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按照计划行事,我的人会提前安排好太医,你看到林棠棠躺在地上,或者不对劲的时候,便让太医给她诊脉。”
三皇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散发出狠厉的光芒,“林棠棠这次就算是侥幸逃脱不死,她的名声也都毁了。总之,她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这样的三皇子,身上全是阴冷与阴狠的气息,让靠近他的三皇子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知道,这样的三皇子才是真实的三皇子,那个平常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实际上都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她回想起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三皇子将一个婢女的手剁成一块一块的,全部扔到院子中喂狗了。
其中还有一块扔到了她的脚边,上面还带着半块指甲,血淋淋的,当时她几乎要吐了,但是三皇子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让她不寒而栗。
“既然你看到了,便记得给我收拾残局。”
三皇子宛若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样,“你最好管好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我将你的嘴,一层层刮下来。”
自此以后,她与三皇子之间便没有了夫妻情分,只有上下属关系。
她对外是端庄的三皇子妃,在内便是替他收拾各种残局的女人。
三皇子的变态手段,她见多了,但是每次想起,心中便依旧是害怕的。
这次,三皇子用了大心思来对付林棠棠,只怕林棠棠今日的结局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惨。
“殿下放心,等您的信号过来,我便让太医去给林棠棠把脉。”
“嗯,辛苦你了。”
三皇子握住三皇子妃的手,拍了两下。
三皇子妃觉得浑身一凉,但是也不敢说其他的话,只得木讷地笑了笑。
这副模样落入其他人眼中,便成了三皇子风神俊朗,而旁边的王妃却十分呆,一似乎确实很不讨喜。
于是,不少人便在议论,三皇子虽然花心,女人多,可是终归是有情谊的,对待这么木讷的发妻,还是没有休妻。
在众人的议论中,三皇子让侍女开始摇动拨浪鼓。
与其他两个环节不一样的是,这次,他让侍女先摇动闺女们制作的拨浪鼓,而将林棠棠的拨浪鼓放在最后摇。
反正她的鼓摇不出声音,只会摇来亡灵。
这是他让那个所谓的国师做的。
重活一世,他亲眼见证了那人登顶,也知道帮助那人登顶的一些关键人物。
其中一个便是那个道士。
因此,他这一世自从觉醒后,便早早地开始打听那个道士的消息。
并刻意在那个道士落魄为难之际救了他,虽然前世本该是老安郡王救了他。
但是,这一世因为林棠棠的捣乱,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这个道士,现在也成为了自己的心腹,也按照上一世的剧本一样成为了国师。
当然,他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在一些秘术方面,很有研究与造诣。
想到此,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在远处望的香雪起疑。
她当即将这个事情告诉了林棠棠。
“我制作的鼓放在最后摇动?”
林棠棠觉得此举很诡异。
参照之前制定的规则,只要贵女制作的拨浪鼓比林棠棠的要响,便能够获得一次免试的机会。
正常人的做法不是一边摇动自己做的鼓,同时依次摇响贵女的鼓,一个个对比吗?
现在让贵女的鼓先响起,让自己制作的鼓最后响起,那怎么能够判断出来,或者谁又记得,贵女的鼓声比自己的响呢?
除非。
林棠棠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他笃定自己的鼓声不会响,或者说响声不会比超过任何一个人。
她眉头微微蹙起,对着香雪说道,“我去湖边散散心,你去找个理由将陈凤喊来。”
方才陈凤的提醒,让林棠棠猜测她或许会知道什么。
不多时,陈凤便来到湖边。
“陈姑娘,方才我已经按照你的提醒行事了,但是我想问问你为何那样提醒?你母亲最终因为红绳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担心那根红绳呢?”
两人坐在湖边的凉亭上,风吹起两人的衣袖,也吹乱了陈凤的思绪。
她眼中含着泪水,不知道是不是风吹起来的。
“太子妃一定要知道吗?”
“这个对我很关键。”
林棠棠看着陈凤,“我相信你告诉我线索,肯定有你的考量。你这次如实跟我说,作为交易,日后,我也会帮你一回。”
陈凤咬着嘴唇。
她犹豫了一瞬,“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娘陈府夜里闹鬼,折腾得大家晚上都睡不好觉,白天也心惊肉跳的。直到一日,父亲请了一位道士入府后,这一情况才得以改善。”
陈凤顿了一会,“那道士说府中是有冤魂作怪,需要设坛做法事。又说母亲的八字轻,不能抵御干扰,需要戴着一条红神满七七四九天。
经过一晚上的做法后。府中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日子。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传言。可是母亲自那以后却出现癔症,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
有一次,她走到花园里,将所有的蔷薇花都摘了,等到婢女发现她的时候,她手上都是血迹。我问她疼不疼,她却说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觉不到疼。
又有一次,我看到她在厨房剁鸡肉,将厨房弄得到处都是鸡肉沫沫,直到我喊她,她才放下手中的刀。她不喜欢吃鸡肉,平常看到鸡肉便觉得恶心,怎么会去厨房剁肉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自那以后,我便不敢离开母亲身边了。夜里也跟母亲睡在一起。虽然有些累,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又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躺在母亲的怀中。”
陈凤最怀念的便是小时候府上没有其他姨娘,父母恩爱和谐,她躺在母亲怀中,听着父亲给她分享故事。
可是,自从陈穗的母亲入府后,这一切都变了。
她想起往事,一阵唏嘘,这个世界上,能够从一而终的男子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她也从未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期盼。
定亲就定亲,退亲便退亲。
“你母亲的这些情况,跟红神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我紧跟着我的娘亲,可是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穗眼中泛红,“有一天我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当即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结果府中一阵闹腾腾的,母亲她,她……”
陈凤小声哭泣起来,“她做了一件对不起府上的事情,没过两日,她便自杀了,临死之前给我留下一份遗书,让我将那根红绳烧掉,说她的一切祸事都是从戴上那根红绳才开始的。”
陈凤没有说自己母亲具体做了何事,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度痛苦,“若是,那一晚,我没有睡得那么沉,母亲就不会出事了……”
林棠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陈姑娘,这并不是你能控制的。你母亲这些反常,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若是不找出这个症结来,你就算拿一根绳子绑住你母亲的手,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不糊改变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必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陈凤点了点头,“多谢太子妃宽慰我。我还有一个线索告诉太子妃,今日我来得早,一早见到三皇子府上有几个道士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