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再次站了出来,朝着李世民一礼:
“太子用暗器伤二邦使节,掌掴高句丽侍郎,脚踹东瀛副使,致其鼻青脸肿、双腿被废,无法立仪。
此等行径若不严惩,外邦必笑我朝储君无德,日后谁还敢奉诏来朝?”
他扫了眼长孙无忌,又补一句:
“陛下常言‘王者以仁治天下’,今太子施暴于使节,恐失万国之心。”
魏征踏前半步,不再冷眼旁观:
“依唐律,异类相犯,今日在上林苑发生的事,那几个外邦人必须抓起来,按唐律处置。
太子殿下身为大唐储君,代表着大唐的威仪。他处置那几个外邦人,没什么不妥。
毕竟是外邦人先在我大唐犯了错,咱们还得向那两个外邦国问责。”
长孙无忌手抚胡须,沉吟片刻说:“玄成(魏征字)说的是。”
转身向李世民拱手,
“太子身为储君,见使节轻慢而喝止,于礼法无亏。”
又侧头扫过崔仁师等人,
“但外邦使节毕竟身负国命,若径直治罪,恐生外交枝节。”他顿了顿,
“依臣之见,可将涉事随从交大理寺按律处置,再让两国使节具结悔过。至于太子……”
他笑望向李世民,
“不过是教训了几个无礼之人,陛下平日也常说‘待人以礼,犯礼必惩’,此事便算不得过错了。
但念及使节言辞多有冒犯,太子年轻气盛,或因激愤失当。”
又侧头对李泰笑,“魏王莫急,储君之责,重在教而非罚。
正好上林苑这边需要太子坐阵,刚好退避了朝堂,待气性磨稳再议。”
房玄龄也是对着李世民拱手道:
“如这两个外邦国使者到朝堂申诉,就直接移交大理寺详细审查。
这样既能查明是非,又能彰显我朝依法公正,才不至于动摇万国来朝的根基。”
李世民沉思片刻,目光扫过众人:
“此事朕会再仔细斟酌。不过今日,先到此为止。
众爱卿都回去吧,好好想想如何维护我大唐威严与安稳。”
身体现代的李承乾收起大刀,狠狠瞪了崔仁师和权万纪一眼,这才随着众人退下。
现代李承乾沐浴完后回到书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承乾详细说了一遍。
李承乾听后,嘴角勾起冷笑:
“崔仁师、权万纪这两个老顽固,确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身体现代的李承乾抬手,眼中闪过狡黠笑意:
“别,此事我已有计较,教训他们的事由我来办如何?”
李承乾见他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便没再多说,只是嘱咐道:
“回了现代,你可得按时吃药,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好的。”
李承乾一挥手,身体现代的李承乾便在书房里消失了。
没过一会儿,李世民过来了,在书房里东张西望,问:
“那小子回现代了?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李承乾拿起茶壶,给李世民倒了杯茶:
“回了。现在看来,文武百官还不知道鸿胪寺里发生的事。皇上,您不是说这事您来解决吗?”
李世民没好气道:
“你小子,朝堂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你这边要是有行动就赶紧的。”
“我这边也得让人从各地赶过来,这得花时间啊。等武林大会一开就好办了。”
李承乾苦笑摇头,突然感觉到脑海空间有物品放入,便立刻把一个个纸箱子拿出来,摆放在书房里。
李世民惊觉起身,指尖划过箱面的现代印刷纹路。
“这些是什么东西?”
李承乾拆开两个不同的箱子,拿出一张《汉语拼音音节全表》,又拿出一本《大唐字典》递给李世民,
还耐心地给他讲解这两样东西怎么配合使用。
“此乃现代识字神器。拼音如'音标',可解汉字发音之难;字典如'字库',收尽天下文字。
二者相辅,可让三尺孩童百日通文。”
李世民接过字典,眼底泛起精光:
“如此神物,天下岂有不识字之人?这一共有多少本《大唐字典》?\"
“这里一共有 10 万本。咱们先让人把这些搬到大唐研究院去,书房都快没地儿了。
以后要是还想要大唐字典,咱们自己就能印刷,要多少有多少。”
“好好好!明天等叔宝手术完,你就赶紧去解决儿童读书的问题。
我这就去催促造纸工坊,让他们加快速度。”说完,
李世民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书房,往造纸工坊赶去了。
李承乾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随后吩咐侍卫过来搬东西。
第二天,李承乾又被李世民像闹钟似的给叫醒了。
“李承乾,你小子动作快点!叔宝已经到上林苑了,所有手术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啦!”
“好的,来了。”
李承乾想着今天有正事,没多说什么,立刻起身,洗漱完后带着帅虎匆匆赶到了天上人间。
秦怀道、秦如霜赶忙迎上前: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挥手:
“别担心。老神仙为了给胡国公治病,在天上人间天天练习手术。
今天把胡国公接过来,手术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我这就进去看看。”
“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两人又行了一礼。
李承乾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便走进消毒室。
侍女给他换上手术服,又做了消毒,他这才走进手术室。
李承乾一进手术室,就看到李世民也在。
李世民,还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众人的目光都朝他望过来,他点点头, 孙思邈这时才开口道:
“好了,现在开始手术。”
来之前,李承乾就写好纸条丢进脑海空间,确定现代的自己已经到医院了,也做好了随时打电话向那边求助的准备。
再看孙思邈做手术,只见他干净利落,在秦琼腹部开了个两寸长的口子。
旁边打下手的李思德三人,也都面不改色。
一个负责递手术器械,一个辅助手术,还有一个做记录。
手术室是重新打造的,在另一个房间。地面、墙面、顶面都贴了白色瓷砖,
还用上了发电机,头上装的都是无影灯,这些可都是现代李承乾花大价钱弄来的。
李承乾回头再看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是从秦琼腹部开口处传来的。
就见孙思邈拿着手术钳,夹出一节红中带白、还不断流着白色脓水的球状物,丢到一旁的不锈钢托盘里,
接着又拿手术刀在腹部内割出一节同样的东西。
孙思邈长出一口气:
“好了,肠痈之症的要害已经彻底割除。接下来就是缝合,缝合阑尾和腹部。”
李思德赶紧拿纱布给孙思邈擦汗。
李承乾看了眼脑海中的手机时间,暗自嘀咕:
“这孙思邈还真厉害,才过去三十来分钟,关键手术就完成了。看着好像也挺简单的。”
无影灯在头顶投下冷白的光晕,李承乾看着孙思邈捏着银针穿引羊肠线,指尖竟无半分颤抖。
这羊肠线是现代李承乾提前用化学药剂浸泡过的,此刻在瓷盘里泛着润泽的光,比之古人惯用的麻线不知精细多少倍。
银针刺入肠壁时,秦琼的身体在麻醉药作用下仍轻轻抽搐,李世民的指节捏得泛白,目光死死钉在手术台上。
“脓毒已清,只要缝合密实,旬日便可拆线。”
后面的手术进行得比较顺利,总共花了一个多小时。
秦怀道盯着托盘里的阑尾问:
“这就是害得父亲遭罪的东西?”
说着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动作利落地将切除物装了进去。
显然他这是早有准备,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脏器日后要随秦琼入土,求个全须全尾。
孙思邈擦着手点头:
“该收着,也算给后世医者留个实证。
”李承乾摆摆手:
“随你,老胡醒了先别让他见着,省得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