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
这通电话不能接!
不然今天晚上只怕会更加麻烦!
电光火石之间,严希民心中就做出了决定。
然后当着武鹏飞的面,直接就把这通电话给挂了。
武鹏飞虽然平日里飞扬跋扈,但脑子并不是真傻。
在看到严希民当着他的面,毅然决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心里就彻底明白过来,严希民应该是已经彻底反水,站在他和赵文龙对立面了。
“严副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用不着这般咄咄逼人吧?”武鹏飞眼中冒出凶光说道。
“武总,配合警察工作,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想这点儿法律常识,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严希民收起手机,面无表情说道:
“现在我要求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再敢阻挠我们依法执行公务的话,那我也只能请你今晚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严希民,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动我一下试试?”武鹏飞面目狰狞起来说道。
“暴力抗法,侮辱威胁警察,就凭你这两条罪行,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拷了。”严希民阴着脸说道。
“拷我?行,你tm的拷我一个试试,来呀!”
武鹏飞伸出自己的双手,暴跳如雷对严希民咆哮道。
“行,既然你这么想让人拷你,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严希民抬手指着武鹏飞的鼻子,语气冷厉下达命令说道:“把他给我拷起来,带回局里接受调查。”
“草你妈的,警察很了不起呀!你动我们老板一个试试?”
看到严希民下令真的要抓人,武鹏飞身后那些马仔打手们,当场就开始躁动起来。
甚至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把随身携带的管制刀具,都从衣服里给掏了出来。
“砰!”
就在这场面混乱的局势即将失控之际,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只见严希民不知何时,已经从下身口袋内掏出了一把92式手枪,凌空就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一群瘪犊子玩意,还想翻了天是吧?”
严希民脸上布满寒霜大喝道:“刚才是谁在聒噪,说警察很了不起的,给我站出来!”
面对严希民这番冷言质问,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就连武鹏飞都有点被吓住了。
认识严希民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严希民,拔枪示警。
仿佛以往那个对他卑躬屈膝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只是个假象而已,今天这个才是真正的本人。
“没人敢承认是吧?行,那我就给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回答一下刚刚那个问题。”
严希民目光如电,面色冷冷环视而去说道:
“警察在党和人民的支持下,就是这么了不起。”
“尤其是在对付你们这些不法分子时,那就更不了起。”
“你们服也好不服也罢,都得给老子我憋着。”
“现在全都给我抱头蹲下,等着接受询问调查。”
说罢,严希民把目光转到武鹏飞的脸上,厉声呵斥说道:
“你也一样,现在给我老老实实抱头蹲下,等着接受询问调查。”
淦!
今天晚上严局这是吃什么大补药了?
这么硬气!
在亲眼目睹到严希民一人一枪,就把全场给镇压的鸦雀无声。
今晚参与行动的民警们,脸上齐刷刷的涌出了,震惊且不可置信之色来。
要不是再三确认是本人的话,大家甚至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严副局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呀?
“你们今晚没吃饭啊?都还给我傻愣着干什么!”
“抓人,检查,继续执行公务!”
看到手下民警们呆立在原地不动,严希民抬高嗓门疾声厉色大喝道。
“是!”
严希民这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过来。
这次大家心中不再有猜疑和害怕,如下山猛虎冲进了羊圈当中似的,干脆利落就把武鹏飞以及他手下的马仔们,给控制了起来。
尤其是在给武鹏飞戴手铐时,这家伙可没少挨黑拳。
对此,严希民虽然是看到了,不过也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只是用心指挥着,治安大队的民警们,对洗浴城全楼上下,进行最严格的搜查。
……
此时,距离禹都洗浴城一公里外,一家小饭馆内。
“孟寻同志,你今晚这阵仗,闹的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啊?”余永科满脸苦笑说道。
“余书记,俗话说得好,不破不立。”
“现在这县区内的治安形势,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我要是再不下一剂猛药的话,只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孟寻摇摇头,感叹了一声说道。
“孟寻同志,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不过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
余永科一脸头痛说道:“你今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武县长那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只怕又要找你麻烦了。”
“余书记,我跟您说句心底话,武县长他找不找我麻烦,我还真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把咱们政府的正面形象,给扭转回来。”
孟寻一脸赤诚相待说道:
“余书记,您也是咱们红山县的老人了。”
“想必不用我多说,您也清楚,咱们红山县委县政府在百姓们的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
“说句不客气的话,老百姓们没有每天朝咱们扔个臭鸡蛋,我觉得就已经是很克制了。”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拼经济增速,咱们红山县要想迎头赶上,把经济给发展好,首要就是把这地基给夯结实了。”
“所以‘打黑除恶’势在必行,赵家兄弟俩做的那些恶事,也该让他们付出该有的违法乱法代价了。”
余永科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沉默下来。
他明白孟寻对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想拉他在常委会上的一票。
如果他能明确表态支持孟寻的话,那至少县纪委,不会成为公安局的掣肘了。
“唉,我就知道这顿饭不好吃,这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余永科不禁苦笑起来。
不是他不想明确站队,而是真的不好站队。
他是前任县委书记赖新泉,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
虽然平日里和赵家兄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毕竟还算是赖系的人马。
现在让他不听老领导的招呼,对赵家兄弟俩下手,这情面上这一关真是不好过的。
“叮铃铃……”
这时,孟寻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孟寻掏出手机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严希民有些诚惶失措的声音,当即就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书记不好了,我们在禹都洗浴城里面,有重大紧急案情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