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接近到千米左右时,北军阵地上的重机枪,主要是威力巨大的马克沁水冷式机枪和仿制mG42的通用机枪,开始了持续不断的、撕布般的咆哮!
“咚咚咚咚咚……”
“嗤嗤嗤嗤嗤……”
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冲锋的熊士兵,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属风暴。
成排成排的熊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他们的莫辛纳甘步枪那稀疏的还击声,完全被北军凶猛的火力所淹没。
坦克继续前进,但北军的反坦克炮和虎式坦克的88毫米炮开始发言。
t-34的倾斜装甲在近距离也难以抵挡88炮的直射,一辆接一辆地被击中起火、爆炸。
KV坦克虽然厚重,但在多门反坦克炮和虎式坦克的集火下,也难逃被摧毁的命运。
天空中,北军的野马战机呼啸而至,火箭弹和机炮如同犁地般,在熊的冲锋队形中犁出一道道血与火的沟壑……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系统性的屠杀。
熊士兵的勇气是惊人的,但在北军绝对优势的火力体系面前,这种勇气显得如此苍白和徒劳。
绝望的冲锋,撞上了无情的、由钢铁和火药构筑的死亡之墙。
…………
另外一侧,北军前沿核心防御阵地。
建立在一条横贯东西、略微隆起的长长丘陵脊线上,是北军防御体系的核心。
这里视野开阔。
此刻,这片丘陵已然化为了吞噬生命的熔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浓烈的血腥味、以及弹药燃烧后的独特臭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主阵地中央,一个加强连防守的核心机枪堡内,温度高得吓人。
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两挺北军自产的“三六式”通用机枪正以极高的射速持续咆哮着,枪管因为连续射击而变得通红,副射手不停地用准备好的水壶往枪管套筒上浇水,发出“嗤嗤”的声响,蒸腾起大片白雾。
黄澄澄的弹壳如同瀑布般从抛壳窗涌出,在地面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连长是个脸上带着稚气但眼神凶狠的年轻上尉,他一边通过潜望镜观察前方,一边对着身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稳住!都给老子稳住!瞄准了打!别浪费子弹!看见那些挤在一起的灰色牲口了吗?往人堆里扫!二排长!你右边那挺马克沁,枪口再压低半寸!对!就这样!给老子狠狠地打!”
“放心吧连长!这帮来多少死多少!”一个光着膀子、浑身被汗水和硝烟染黑的机枪手头也不回地吼道,他肩膀顶着枪托,操控着沉重的马克沁,枪口喷吐出近半米长的火舌,弹链飞速地被吞入枪膛,密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呈扇面扫向丘陵下方。
下方,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士兵那密集的冲锋队形,在进入千米距离后,就彻底成为了北军火力的活靶子。
重机枪子弹形成交叉火网,如同钢铁风暴般席卷而过。
被击中的士兵,身体往往瞬间就被撕裂,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四处飞溅,惨不忍睹。雪地被染成了暗红色,并且这红色还在迅速蔓延、扩大。
尸体层层叠叠,后面的人几乎是踩着同伴的尸骸在前进,但速度已经大减,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成片的生命。
“迫击炮!三号区域,急促射三发!放!”
“反坦克炮!十点钟方向,那辆KV!穿甲弹!快!”
阵地上,各级军官和士官的吼声此起彼伏,与枪炮声交织在一起。
在机枪堡侧翼不远处的反坦克炮位上,一门pak 40 75毫米反坦克炮刚刚完成了一次射击。炮口制退器喷出的气浪将地面的积雪和尘土狠狠掀起。
“命中!狗r的,不动了!”炮长兴奋地喊道。
“别愣着!装填手,穿甲弹!下一辆t-34,快!”
装填手费力地将沉重的穿甲弹塞进炮膛,闭锁,炮长微微调整方向机和高低机,再次瞄准。
更后方一些的预设坦克掩体内,王名麾下的虎式坦克并没有急于前出。
它们如同耐心的猎人,利用地形只露出坚固的炮塔和长长的炮管。
车长们通过出色的观瞄设备,冷静地搜寻着有价值的目标。
“猎犬12号,瞄准那个指挥塔楼下的反坦克炮位,高爆弹,干掉它!”
“猎犬07号,右侧冲过来一群抱着炸药包的,机枪手,扫掉他们!”
坦克的88炮不时发出沉闷而威严的怒吼,每一次射击,几乎都必然带来毛熊一方一个火力点或一辆坦克的毁灭。
而同轴机枪和航向机枪则持续不断地扫射着靠近的步兵。
天空中,北军的野马战机如同秃鹫般盘旋,时而俯冲而下,用火箭弹和机炮将地面上任何还在蠕动的熊集结点或顽强抵抗的火力点炸成碎片。
空中管制员趴在战壕里,用无线电精确地引导着攻击。
熊的冲锋,在这立体、多层、极度凶猛的火力打击下,彻底失去了任何章法和势头。
他们的勇气是可悲的,也是惊人的。即使面对如此恐怖的伤亡,依旧有零星的熊士兵嚎叫着冲过火力网,扑到北军的战壕前。
“手榴弹!”
“铁拳!右边!打掉那个坦克!”
近身战斗瞬间爆发,但往往是短暂的。北军士兵装备的“北式四四突击步铳”在近距离战斗中占据绝对优势,短促精准的点射很快就能将冲入阵地的熊士兵打倒。
一个年轻的北军列兵,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场面,看着下方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脸色惨白,握着步枪的手微微颤抖。
“嘿!新兵蛋子!发什么呆!”旁边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一巴掌拍在他钢盔上,吼道,“不想死就给我瞄准了打!看看下面!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想像他们一样躺在那儿吗?!”
新兵一个激灵,猛地摇头,咬紧牙关,将枪口对准下方一个正在艰难爬行的熊士兵,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