等他回来的时候才能见到人。
李湘雅的脸色又更白了。
蠕动着唇畔，想半天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初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了半天话题又绕了回去。
沈初言懒得再与她废话。
转身准备离去。
却被李湘雅拉住了衣角不放。
“沈初言，你必须要说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初言见她如此迫切想知道。
“告诉你也无妨，墨凌霄应该与冷宫里的皇后有联系，至于你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她将自己的衣服抽回来，继续往前走。
原本以为从李湘雅的嘴中能知道一些事情。
与自己料想的一样。
她被墨凌霄排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