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勇哥,你再讲一下你们结婚的事情,我记不住了。”童伴稚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说道。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缓解当下有些尴尬的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从艾勇的讲述中找到一些线索,看看能否发现事情的漏洞,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艾勇听到童伴稚的要求,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开始回忆起那段往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故事。
“是这样的,我们结婚那年,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艾勇说道,“你也知道,在我们这个地方,二十七岁还没结婚的男人,基本上就只能打光棍了。”
童伴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因为他刚才确实有些激动。
艾勇继续说道:“有一天,温三狸的父亲突然找上门来。他说,为了报答我姥爷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决定把他的三女儿嫁给我。”
说到这里,艾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感动。他似乎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童伴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他忍不住插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要把女儿嫁给你呢?”
艾勇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我姥爷和温三狸的父亲是老朋友了。当年,温三狸的父亲遭遇了一场意外,差点丢了性命,是我姥爷救了他。所以,他一直对我姥爷心怀感激。”
童伴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他追问道:“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他瞎编的一个故事吧?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
“这件事情,我可是专门去问过外公的。”艾勇一脸笃定地说道,仿佛这件事已经被他证实了无数遍一般,“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虚构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艾勇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外公年轻的时候,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猎户,经常在咱们这附近的山林里打猎。记得有一年,他在温家窑附近打狼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据我外公描述,应该就是温三狸的父亲。”
说到这里,艾勇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温三狸能嫁给我,说实话,我真的特别感动。当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她好,绝不能辜负她。”
然而,话锋一转,艾勇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可是,婚后的生活却让我大失所望。她根本就不是那种能跟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虽然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但她对什么事情都挑剔得很,不是嫌这不好,就是嫌那不对,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种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一旁的童伴稚听着艾勇的抱怨,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和一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确实会让人感到无比痛苦。”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真的是太苦了!”艾勇深有同感地附和道,同时也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吞下,“不过,好在现在我已经和她离婚了,我感觉自己的生活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离婚的时候,你觉得很幸福吗?”童伴稚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得有些过量了,他眯起眼睛,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艾勇,又一次提及了那个让艾勇心痛不已的话题。
艾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种种情景。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一年,真的就像是死过一回啊……”艾勇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苦涩。他放下酒杯,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酒后的头痛。
“我给你说过,五年前,她母亲生病住进了郡医院。在她生病期间,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啊,兄弟,你相信我不?”艾勇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切,他紧紧地盯着童伴稚,似乎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童伴稚连忙点头,拍了拍艾勇的肩膀,安慰道:“哥,我当然信你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艾勇得到了童伴稚的肯定,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显然心中的痛苦并没有因为童伴稚的一句话而减轻多少。
“但是,她母亲却说,我照顾她很不积极。还说,指使我给她倒水的时候,我不给她倒。她根本不知道,我为了给她接杯水,在水房里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啊!”艾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情绪有些激动,“而且,她还说我整天唉声叹气的,可她知道她的医药费有多高吗?那可都是我在承担啊!”
说到这里,艾勇的眼眶微微发红,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继续说道:“她竟然说,我整天唉声叹气的,是想要让她早点儿死。就因为这样,她让她的女儿把我赶了回来……”
“哥,你做的也没有什么错呀,她为什么要让她女儿和你离婚呢?”童伴稚一脸疑惑地问道。
艾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不是给你说过吗?她说我唉声叹气的是让她早点儿死。她真的应该早点儿死,说我回来之后她的病马上就好了,都是我害了她。”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和苦涩。艾勇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大口,似乎想借酒消愁。
“你是不知道她当时的那种态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艾勇皱起眉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说我回来就是为了折磨她。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她根本不听我说。”
说完,艾勇又狠狠地饮下了一杯酒,仿佛这样可以暂时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