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认为,楚晚晚就是亲生女儿!”楚朝歌将目光挪向窗外,“由着他们去吧!我只为求我自己心安。”
“好!”萧景尘揉了揉楚朝歌的脑袋。
他的朝朝,还是太善良了,总是狠不下心来。
这样也好,好人,朝朝做了,坏人,只能他才做。
车在路上行驶着。
老城区,道窄,人多,车开不快。
不远处的大树下,围了一群人,吆喝声引来不少人侧目。
“大大大......”
其中一人的声音格外尖锐,引来楚朝歌注意。
楚阳南?
挤在人群里的楚阳南,头发乱糟糟的,胡须邋遢。
一身皱巴巴的白色衬衫,与周边穿着随意的人们,格格不入。
“诶,又输了!”他将烟叼到嘴上,恨恨地摔了手中的牌。
“看什么呢?”萧景尘见楚朝歌看得出神,将脸凑了过来。
“没什么。”楚朝歌收回了视线。
楚朝歌感慨,楚阳南最终活成了他自己最看不起的样子。
从前,楚阳南总喜欢骂楚朝歌“破落户”。
如今楚阳南却住进了城中村,与他最不屑的穷人们混在一块,街边狂欢。
“那个是楚阳南吗?”萧景尘也认出来了。
“恩,是他!”楚朝歌声音沉闷。
“你......不高兴.......”
“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遇上楚家人,是我的命,他遇上我,也是他命中逃不开的劫。”
“楚阳南这样的性子,又好赌。你只是浇了点油而已。没有你,他最终的下场,也不见得比现在好。你不需要自寻烦恼。”
“放心!”楚朝歌朝萧景尘淡淡一笑。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喊叫声。
楚朝歌循声看去,便见原本围在树下的那堆人,被几名警察追得四处逃散。
楚朝歌他们的车,也被忽然冲出的人群给逼停了。
楚朝歌的目光不自觉地追着楚阳南的身影。
只见楚阳南被一名警察扑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反而被警察死死地按在底下,右脸贴地。
“走!”警察押着楚阳南从楚朝歌车旁经过。
楚朝歌想要关上车窗,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四目相对。
“楚朝歌,又是你!你就是见不得我好,非要将我往死里整吗?”楚阳南忽然挣扎着,朝楚朝歌面前冲过来。
楚阳南的力气太大了,又很突然的爆发,警察拉都拉不住。
他的右脸被水泥地面擦破,鲜血糊了半边脸,再配合他因为生气而扭曲的五官,显得格外狰狞。
楚朝歌深吸了口气,正要接话,一只大手,挡在自己的眼前,隔绝了楚阳南狰狞的脸。
“你以为是朝朝报的警?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配她惦记。真要对付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根本不用借助警察。”
楚朝歌身后传来萧景尘低沉的嗓音,字字诛心。
押着楚阳南的警察,对萧景尘那“不用借助警察”的言论不服,想要出言辩论两句,职业素养让他最终压了下去。
“萧景尘,你别嚣张,告诉你,有种说法,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我逼急了,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楚阳南叫嚣着。
“警察同志,听到了吗?他在威胁我,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这种守法公民。”
“走!”警察被说的心中一钝,没有理会萧景尘,押着楚阳南便走。
刚刚这人可是威胁人家,有一百种死法呢,他不觉得萧景尘是真心求救。
车继续前行。
忽然,楚朝歌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接起,脸瞬间煞白。
“怎么了?”萧景尘焦急地问道。
没等楚朝歌回答,萧景尘的手机也想了。
楚朝歌瞥见,是萧景尘的母亲打来的。
“你先接。”
萧景尘接起,语气沉了下来,“现在怎么样了,人醒了吗?”
“好,我准备过去。”
楚朝歌盯着萧景尘,“你妈怎么了?”
“景琪打来的电话,妈住院了。”
“要紧吗?”
“还不知道。”
“那你先回去看你妈吧!”
“你还没说,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没事,公司的事而已,有童澜帮我,你不用担心。”
萧景尘权衡了一下,最终选择回萧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
“好!”
楚朝歌赶到公司时,楚氏已被记者和拉横幅的家属给包围了。
各种惩治奸商,还患者健康的口号,此起彼伏。
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进来的楚朝歌,招呼着闹事的人,气势汹汹地将楚朝歌给围了。
要不是有萧景尘给楚朝歌安排的保镖护着,楚朝歌定要被人群撕了。
“请问你对楚氏新品致残事件,怎么解释?”不少话筒怼到楚朝歌面前。
楚朝歌哪里讲过这样的场面,心里慌得不行,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稳住心态,她是楚氏的掌权人,她慌了,楚氏得乱。
“大家请安稍安勿躁,我刚接到通知,了解完情况,是我们楚氏的责任,我们绝不推脱。”
楚朝歌边说,边往电梯处走去,但举步艰难。
幸好,童澜带着保安还有公关部的人过来,将她解救出去。
楚朝歌顺利上了电梯。
“将具体情况,和我详细说说?”楚朝歌被挤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有两例病人,用了我们的产品后,起不了身了。现在第三方检验机构介入,检验产品,我们现在还没有得到结果报告。”
“我们的产品是经过测试的,怎会有这样的纰漏?”楚朝歌对自己的产品还是很有信心的,“去,将那个批次的产品拿到我办公室,我再次试用。”
“好!”童澜应了,“......那个,萧总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回A市了!妈妈病了。”
“那就不好办了!”童澜下意识嘀咕了一句,随后赶忙解释,“......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哈,只是,楚总你没有处理这样危机的经验。”
楚朝歌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说的是事实。危机你与公关那边商议,我召开技术部会议,晚点,我们再碰头。”
童澜忽然觉得自己小看楚朝歌了,说她没有处理这样危机的经验,可现在她安排得井井有条,神态自若,不似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