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爷有没有表示?”
“表示什么?”盛知宜疑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表示的。
斐慕南拉着她往一边去,小声道:“据我所知当年明婉阿姨怀孕三个月时,温黎叔可是宴请全城,宴会整整摆足了三日。”
“那又如何?”盛知宜还是不懂。
斐慕南抚额,“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借此机会昭告渊洋你是温二爷的女人吗?”
盛知宜的表情微变,“有什么好昭告的,我们自己过好日子就行。”
她与温辞鸿的关系渊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而且她认为没必要在有身孕三个月的时候昭告渊洋,那样反而让人觉得不妥。况且男人若是要变心,昭告得如何隆重都没意义。
想到这,她脑中陡然浮出明婉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斐慕南叹息,转动眸子看了几眼不远处的温辞鸿,“知知,我当然知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可是不昭告你不觉得对你不公平吗?而且你们如今还没结婚,你不会没有安全感吗?而且未婚先孕...”
听到这,盛知宜瞬间明白斐慕南最担心的是她未婚先孕这件事会给她带来闲言碎语,会让她不开心。
“斐哥,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安抚着他,她的神情是一副无需多言的模样。
斐慕南与之对视,静默许久后终是不再多言。
对于两人的对话,温辞鸿听得明明白白。他垂着头,心里窒闷。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想要昭告天下,可是架不住盛知宜的执拗。明明上次说从欧洋回来后,她就和自己结婚并且正大光明的公开,可是回到渊洋来,她又不肯点头了。
有那么几瞬间,他真的想将她绑到民政局。
静默间,咔哒一声,医疗室的门缓缓打开,纪荆堂带着一堆医生走了出来。
盛知宜急切上前,“荆堂,我外婆怎么样。”
“各项检查已经结束,结果的话需要等等。”
“好,谢谢。”她浅声回复,人已经迈进医疗室。
纪荆堂转身,想叫住她,却不想急切进去的人已经尖叫出声。
门外的众人听到声音皆是飞奔进去。
房间里,盛知宜盯着那满是针眼的手臂,泣不成声,“外婆...我...你...”
语言系统彻底紊乱,她整个大脑已经宕机。下午的时候她只顾开导外婆的情绪去了,根本没查看外婆身上的伤,这会看到自然是多种情绪混合。
外婆扯好外套起身,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团团,我没事,不要担心。”
盛知宜埋在她的胸前,没有回话。
她曾经被针扎过,她知道那种疼是钻心的,她知道有多折磨人...
“外婆,对不起啊!是我没护好你...”
“怎么是你没护好我呢,明明是外婆没护好你。”
“不是的...”
怎么办呢,越说越想哭,越说心情越不平稳。
“外婆,我是知庭,你还记得我吧!”适时上前,盛知庭打断两人的对话。
外婆盯着他,温温笑着点头,“你是我的外甥,我自然记得你啊。”
盛知庭坐上床缘,握着她的手感叹,“我小时候总嫌弃小镇生活设施不好,所以都不肯跟妈妈回去看您,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外婆温柔拍着他的手背,“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让你看见了吗?”
盛知庭不同于盛知宜,他只有四岁时跟着盛母去过小镇一次,而盛知宜是每年暑假寒假都会到小镇住上一段时间。
闻声,盛知庭盯着那双拍着他的手沉默良久,心里是羞愧难当。
他小的时候仗着自己是个少爷,胡作非为的事情太多了,时至今日都记得很清楚。
其中就有他嫌弃外婆居住环境的事。
他那时候还说过很难听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说老人家有好的条件不利用,非得住在那脏乱差的地方。
眼见气氛又沉入谷底,姗姗来迟的赵玥迈了上去。她双手撑膝,与老人视线齐平,“外婆,你记得我吗?我叫赵玥。”
“赵玥?”外婆低喃,拧巴着眉想了想,旋即笑出声来,“你是团团在小镇最好的朋友,对吧!”
“嗯嗯。”赵玥点头,“外婆,你的记性真好。”
“不是我记性好,是印象太深刻了,毕竟你当初为了救落水的团团可是命悬一线。”
听到这件事,赵玥和盛知宜对望几眼,皆是温柔浅笑。
“外婆,团团为我付出所有,我自然也要为她付出所有。”
外婆没有接话,只将她二人的手叠在一起,缓缓摸着。
房里的气氛因为赵玥的调和越来越好,站在一旁的众人也开始插话。一时间,外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
盛知宜起身一一为外婆介绍,在说到温辞鸿时,她用了男朋友三字。
虽然是实话,但男人又生闷气了,因为他想盛知宜在外婆面前介绍他是她的老公。
他想要名分!
盛知宜知道男人的气鼓,没有理会,站起往洗手间去。
赵玥跟过来拉住她,“知知,我今天还有点事外出,我明天再过来陪外婆。”
“好,你有事就先忙,外婆这不用担心。”
赵玥应好,眼神示意照邪往外走。
关上门,照邪还没开口,赵玥已火急火燎扯起他往外,“我刚刚得到消息,张镶岩那货在城中一家会所出现了。”
自打陈东和江旗出事,这个张镶岩就像人间蒸发般,任凭赵玥如何查询都没找到。如今竟然主动现身,想来是以为风头过去了。
雅客会所里,张镶岩正跟江旗通话。他斜靠在沙发里,身边两名女子给他喂着西瓜葡萄。
“江旗,那个女人哪有你说的那么神,我这出去躲了这么久,她不也找不到我吗?如今我出现在这会所几个小时,她也没来,我还真以为她有什么通天本能呢!”
江旗:“镶岩,你不要掉以轻心,那女人就是个疯子,她...”
“行了,你顾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等江旗再说,张镶岩不耐烦地把手机甩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