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齐讪讪，朝卫生间方向走了两步，隔着门，跟里面的宋琳说道：“不然，我下楼去给你……”
忽然顿住。
因为他想到，他刚刚出来的衣帽间里，也有女装区。
只能说钟乐之实在细心。
当初这套房子买好后、对杨齐很了解的她，给杨齐准备衣物时就想过了：“我的小齐到哪儿都有风流债，可别到时候把人家衣服弄坏了没得穿……”
于是就附带准备了杨齐所有女人的三套衣物。
杨齐略略一想，总结出这宋琳，似乎跟萧见秋身材气质都很像：除了胸部以外的各方面都不算太突出，但就这一张脸，一看就是个知性又热爱事业的宝贝御姐。
不一时，选好衣物，来到卫生间这儿，说了声，将衣物放在卧室，就在客厅等着。
等宋琳从卧室穿好衣物又扶着墙出来时，杨齐看着她那个女神发型，又觉得：“嗯，发型搭配这套驼色羊绒大衣和深灰色羊毛阔腿裤，这再一看，似乎又有点像谈晴……”
呆呆看过一阵，发觉自己情有所动，杨齐赶忙别过身去。
来到门口，拿好车钥匙背好小黑包，背对宋琳，说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休息休息，到点上班——”
开了门，似乎又觉不妥，又道，“嗯，如果你觉得身体还有些累，我跟姓于的村主任打个电话替你请个假也行……”
也不等宋琳回话，就一步出去了。
没几秒又回来了。
急急出去是因为尴尬。
迅速返回，是因为想起，自己对人家还没交代呢。
回到屋里，侧对呆呆靠在浅焦糖色墙上的宋琳，深呼吸好几下，才说：“那个，昨晚的事，我……”
“我不是说了……”
“你听我说：我是说，我会对你负责；或者你不想让我负责，有别的任何要求，上天揽月、下海捉鳖我都可以满足。”
两人你抢我抢的，杨齐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宋琳讷讷一阵，几次张嘴，却无从说起。
她其实很想说“我想让你负责”；但考虑到两人几乎没什么感情基础，本能又觉得太过荒谬。
杨齐都懂。
承诺完，这才敢正视宋琳。
见她羞羞涩涩的，想上前，又不敢。
他想直接出门，又觉得此时不来点实质性的行为，有点对不起刚刚那些承诺。
于是拿出手机，给黎惜颜拨过去了视频。
等了一会儿才被接起。
“你是不是有病？”
这才几点！
黎惜颜很罕见地跟杨齐说起了脏话。
她一直都睡眠很浅的。
昨晚又工作到了半夜2点多。
杨齐讪讪道歉后，先是简单说了一遍和宋琳的事情，才重点说要她通过自己特殊渠道，尽快办理一张余额10亿的农行金穗钻石卡。
黎惜颜对此似乎早有预感，就说早准备好两张了……
这一切，宋琳都听在耳里。
正想说不要，就听杨齐说：“这是我的每个女人跟我刚在一起，我给她们的见面礼……”
说完就走了。
这次没再回来。
宋琳也是这时才恍然意识到：对啊，他，他有那么多女人，我，我昨晚是怎么愿意的？
至于那张卡，她根本就无所谓：我要他钱了，那我成什么了？
又想一遍自己昨晚如何做的决定，还是觉得稀里糊涂的。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感激、报答、悸动、人生规划，或许还有一些身体本能的欲望，几种因素复杂交织在一起，没有谁会那么容易就理清其中头绪。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
再说，她也的的确确早就确定了，为了为人民服务的事业而不惜牺牲个人生活的规划。
本来就不想有个人感情，现在阴差阳错有了。
按照杨齐的特殊性，跟她事业规划又不会冲突——至少她现在认为，杨齐肯定不会和自己走入婚姻。
那么，她于迷迷糊糊之中，就相对不太困难的说服了自己：“罢了！跟了就跟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走出父母的桎梏；决定做自己……那我以后经常忙工作，哪有空管他那些妹妹姐姐的……”
似乎有点草率？
其实了解她的经历，也是可以理解的。
前面说了，她生长在那样家教极严的家庭久了，骨子里反而容易滋生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叛逆心理——不是过了所谓叛逆期就没了——她的会一直在。
只是长久以来，一直都埋得很深，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
遇到杨齐，遇到昨晚的事，似乎一下子有了个释放的口子。
再说，她本来对杨齐就有好感。
再说，她不是在做那个决定之前，还找到了另一个理由嘛？
“对，我是为了感激报答，才，才这样的。”
至于事后，也就是今天醒来的刚刚，她想象中自己会像泼妇一样去跟杨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景，却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再一次看到杨齐时，心里不知名的信号源起了作用；也有她本身对杨齐的某种悸动在作祟。
只是这两样，她自己不清楚而已。
所以杨齐走后，对于自己刚才对杨齐没有生气责怪甚至破口大骂的原因，她对自己稀里糊涂失了身子的解释，又变成了这样：“女人做事，总是需要一些依靠；以后我有了这个充满正义感又能力上天的强援，那对我实现自己为人民服务的抱负，也是有益无害……”
所以，睡都睡了，这个事后才找的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
说不过去的又能怎了？
她再次说服自己后，内心里，就算是初步接受了杨齐。
虽然原因确实荒唐，但也不是毫无来由不是？
…………
杨齐出了房间，坐在停在小区里这辆从京兆开来的本属黎惜颜的Urus里，用了不会受到反噬的一次透视对宋琳一阵“观察”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虽然之前跟巨乳萝莉童颜也基本可以说是先性后爱，但其他每一个都是循序渐进才真正爱上的……这个宋大官35了还这么幼稚，属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知道宋琳打算拿她当晋升道路上的助力工具看待，但他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你不让她这么想，她还能怎么自圆其说呢？”
摇头哂笑一阵，看看腕表，想了下昨晚跟牛大哥的闲聊中得知的关于他起床时间，这才启动车子……
快速跟牛大哥对过情况后，正好8点。
“放心吧小杨，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牛大哥临走，还跟杨齐保证呢。
杨齐哂然回了一句，就听前方有动静传来。
定睛看去，似乎是一群小学生。
看着一个个穿着整齐划一校服的小孩子们，正慢悠悠进入校门。
有的有家长送，有的三三两两成群结伴的。
有的却是独个儿一人。
反正呢，每个小孩脸上都是那种天真的……愁容。
这时候你要说笑容，那就是罔顾事实了。
现在小孩多淘气，谁爱上学呀？
杨齐忽然笑了：“靠，我怎么记得我就爱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