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听闻小厮的通报,心急如焚,立刻快步如飞地朝着门口赶去。刚到门口,他一眼便望见了那个身着文武袖的中年男子。
只见此人的面庞犹如佛陀一般,生得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宽阔,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地阁方圆厚实,给人一种沉稳可靠之感。
另外,还有五绺长髯如瀑布般飘洒在前胸,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双眼眸却冷漠如冰,犹如寒潭一般深邃,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再看那男子,左手稳稳地牵着一匹通体雪白宛如霜雪的汗血宝马,那马身姿矫健,四蹄轻盈,但是那鬃毛却是赤红色的,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燃烧的火焰,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右手则高高擎着一柄苍劲有力的苍龙战戟,戟身寒光闪烁,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轻轻一挥,便能斩破风云。
腰间悬挂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雁翎刀,刀鞘装饰精美,隐隐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而在腰带里,还斜插着一把玄铁扇骨的小折扇,如果把扇面展开,会看到其上绘有山水墨画,显得颇为儒雅,与他浑身散发的英武之气相得益彰。
毫无疑问,此人便是伪秦皇帝车可虬昔日的谋士,如今位高权重的三军兵马大总管——冯猊。
见到冯猊,谢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紧走几步,上前毕恭毕敬地替他牵住汗血宝马,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言辞中满是殷切:“先生,您可算来了!
这些日子,我眼睁睁看着您带着兵马四处视察,心中焦急万分,却迟迟不见您来我这儿,还以为您不愿意帮我呢!”
冯猊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道:“谢成啊,莫要着急。
这些天我一直在悉心考察各地的情况,毕竟唯有做到心中有数,方能运筹帷幄嘛。而且,你这边的事情也并非十万火急呀!”
谢成一听,顿时急得连连摇头,神色急切地说道:“先生,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前段时间闹起义军,那情形,可把我给愁坏了!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满心都是如何剿灭他们,实在是焦头烂额啊!”
然而,冯猊却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捋着自己那五绺长髯,目光微微眯起,喃喃自语道:“这可是件好事啊!这绝对是件大好事啊!”
听到冯猊的喃喃自语,谢成只觉得哭笑不得,满脸无奈地说:“先生就不要嘲笑我了,都闹成这样了,闹了起义怎么还是好事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冯猊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目光沉稳地看了看四周,缓缓说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人多眼杂,诸多不便,咱们进屋子里面慢慢聊。”
于是,两个人并肩走进元帅府。谢成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马交给自己府上的下人,再三叮嘱要悉心照料,而后殷勤地引着冯猊走进大厅里面。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后,谢成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姿势,而后轻轻拿起茶壶,动作娴熟地亲自给冯猊倒了一杯茶,那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升腾起袅袅热气,茶香四溢。随后,他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冯猊轻轻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慢慢喝了一口,感受着那温润的茶香在口中散开,这才缓缓开口说话:“起义自然很麻烦,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你不妨仔细想想,这些人皆是洪泽的旧部,他们对安木小朝廷念念不忘,起义只是早晚的事情。
如今他们在这个时候起义,总好过你和安木王朝打得最困难的时候起义吧。若是那时他们再揭竿而起,前后夹击,我们的处境必将更加艰难。
而且,他们失利以后,被安木王朝的武胜节度使刘其招安后南下了,这相当于安木王朝放弃了插在咱们境内所有的钉子。
从此以后,咱们境内便少了这些潜在的威胁,日后行事也能更加顺畅,你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说到这里,冯猊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道:“说起来我和刘其还是老相识呢!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长进没有。”
冯猊作为车可虬的谋主,跟着自己的上司镇守西北,而且刘其在安木王朝北方沦陷之前是陇右都护府最后一任大都护。
两个人同朝为官,驻扎的地方又不是非常远,所以实际上是老相识。
后来肃慎人南下,车可虬投敌后来还被扶持为伪帝,冯猊也跟着投敌了,甚至当初还给刘其写过劝降书,结果刘其直接抛弃从陇右到西域的地盘,然后毅然决然的南下投奔了女君宋婉章。
实际上当时陇右都护府被各方拉拢,宋婉章这边给刘其写信的是他的堂兄刘晃,最后刘其自然是选择相信自家人投奔了南边的安木小朝廷,毕竟车可虬他们属于傀儡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