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到的阁楼。
待上了阁楼,丫环领着安氏往阳台走去:“沈夫人,那边便是我们郡君。”
安氏目光不由自主地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处临水的亭子,里面斜坐着围栏边的韦承雪。
两处的距离不是很近,但能看到。
“好,我就在这里等春姐儿。”安氏点头,显然很满意这个地方。
沈盈夏看了安氏一眼,意味不明。
明明说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现在却没有叮嘱自己一句,安氏有秘密,还和这淮安王府有关系。
她却不知道上一世,自己府上和这安氏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丫环领着沈盈夏下楼,往亭子过去,走了几步,沈盈夏回头看向背后的阁楼。
阁楼上安氏目光落在亭子里,似乎在审视这亭子似的,当然也可能在审视着韦承雪……
“沈姑娘,请吧!再慢一些,郡君可就等急了!”丫环不耐烦的道,被安氏搅和了一阵,已经慢了。
沈盈夏抬眼冷冷地看了丫环一眼。
忽然转身。
丫环一愣,急了,上前要拦人,却被雨滴拦住。
“哎,我们郡君已经等了许久……”丫环用力地跺脚,急得想过来伸手拦人。
“我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沈盈夏淡淡的道。
丫环气得跳脚,来都来了,居然真让她走了,郡君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又是焦急,又是愤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沈姑娘这是不敢见我们郡君?”
“我为何不敢见郡君?”
沈盈夏笑了。
“就冲你害的我们县主成了郡君,你……”
苏月过来照着这个叫嚣的丫环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丫环被打得倒退了两步。
韦承雪的丫环手气的牙一咬,就要扑上来和苏月撕打。
“住手!”
“住手!”
两边都传来声音,正在暴怒的丫环立时退后了一步,她身后过来另外的一个丫环,显然比她身份高。
沈盈夏身后过来的是赵妈妈,奉的是安氏的命,看到楼下起了争执,安氏忙让赵妈妈过来阻止。
“大姑娘,这里是淮安王府,不是沈府。”赵妈妈恼怒地瞪了沈盈夏一眼,警告道!这个大姑娘果然是不知所谓,胆子大到居然敢跟郡君叫嚣
这性子,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还要连累夫人!
沈盈夏淡冷地扫了她一眼,看向对面过来的丫环。
“淮安王府的丫环这么嚣张的吗?我身体不好,走得慢一些,还要被嘲讽、斥责?”
“我没有……”丫环急了。
过来的丫环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沈姑娘,贱丫头无理还请见谅,我们郡主已经等候多时。”
伸手往前面的亭子一指。
她们这里的动静不少,早就惊动了韦承雪,亭子里韦承雪目光淡冷地扫过来,和沈盈夏远远地对了一眼,神色不明。
“还不给沈姑娘道歉。”丫环又呵斥之前的丫环。
前一个丫环不敢违逆,委屈地捂着脸红沈盈夏道歉。
“沈姑娘,请!”后面的丫环微笑道。
沈盈夏点点头,这一次没再推脱,跟着丫环缓步过去,至于一侧的赵妈妈,她半点没理会。
方才这一番试探,让她更肯定安氏来淮安王府的目的,和韦承雪有关系。
韦承安的生母是前世子妃,是安氏主枝之女,安氏是安氏一族的旁枝,过于强盛的旁枝……
亭子里,韦承雪目光冷冷的看着沈盈夏,眼底控制不住的怒意,声音阴沉的道:“沈姑娘,可让我等得好辛苦。”
沈盈夏坦然地坐了下来,坐在韦承雪的对面。
“大胆,郡君还没有说免礼,岂可放肆。”有人高声斥道。
沈盈夏伸手按了按胸口:“我才吐了血,这一次原是不过来的,该躺着好好休息才是,一直行礼恐怕实在撑不住。”
韦承雪给她下马威,一直不让她起身,沈盈夏没想亏着自己,直接起身后坐了。
“太医让我们姑娘好好休息,如果不是为了二姑娘的大事,我们姑娘今天还躺在床上。”
雨滴重复申明道。
韦承雪想起沈盈夏的身体是真的差,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差,她也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沈姑娘,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在自家府上,韦承雪的主场,冷冷的问道。
“郡君,当日在寺里,我是第一次看到您。”
沈盈夏一脸的茫然,重生后的第一次。
“你带了珍珠耳环,故意挑衅我?”
“耳环是夫人送的,才上马车的时候戴上的。”沈盈夏淡淡的道。
“为何?”
沈盈夏手一摊,不以为然地道:“可能是夫人喜欢我这个亲生的女儿,之前就送了我一套珍珠首饰,后来见我没戴,一定要把她耳朵上戴着的珍珠耳环送给我。”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有些事情,得从根源上说清楚。
她长了嘴,也有机会说的……
“你是说你母亲……”韦承雪忽然笑了。
“郡君,我什么也没说,”沈盈夏微微一笑,直接进入话题,“郡君把我拦过来,是想对我说什么重要的话?”
“沈盈夏,你想毁我?”韦承雪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郡君的话,我听不懂。”
“那日你让大理寺带走我,是要和整个淮安王府为敌?”韦承雪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郡君此言差已,我只是觉得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要对付我!和衙门里说了这件旧事罢了,提供一个方向,这事现在还没有了断,我也很担心,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我已经一再地遇险了。”
沈盈夏淡淡的道。
韦承雪忽然站了起来,伸手就过来拉沈盈夏:“既如此,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沈盈夏站起身,往后连着退了两步,手一甩,甩开了韦承雪的手。
跟着甩出去的还有一只镯子。
清脆的破碎声中,镯子碎了!
“啊!淮安王妃才赐下的镯子!”雨滴伸手捂住嘴惊叫一声。
苏月上前蹲下,把碎了的玉镯收拾起来,放入自己的帕子中。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下,韦承雪的脸色也稍稍白了白。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过来再次伸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沈姑娘,事情既然说开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赏花。”
拉着沈盈夏就往亭子外走。
沈盈夏脚下踉跄,被拉得往外跌了一下,被牵着跟了出去。
此时,有一个人一身是血,带着一个棺椁到了淮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