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你在米国搞回来的那些资料，特别是他们监听欧洲盟友的证据，那手‘幽灵隐身’技术，至今没人能破。”
他指尖往上指了指，天花板的吊灯晃了晃，“上面的意思，别再被动防守了，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多余指尖一顿，停在那道小爱心刻痕上。他抬眼时，正撞见吕叔眼底的红血丝，那担忧藏不住。
后来听张专家说，吕叔前半夜在实验室守着，后半夜又去查他的出行记录，怕cIA那帮人真敢动歪心思。
外国的局势是越来越乱了，吕叔还真的害怕那些杂碎，铤而走险伤害到王多余？
“我试试。”王多余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道轻响，“但得给我最高权限，所有实验室的攻击日志，包括你们内部的应急响应记录，都得给我。”
回到办公室，王多余装模作样的把自己的电脑打开了。
其实在王多余的那个透明光幕上，奶豆已经把数据准备好了。
淡蓝色的数据流像条河，从世界各地的节点涌过来，在华夏版图上汇成片海。
那些攻击轨迹则像褐色的藤蔓，从北美、欧洲、中东伸过来，死死缠在量子实验室的坐标上，有些藤蔓甚至长着倒刺，扎进数据流里，渗出暗红色的警示点。
“大哥哥，近三个月的攻击特征码已提取完毕。”奶豆依旧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迈着小短腿，来到了花为手机屏幕的最靠前部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共137种变异特征，其中98种能在NSA的历史攻击库里找到原型——汤圆对比了他们2000到2004年的操作记录，重合度87%。”
王多余伸手在数据流里划了道线，画面立刻切到段攻击录像。
黑色的代码流像群受惊的蝙蝠，在蓝色防御层上撞来撞去。
突然，有几缕代码像泥鳅似的扭了扭，频率变得忽快忽慢，像在跳支诡异的舞。
“这是改良过的‘幽灵跳频’。”他指尖点在那几缕代码上，“正常跳频是固定周期，他们改成了随机变量，就像小偷换着节奏撬锁，让防御系统摸不准规律。”
屏幕角落突然弹出个小窗口，汤圆的电子猫正追着个红点跑，尾巴扫得窗口边缘发颤。
“他们在试探防御阈值呢。”电子猫停下舔了舔爪子，“去年伊朗核电站的离心机失控，就是这招。
先小幅度攻击，记下来防御系统的响应时间，再突然放大招。我当时偷偷记了他们的跳频公式，藏在备份库里呢。”
接下来的两天，王多余故意让团队放慢了节奏。他让技术员对着奶豆筛选出的日志反复推演，自己则坐在全息沙盘前，看汤圆构建的攻防模型。
沙盘里，代表磐石的蓝色球体外面裹着层半透明的膜，像肥皂泡的壁，黑色数据流撞上来时，膜会微微凹陷，再弹回去。
“看，”王多余忽然指着沙盘右侧，那里的黑色数据流撞击频率越来越慢，从每秒百次降到十次，“他们在等，以为我们的防御系统有休眠期，就像守城的士兵会打盹。”
电子猫突然从沙盘里钻出来，爪子拍向个不起眼的黑色节点：“找到啦！这17个Ip看着散在全米各地，其实都通过弗吉尼亚州的服务器转发。
看这跳转路径，像不像条蛇，把尾巴藏在石头下？”
奶豆立刻调出卫星地图，弗吉尼亚州的区域被红圈标出来，放大了看，能瞧见片灰色建筑群，屋顶上架着密密麻麻的天线，像群趴在地上的刺猬。
“近一周，有12个FbI特工的身份信息接入过这个服务器集群。”地图旁弹出行小字，字体是奶豆特有的圆体，“其中三个去年去过伊朗德黑兰。”
王多余指尖在沙盘上划了道弧线，蓝色球体表面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透出点金色的光，像块藏在壳里的糖。“给他们留个门。”
汤圆的电子猫晃了晃耳朵，开始在代码流里穿梭，淡金色的代码线像钓鱼线般悄悄绷紧，在那道裂缝周围织成张网。
“陷阱设好了。”电子猫蹲在裂缝边，尾巴一圈圈绕着，“用的是他们去年在高丽国电网用过的漏洞特征，保证他们眼熟。”
当天夜里十一点，黑色数据流果然动了。
起初是几缕试探性地探进裂缝，见没被拦截，越来越多的代码涌进来，像发现蜜罐的蚂蚁，黑压压一片顺着裂缝往里钻。
王多余盯着屏幕，指尖悬在控制板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是紧张，是种猎人等猎物踩进陷阱的沉静。眼看最前端的黑色数据流即将触碰到实验室核心数据库的红色警戒线，他突然按下回车键：“收网。”
奶豆的奶娃子形象瞬间消失，换成无数条荧光色的线，顺着黑色数据流逆流而上，像群衔着线的萤火虫，穿透层层代理服务器的伪装。
汤圆则调动了锦鲤分布在全球的五十多个节点，那些节点在地图上亮起，连成张网，把弗吉尼亚州的灰色建筑死死罩在中间。“定位完毕！”奶豆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像孩子找到藏起来的糖，“是FbI网络安全中心，307号楼，三楼东侧机房。”
王多余从抽屉里翻出个U盘，外壳是磨旧的黑色，上面贴着片锦鲤公司小鲤鱼，鳞片用银色马克笔涂过，闪着亮。“这里面是Stuxnet的源代码。”
他把U盘插进接口，屏幕上立刻跳出串复杂的代码，像条扭动的蜈蚣，“汤圆，保留它的蠕虫特性，再加个量子加密模块。
让它只认米国电网的协议，就像只认主人的狗。”
汤圆装扮成的电子猫在屏幕上转了个圈，代码流像瀑布似的刷新着，绿色的字符瀑布里，偶尔闪过几行金色的字。
半个小时后，新的病毒程序出现在屏幕中央，代码游走时泛着淡淡的金光，像裹着层薄金箔。
“叫‘龙鳞’吧。”王多余敲下命名框，“龙的鳞片，看着光滑，其实藏着刺。”
“龙鳞”像条真正的鱼，摆了摆尾巴，顺着荧光追踪线游了出去，悄无声息地钻进FbI的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