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从包里掏出一盒录像带，“天若有情，刘德华主演的。”
老张眼睛一亮，“这电影我听说过，挺火的。不过在广场上放，会不会……”
“没事，就当是给厂里职工的福利。”李明拍拍老张的肩膀，“顺便卖点东西补贴家用。”
老张想了想，“行，设备你随便用，但是出了事别找我。”
周六晚上，厂区广场上人头攒动。李明和几个工人把投影电视搬到了最佳位置，录像机也调试好了。
“各位师傅师母，今晚免费放映电影《天若有情》，刘德华和吴倩莲主演的！”李明拿着喇叭喊道。
很快，广场上就聚集了几百号人。不光是厂里的职工，连附近的居民都赶来了。
电影开始了，刘德华骑着摩托车出现在屏幕上，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帅气逼人。
“哇，华仔好帅！”人群中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
李明趁着这个时机，悄悄把准备好的牛仔裤摆了出来。
“师傅们，看看这个，跟华仔穿的一模一样！”李明举着一条牛仔裤喊道。
“真的假的？”有人凑过来看。
“你们看，这颜色，这款式，跟电影里的一样。”李明把裤子展开，“而且这是咱们厂自己做的，质量绝对过硬。”
“多少钱一条？”有个年轻工人问道。
“不贵，二十八块一条。”李明报出价格。
“二十八？这么贵？”有人嘀咕。
“贵什么贵，你们看看商店里的牛仔裤，哪个不是四五十？咱们这个质量一点不比那些差。”李明拍拍裤子，“而且是咱们厂自己做的，穿出去多有面子。”
电影演到华仔和女主角在天台上的那段，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我也要一条！”一个小伙子挤过来。
“给我也来一条！”
“有没有大号的？”
转眼间，李明身边就围了一群人。
“别急别急，大家排个队。”李明忙得不可开交，“小王，快去仓库再搬点货过来！”
旁边帮忙的工人小王赶紧跑去搬货。
“李师傅，这裤子洗了会不会掉色？”有个大妈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这布料质量好着呢，越洗越有味道。”李明保证道。
电影还没演完，李明带来的五十条牛仔裤就卖得差不多了。
“还有吗？明天还有吗？”没买到的人着急地问。
“有有有，明天晚上继续，货管够！”李明满脸笑容。
散场后，李明数了数钱，一千四百块！这是他来厂里之后赚的第一笔钱。
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不光是厂里的人，连城里的年轻人都跑来买牛仔裤。
“小李，你这招够绝的。”王师傅竖起大拇指，“昨天一晚上就卖了五十条，比咱们一个月的销量都多。”
李明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儿，等着看好戏吧。”
接下来几天，李明每天晚上都在广场上放电影卖牛仔裤。《天若有情》、《阿飞正传》、《倩女幽魂》，每部电影都能带动销量。
一周下来，五百条牛仔裤销售一空，把仓库里的帆布布料用得差不多了。
厂长陈建国听到消息，专门跑到广场上看了看。
“小李，你这是在搞什么？”陈建国皱着眉头。
“厂长，我在清库存啊。”李明指着几乎空了的货架，“您看，这些积压的布料都处理完了，还赚了不少钱。”
陈建国看了看账本，一万多块的营业额，确实不少。
“但是这样搞…不太合适吧？”陈建国还是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合适的？工人有福利看，厂里有收入，一举两得。”李明理直气壮。
陈建国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毛病。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继续做啊，老爹裤、格子夹克、连衣裙，我都有计划。”李明信心十足。
牛仔裤的成功让整个纺织厂都沸腾了起来。工人们干活有了劲头，车间里的机器也开始满负荷运转。
李明趁热打铁，开始推进下一步计划。老爹裤的版型他已经设计好了，宽松的裤腿配上收腰的设计，既舒适又时尚。
“王师傅，能不能让师傅们试着做做这个？”李明把设计图递给王师傅。
王师傅看了看，“这个裤子怎么这么宽？”
“现在流行这个，叫老爹裤。年轻人都喜欢穿。”李明解释道。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设计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
李明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穿着朴素但很干净，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气。
“你是？”李明有些疑惑。
“我是陈思雨，刚从服装学院毕业。”女孩推了推眼镜，“我爸让我来厂里实习。”
李明恍然大悟，这就是厂长的女儿。
“陈小姐，你好。我是李明。”李明礼貌地伸出手。
陈思雨没有握手，而是直接指着设计图：“这个裤型有严重问题。裤腿这么宽，走路会不方便，而且浪费布料。”
李明笑了笑，“这就是老爹裤的特点，宽松舒适。”
“舒适？”陈思雨摇摇头，“服装设计不能只考虑舒适，还要考虑美观和实用性。这种设计完全背离了服装的基本原则。”
王师傅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那个…你们先商量着，我去看看机器。”
陈思雨拿起设计图仔细看了看，“还有这个腰身，收得太紧了，会勒到胃部。”
“陈小姐，你是学服装设计的，但我是做市场的。”李明有些不耐烦，“市场需要什么，顾客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
“市场？”陈思雨冷笑一声，“你以为放几部电影就懂市场了？真正的服装设计是要考虑人体结构、面料特性、工艺要求的。”
李明深吸一口气，“那你说应该怎么设计？”
陈思雨拿起笔，在设计图上修改起来：“裤腿应该适中，不能太宽也不能太窄。腰身要根据人体曲线来设计，不能一味地收紧。”
李明看着她修改后的设计，虽然确实更合理一些，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