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万泉第二天果然便到自然资源局来守大门了。
那天,谈飞雪来上班,她的高跟鞋的“咔咔”的声音引起了陈万泉的注意。
陈万泉突然用一种熟悉而肆无忌惮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谈飞雪。
谈飞雪明确地感觉到了这种异样而强烈的目光。
她只觉得身子一颤,便留意地看了这双让人产生无端的恐惧之感的目光。
谈飞雪特别注意了这个陈万泉的眼睛。
她感觉这双眼睛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阴森恐怖。
走过了自然资源局的大门,谈飞雪突然放慢了脚步——她开始回忆这个令人心颤恐怖的眼光为什么这么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
突然,她的身子一凝,这不是在三个多月前在“沿江路”被逼跳涨洪水的长江不就是这双眼睛吗?
但是,眼睛是这么熟悉,而那张脸却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
她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这张脸这么地陌生但是这双眼睛却这么熟悉呢?
她决定再注意地观察一下。
下午,她下班走出自然资源局的时候,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她要再一次体会一下这双像一双幽灵一样的眼睛!
果然,她再一次体验到了这双阴森的眼睛,就像在黑夜里的一双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的独狼一样的眼睛,在这双狼眼下的嘴里,流着长长的口水丝,它的那个血红色的长长的舌头伸出了长嘴外,那涎水就是从那乌红的长舌尖上流下来的。
谈飞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双眼睛太熟悉,太渗人了。
她走在路上,在公交车上一直都想着这双就像在寒夜的大山中的野狼这双阴森森的目光。
突然,她的身子再一次一颤:这不就是那逼迫自己往涨洪水的长江里跳的那个鼻子旁边长着一颗肉痣的打手的眼睛吗?!
他的肉痣去哪里了?
他的相貌怎么变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给朱峰打去了电话,也给罗局长打去了电话。她本想也给张景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说她终于找到了那个鼻子旁边长着肉痣的家伙了,但是,她想到张副市长如此之忙,怎么能够用自己的事情去麻烦他呢?再说了,自己这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实。
所以,她并没有告诉张景。
朱峰接到谈飞雪的电话后,感觉得此事非常严重并棘手,他迅速地向孙局长汇报,孙局长马上叫他去暗中保护谈飞雪,同时,也赶忙给张景打电话去汇报了此事。
而孙耀庭刚刚向张景汇报了此事后,罗永刚局长也赶紧给他打了电话汇报了此事。
张景立刻感觉到了一旦谈飞雪这个案子一旦破获,那去年的的文件柜被烧之事也就应该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马上做出批示:尽力保障谈飞雪的安全,尽快破案!
朱峰得到了孙局长的同意,便穿着便衣在谈飞雪上班的路上和下班的路上一路暗中保护她上下班。
当然,这些谈飞雪并不知道。
有一天,谈飞雪就像往常一样下班。
她仍然准备去乘坐37路转26路车回家。
她刚刚学会了开车,拿到了驾照,但是,自己买的那辆十万的车还没有来得及提。
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两三天她便有自己的车了。
上了37路车后,到了中转站她便下了车,准备赶26路车回家。
上了26路车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也上了车。而这几个人中,便有那个这段时间十分注意她的动向的保安陈万泉!
但由于一车的人很多,谈飞雪也没有注意。
下了车离自己的家不远了,她便急急地往家赶。
此时的江北因为是下午下班的时候,所以,街面上的人较少。
谈飞雪刚刚离开车站不远,便来到了街边上停着的几辆车的面前。这时突然有几个人一拥而上,一下把她拖向了那几辆车中前面一辆白色的路虎车。
谈飞雪刚刚喊了一声“救命”嘴便被堵住了。
然后,那辆路虎便像箭一样地射了出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辆吉利车开了上来,跟在它的后面紧紧跟随。
那辆装载着谈飞雪的路虎车一直往西北方开。
车上,谈飞雪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惊问道:“你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突然,坐在副驾驶的人回过头来戏谑地笑着道:“怎么,每天谈科长都要看见我,怎么,今天你忘记了?”
见到这个人,这双熟悉的眼睛,谈飞雪不禁身子打颤发抖:“你···你就是那天逼迫我跳江的鼻子旁边长了一颗肉痣的人吧?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咱们局里的一个保安。”
那陈万泉“嘿嘿”地笑道:“不错,就是我,原来我叫陈阿达,现在我叫陈万泉。你们知道为什么公安局一直抓不到我破不了案吗?我今天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去韩国整容了!那公安局也不想想,要不是局里的保安,我怎么会如此地熟悉你的情况呢?不过,今天我把这一切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因为一会儿我们老大只要把给你那个了,就要把你给杀了。一个将死之人,我也就不介意把我的真实情况告知你了!”
谈飞雪颤声道:“你们的老大是谁?你敢告诉我吗?”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只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想我的老大现在正在目的地等着你吧。”
谈飞雪的脸色急变。
她也想知道这个一直想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所以也便没有挣扎了。
车子又行驶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那陈万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大吃一惊,秒接问:“老大,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大肉痣’,你他妈的咋那么大意——你没有注意到你的背后一直有一辆车跟踪你吗?”对方的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豪横而霸道的声音恼怒地道。
虽然这个“肉痣”已经去了韩国整容了,但是对方仍然喊他以前的诨名。
“跟踪?不会啊。现在的车那么多,怎么会有车跟踪我们呢?”那陈万泉一脸的不相信道。
“怎么了?还不相信老子的观察力吗?如果不相信,你就等死吧!”对方听见“打肉痣”居然敢不相信自己,说话的语气越发变得严厉起来。
陈万泉一听老大怒了便怕了,赶紧赔小心地道:“嗨,老大,我怎么敢不相信你呢,不过你说咱们现在都到了‘石马坡’这里了,离目的地就十多里路了,现在该怎么办呢?是‘打道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