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灯火摇曳,商王载一袭白衣,仔细阅读着自成汤以来的古籍,他自言自语道。
“高祖成汤以来,有关维护父死子继的内容已经因多次战乱,频繁迁都和年代变迁而残破不堪。”
“仅仅下令后世必须传位给长子,怕是无力保证父死子继,需要进一步进行制度保证。”
诸王看着画面中不断来回踱步的商王载,也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看来载儿是要做一次大变革啊。”
武丁说道,“他似乎不仅仅想从继承人这边下手。”
“仅从继承人制度下手,从太戊爷爷以来的历史来看,总是人亡政息。”
“三弟可能是要铲除一些更深层的阻力,和滋生兄终弟及的土壤。”祖庚说道。
画面一转,又换到了上朝的局面
商王载端坐在王座上,案前堆着厚厚的竹简。
殿下站着一群贞人和老世族,众人看着案前如山的竹简,顿时议论纷纷。
“诸君!”商王载的声音抚平了下方熙熙攘攘的聊天声,他们都定睛向商王载看去。
“为了完成父丁、兄庚的遗愿,经过予一人对高祖成汤时期,一些旧竹简的研究。”
“予一人将改造祭祀制度。”
“这小子还把我们两个拿出来当大旗,不说是他的想法。”
“而是我们两个的遗愿,还真有一套。”武丁转过头去,对祖庚笑道。
“予一人将制定周祭制度,以后的祭祀,都按照周祭制度严格确定规格。”商王载说道。
殿下的众人听到这话语,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在每一位商王即位后,都会根据个人喜好调整先王的周祭数量。
比如武丁当年对于南庚父亲沃甲的祭祀规格比其父小乙还高。
当初诸王知道时,把沃甲和南庚都给逗乐了。
把小乙气的怎么也要揍武丁一顿才解气。最后被祖己拼命拦住才肯作罢。
至于周祭,可能又是平平无奇的新一轮祭祀顺序的代称吧。
“诸位,予准备将把旁系先妣移出周祭。”商王载缓缓开口。
“?”殿下的众人一脸惊愕。
“?”屏幕前的诸王也一脸懵逼。
很快殿下一片大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世族十分激动,都快冲到台上去了。
“王上,不可啊,如此我们死后,如何面见先王啊。”
“这小子改革个父死子继,把我们的配偶移出宗庙了,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南庚有些疑惑道。
商王载笑盈盈地看着这位情绪激动的白发老世族。
“王叔不要激动嘛,予话还没说完呢。”
他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绕过堆积如山的竹简,昭告道。
“不但旁系先妣要移出周祭,未来旁系先王的周祭规模不得超过任何一位直系先王。”
“还有,要精简祀典制度,减少人牲使用数量,从现在开始,一半祭祀要由我来主持。”
“王上!不可啊,先王日后诘问,说我们人牲给的太少,我们又该如何回答呢?”
这回不但是白发老者不淡定了,殿下的世族和贞人也不淡定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王上!你这个样子做,以后见了先王,面临他们的责问,怎么和他们解释呢?”
“王上!不用说以后见先王了。你不怕先王知道后,禀明上帝,对你降下神罚吗?”
“王上!旁系先王的后裔遍布我大邑商朝野。”
“你如此作为,不担心他们联合反抗吗?”
“到时候高宗武丁辛苦一生才重振的大邑商的基业又要回在你手上。”
殿下诸臣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一片,言辞激动者都快指着商王载鼻子骂了,看上去局面都要失控了。
“子载又是压缩旁系先王待遇,又是精简祀典制度,把老世族和贞人都给得罪了,这改革力度可真是有点大了。”
商王载的改革措施之激烈也是把武丁给吓到了。
此等大规模抗议一引起的汹涌浪潮,不知道子载能不能接的住,他想到。
“好小子,我当年也没这么猛啊。”
盘庚下巴都快掉出来了。当年他也是因为迁回殷都的事情和老世族和贞人有过斗争。
但是也完全没有这么狠,直接把老世族祖宗和贞人饭碗给砸了(主要也是他当时没有想到这招),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等等,我也是旁系先王啊。那我的祭祀规格不也被削了吗!”盘庚突然发现这个对于他来说很严重的问题。
实际上,在场的很多旁系先王都有些不满,商王载要恢复父死子继,除了小乙等人,大部分商王都是持支持态度的。
但是怎么突然削到对祭祀自己的祭品上了,这和父死子继有什么关系吗?
“完蛋!”
还在抄书的河亶甲听到了商王载的昭告,“本来我的祭品就已经是所有商王里最少的了。
“这一缩减,怕是要一点都不剩了。”他一想到这里,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武丁、祖庚,这就是你们说的改革?”
小乙冷笑道,“怕是直接把我大邑商改亡国了吧。
系统经常说的大邑商药丸怕就是祖甲的杰作吧。”
“武丁,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怕是要毁我大邑商五百年基业。”小乙继续嘲讽道。
“别赖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大邑商药丸,也没说过和商王载有什么关系。”
系统依然是一副不粘锅的态度。
“这小子,一出场就来个王炸。南庚也是被商王载的大动作吓到了。
当年盘庚的做法他就觉得太激进,更别说商王载这惊天动地的操作了。
即使殿下一片沸腾,甚至有人要冲上台来揪商王载衣领(被左右给拦下了)。
但是商王载依然岿然不动。
“诸君,不降低旁系先王待遇,如何维护父死子继?”
“只有当代商王的祖先,才配享受最尊贵的周祭待遇,才能更好当然维护父死子继。”
“我意已决,诸君不敢必再说。”
“还有,除了伟大的上帝以外,商王至高无上。”
“君主怎么能为臣子祭祀祈福呢,以后此类卜筮也要减少!”
“王!上!”
白发老世族越说越激动。
“你不能如此行径啊!此举必然会引起大邑商各方大震动,到时候危矣!”
“王叔莫怕,我早就掌控在胸。”
商王载继续说道,“把王叔带下去休息吧。”
大殿外进来一列士卒,伫立在旁。军士长走上前,想把白发老世族带下去。
白发老世族灵机一动,大喊道。“王上,祖庚传位给你,对你抱有了莫大期望。
“你这样削减他的祭品,对的起他吗?”
“???,怎么把我给扯出来了。“祖庚郁闷道。
“王兄一直是支持我的,我相信王兄在上帝面前,也会为我美言几句的。”商王载笑道。
白发老世族被带下去后。商王载继续说道。
“诸位,自叔祖子丙改制以来。”
“子载没有称父丙为祖丙,而是称叔祖丙,看来已经是在身体力行了。”武丁思索道。
“没有任何商方能和殷都抗衡,我劝诸位不要行无用之举,到时候别怪予一人不念同宗之情。”
商王载狠狠说道,随后语气缓和了下来。
“为了照顾大家,予会给时间缓缓过度,我可以分期几十年逐步推行计划。”
“在诸君自己的封地内,也不会改变诸君自己对先祖的祭祀制度。”
见商王载缓和了语气,一些老世族似乎看到了转机,紧忙想要开口。
“如果诸君还要得寸进尺,且看我宝刀锋不锋利!”
祖甲语气一转,又突然加重,他拔出青铜刀。反射的刀光照耀在大殿中每一个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