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后,一只灰石色泽的小蟹掉落在她手心,差不多巴掌大,背上驮了一块灰色的小石头,与现实的河蟹相似,前面有个大钳子,两侧分别长着四条节肢,节肢边缘长着些许绒毛。
【将精神注入小蟹体内,便可让其认主。】
与灵器认主一样,江笠依言照做,便见方才还在她手心挣扎剧烈的曜石蟹忽地变了一副面孔,两颗立起的眼睛眯起,不再挣扎,亲昵地蹭着她的指腹。
‘神奇。’
江笠不由想着。
她唤来木偶人,将曜石蟹交给它。
“它是杂食蟹,你可以每天喂它吃菌菇。”
木偶人接过她手中的蟹,灰色的蟹跟蜘蛛一样爬到了它的木手里,两颗眼睛转溜溜。
江笠给曜石蟹下了命令,木偶人和岩牙猫都是伙伴,它都可以信任。
曜石蟹通人性,到了江榆手里也没有挣扎,还是幼崽的它,就会听命令。
江笠解决掉曜石蟹,准备休息一会儿时,忽而想到玉佩中迟迟没有处理的眼珠。
是空子鸣头断后,自己剜出来的眼球,说是送给她。
这颗眼球,依他言,握在手里,是可以发现附近对她有敌意的人。
江笠始终没有用过,对空子鸣此人忌惮,在深渊里戴过一次他的佛珠得到金佛注视后,见识过金佛的强大,她的忌惮更深了。
要知道她是亲眼见过空子鸣驱使金佛,吃掉李主管他们的灵魂,若非她那时冥想好几次,精神高,恐怕也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江笠将眼球放入黑市,准备卖掉。
【此物不收购】
然而黑市并不收她手里的眼球。
原想如此处理掉的江笠,只能使用技能,操纵火球,想要烧掉这颗眼球。
结果依然让她失望,火光消散,眼球毫无损伤。
到了诡异的程度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即便自己将其丢弃,此眼球也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阴魂不散。
丢不起,毁不掉,只能带着了。
江笠将它放到玉佩里,和其他东西分开。
打算下次进深渊丢弃。
她就不信,深渊里也丢不掉。
这般想着,江笠抱着那颗神秘的蛋,进入了沉睡。
——
时间在冥想下过得飞快,江笠与修仙文里的修士一样,闭关修行,在这极夜,分不清白天与夜晚的日子里。
转眼间,已是江笠穿到这个异世的第三十天。
过去的十三天里,她都待在庇护所里冥想,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期间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很是平静。
那颗神秘的蛋依然没有孵化,不知是何缘故。
至于她的炼皮层数,已是第三层。
【炼皮期第三层:12\/500】
【体力:35】
【精神:23】
两项数值稳定增长,让江笠感到满足。
虽然冥想折磨,但能看到数值增加,她就格外有动力,没有一刻懈怠。
若不是怕身体吃不消,江笠都想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整天冥想。
她最不怕肝,肝的过程累极,也充实。
‘第三十天了,外面该刷中阶恶诡了。’
江笠今日冥想没有跟之前那样不遗余力,也是为了防备中阶恶诡出现在庇护所前,她能有余力抵抗。
中阶恶诡虽和低阶一样,无法突破这扇庇护所大门,但它们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里面玩家丧命。
外面是雨夹雪,雨水被风吹着噼里啪啦砸在门上,除此屋外寂静无声,什么动静都没有,连平时的敲门声都停了,只听到风雨声。
江笠等了许久,外面始终没有动静。
在她以为附近幸运没有出现中阶恶诡之时,她忽然听到咿咿呀呀的戏腔。
从远处传来,隔着雨声有些听不太清。
江笠离庇护所的门有些远,视线落在门的透气窗上,听到唱戏声渐行渐近,精神跟着绷紧,手里握着圣铃,防止意外。
她不忘看一眼壁炉旁的岩牙猫,在之前,她与它说过,今夜会不寻常,让它竖着耳朵,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可现在,岩牙猫像一百年没睡过觉一样,敞着个肚皮,睡得很沉,跟死猪似的。
这不对劲。
岩牙猫再嗜睡,也不会不听她的话。
‘外面唱戏的声音有古怪。’
就在江笠思及此时,一阵强烈困意猛然袭来,让她猝不及防,她抬手用力掐眉心,也丝毫不减困意,忍不住咬舌,舌尖咬破,尝到铁锈味也没能从困意中抽离出来。
她庆幸自己精神足够高,否则此刻听到这道声音,已然睡过去了,抬手堵住耳朵,显然那声音不是靠听力影响她的。
江笠意识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手中圣铃随着她手移动而摇动。
‘当——’
铃铛的声音似一只大手将她脑子中的迷雾搅散,江笠骤然回过神来,猛然惊觉自己站在门前,手靠近门锁,是要去开门的架势。
她大步后退,看到透气窗里挤进一张画着戏妆、惨白的脸,那双没有眼白的眼幽幽地盯着她,抹着鲜红胭脂的嘴巴夸张咧开。
那张嘴没有张开,却有婉转悦耳的戏声传入耳畔。
目光落在恶诡脸上时,信息随之浮现。
【戏诡(五阶):一袭血红戏袍,慢步行走在天地间,人未到,声先到,极具感染力的唱词,叫人痴迷……提醒:堵住耳朵也无法阻挡戏声,戏诡只唱一出戏,听过一次的人,不会再受戏声影响。】
江笠看完这行信息,目光再看挤在透气窗里的戏诡,眼睛渐渐眯起来。
事实上,她今夜只要使用匿迹钟,就不会被戏诡盯上。
但江笠想确定一件事,当然这个确定,让她丧失了一次圣铃的使用次数,圣铃现在只剩最后一次。
江笠已经带上了可视血条的道具,道具是眼镜样式,戴上便是使用,让她感到可惜的是,她并未看见戏诡的血条。
不是可视血条不行,而是以她现在实力,还对付不了中阶恶诡。
就像可视血条所言,只要她能看到血条,就能杀。
看不见,代表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