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知辉满脸尴尬。
“小人复姓梅知,奚族的名字用中原文字来说就是辉,谁能成想梅知辉在中原还有其他含义。”
葛明笑着说到:“名字不过代号而已。”葛明又看了看梅知辉牵着的小马,问道:“这匹就是我的小马?”
果然是小马,跟葛明差不多高。就是颜色不太好看,葛明刚才还在幻想什么乌骓马、黄骠马,没想到这匹小马居然是灰白色的。
梅知辉说到:“小郎君,就是这匹。这可是一匹宝马,长大之后能够日行八百里。”
葛明撇撇嘴完全不信,人家的名马颜色都好看,这灰溜溜的什么玩意?看来名字起错了,粉丝晶莹剔透,这匹马实在配不上这个名字。早知道就起名苕粉了,这颜色还有点像。
葛明问答:“这颜色也太难看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马。”
梅知辉说到:“小郎君,这马的颜色跟马的好坏没关系,就算是颜色,这种灰白也是非常少见的。小人从小跟马打交道,如果这匹马不是宝马,将来您把小人眼珠子抠出来。”
葛明这才笑着说到:“这到不用,就算不是宝马,长大了也能拉车不是。”说完还走过去摸了摸这匹叫做粉丝的小马,原来皮毛看起来光滑,摸起来居然扎手。
梅知辉看到葛明走过来看小马,好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到:“小人想跟小郎君谈笔买卖。”
葛明先是看了看袁老道,看到袁老道点头,看来袁老道知道此事。
于是葛明才开口到:“不知道是不是烈酒、饴糖之类的生意?”
梅知辉说到:“小人一路上跟随袁道长,早就知道小郎君聪慧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葛明笑着说到:“恭维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说说怎么个生意?”
梅知辉想了想,好像在组织语言,说到:“糖酒都是草原上稀缺的东西,可以换回来不少牛马,小人知道河北缺少畜力,换回来的牛马在河北之地也不愁卖。不过小人知道小郎君没有去草原的商队,所以小人想走这条商路。”
葛明笑着说到:“糖酒当然不愁卖,虽然本小郎君没有商队,但是可以自己组建,为何要让你走这条商路?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既然不愁卖,何必分人利润,老子又不认识你。
梅知辉说到:“小人对奚族内部熟悉,虽然小郎君可以自己组建商队,但是这需要时间。小人手上就有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有几十人。而且小郎君的商都只能换回来牛,换不回来马匹。”
葛明又笑着说到:“本小郎君不要马,马又不能用来耕地。”葛明这种只要拖拉机,不要奔驰车的说法,顿时让梅知辉无言以对。
梅知辉憋了半天才说到:“小郎君,马可比牛珍贵,可以用来做战马。再说就算不做战马,给富人拉车也行,哪里有富人愿意做驴车和牛车的?”
葛明看了看袁老道,袁老道也没个表示。其实葛明本就不想组建什么商队,不然庄子上的豆制品、纸张也不会全部都采用代理商的模式,因为庄子上根本就没那么多的人手。或者说就算是真的有足够的人手,葛明也不打算做什么直销。
于是葛明说到:“这样吧,今天本小郎君要为袁先生接风,最近几日家里也比较忙,等过几天你到府里找我,到时候再谈吧。”
梅知辉一看还有希望,高兴的说到:“那过几天小人必定登门拜访。”说完把缰绳递给葛明,跟袁老道施礼之后才走了。
等到梅知辉走远,袁老道问到:“老道觉得你还是好好读书,这些买卖生意的东西交给其他人做吧,你尽量少参与。老道就是这个心思,不然也不会让他见你。”
葛明笑着说到:“小子自然知道先生一片苦心,就算他不说,小子也想找人做这个买卖,先耗他几天,看他到时候给什么条件。”
袁老道说到:“老道还是担心你以后长不高,心眼忒多。”
葛明说到:“您说此人是奚族贵族,受到排挤才在中原做些生意。这种人怕是所图不小,所以还需要等等看,还要找福伯商量商量。”
袁老道摇着头说到:“你小子看来是长不高了,这点老道也曾想过,到时候控制下货品数量就是了,翻不起多大风浪。奚族被大唐、突厥、契丹、靺鞨包围,夹缝里求生存,只有亲近大唐还有有条活路。”葛明不得不佩服袁老道的眼界,因为后世就没有奚族,完全融入了大唐。
葛明笑着说到:“小子佩服袁先生的见识。”要说奚族还真够惨的,后来大唐有多强自不用多说。突厥也很强,契丹将来会是辽国,而靺鞨就是未来的女真。
袁老道也笑着说到:“不说接风吗?还不赶紧回去?老道要吃金丝面,三大碗。”说完还伸出三根手指。
旁边的刘义听到两人想要回去了,上去对葛明说到:“小郎君,要不还是袁道长骑马带你回去,小人牵着这匹小马走回去。”
葛明一听也好,于是说到:“那就辛苦刘叔了。”
袁老道接过刘义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十分帅气,然后把葛明拎起来放到身前,围观的人自动让出来一条路,袁老道一声“驾”之后就冲过了人群。
人家刘义都是先把本小郎君放上去,然后才翻身上马,袁老道居然用拎的,十分不雅,难道本小郎君不要面子的?
骑上快马,片刻功夫就进了县城。
看到府门已经不远,袁老道在马还没停时就一个翻身下马,动作十分帅气。要不是老道满身脏兮兮,肯定让人大声喝彩。
葛明此时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禄伯感觉禄伯满脸的辛苦,袁老道根本就看不出来,居然是因为邋遢,根本看不出脸色来。
等到了府门袁老道把马停住,然后把葛明抱了下下来,把缰绳随便递给看门的,两人这才进入葛府。
刚进府门,就看到丁香和小丫在这里门房等着,葛明见状赶紧把两人叫过来,说到:“小丫你去找人提水,一会袁先生要沐浴更衣。丁香姐,去酒楼把荣婶叫回来,让她回来做金丝面。”两人说分头行动,葛明这才跟着袁老道回到了二进东跨院。
袁老道要吃金丝面,估计是在草原上肉吃多了,吃不到主食和青菜之类的东西。不过厨房会做金丝面的只有荣婶和张春来,这两人非要把这个吃食保密,不传告诉其他人怎么做,说是怕家里的秘方传出去。所以只能把人叫回来,所以说什么都留一手,可能辛苦的只是自己而已。
等到两人进了院子,正见到孙思邈出了房门。
袁老道看到孙思邈笑着说到:“孙师兄,小弟回来了,哈哈哈哈。”
孙思邈一看是袁老道,笑着迎了上来,握着袁老道的手说到:“为兄也是刚听说贤弟今天回来,正打算出门迎一迎,这还是出门出晚了。”
袁老道笑着说道:“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客气?”
孙思邈说到:“老道听说你顺利换回来了牛,这对于葛家庄子可是大喜事,贤弟所做所为,葛家庄子上怕是要给你立碑不可,老道可是要客气点才行。”
袁老道笑着说到:“多日不见,师兄居然开朗了很多,估计是被这小子影响的。”袁老道说完往葛明这边一指。
孙思邈笑着说到:“此行贤弟功德无量,以后临渝应该不会缺少畜力了。”
袁老道说到:“此行还算顺利,商路通了以后应该会常有牛马换回来。”
府里下人动作非常麻利,尤其是对袁老道这样的贵客。还在说话的功夫,丁香就带着几个下人拎着热水进了院子,葛明见状说到:“袁先生,要不还是先沐浴吧,沐浴之后就能吃上金丝面了。”
袁老道说到:“也好。”然后对孙思邈拱拱手说到:“师兄,那一会再聊了。”孙思邈笑着做出请的手势,袁老道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袁老道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孙思邈才问到:“小子,这次换回来多少牛马?”
葛明笑着说到:“奚族不愿意用马跟咱们换,所以全都是牛,足足有五十头。还有一匹小马,袁道长说是用粉丝和腐竹换的。”
孙思邈说到:“牛才好呢,庄子上牛比马作用大多了。只是老道听说草原的上牛都是杀了吃肉用的,跟咱们中原的耕牛完全不同,脾气比较暴躁,不会不能耕地吧?”
葛明说到:“孙先生请放心,小子自有办法,等大哥婚礼结束后就去庄子,到时候先生也要跟着才行,小子自己搞不定。”
嗯?还有老道的活?”
“非孙先生不可。”
“不会是让老道把牛阉了吧?你庄子上的猪阉割之后老实很多,全都傻吃酣睡。”
葛明:。。。。。。
孙思邈又说到:“要是能把草原上的牛变成耕牛,这算是造福苍生了,此事老道自然责无旁贷。”
葛明笑着说到:“孙先生长一片仁心。”不过葛明心里想到,要是知道是在牛鼻子上穿洞,不知道会不会被告孽待动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大概一刻钟之后袁老道总算沐浴完毕,推开门走了出来。
葛明一看大吃一惊,喊道:“袁先生,您怎么变了相貌?”
袁老道诧异的说到:“老道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相貌怎么会变?”
在葛明眼中,袁老道一直都是个破老道,邋遢的不成样子。好像就没见过他沐浴,今天沐浴之后葛明感觉这才看到了袁老道的本来面目。居然也有些仙风道骨,这找谁理去?
孙思邈见状笑着说到:“师弟啊,以后还是要多沐浴才是,前段时间为兄还在跟这小子研究,很多病都是因为不注意卫生导致的。”
葛明笑着说到:“袁先生,小子居然从不知道您本来的面目,您这沐浴如同整容了一般。”
袁老道问道:“何为整容?”
葛明笑着回答道:“就是易容,嘻嘻嘻,小子现在才知道袁先生也是仙风道骨。”
袁老道笑着说到:“此去草原,见多了几年不沐浴的泥人,草原蛮族四季都喜欢一身皮袍子,不沐浴也不更换,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差点把老道熏个跟头。老道这才将心比心,免得师兄和这小子被老道熏个跟头。”
葛明笑着说到:“这要是把洗面奶和香皂卖到草原上,说不定能换来更多的牛马。”
袁老道说到:“哈哈哈,确实如此,草原上也有不少富裕人家,谁家富裕的小姑娘喜欢脏兮兮的?”
葛明又接着说到:“再弄点香水,战马都换的回来。”
孙思邈问到:“何为香水?”估计这名字听着好像药材,孙思邈才有此一问。
葛明笑着说到:“可以盖着异味的好东西。”说到这里葛明突然哈哈大笑。
“我总算想到送什么给大堂哥做结婚礼物了,就是香水。”
香水可是好东西,这玩意起源在西方,为何不起源在东方呢?自然是因为东方人没有体臭,西方人体臭非常严重,要是不用香味简直难闻的要命。
据说篮球的职业选手必须用香味,如果不用要被处罚。不然打上一会球之后,双臂一伸开,那味道直接能够把人熏倒。
两个老道也不知道什么是香水,不过见惯了葛明瞎鼓捣出新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在这时候,几个下人端来了金丝面,还有几个小菜,居然有五大碗。
袁老道见状开心的说到:“在草原上天天吃肉,老道居然最想吃的就是这碗面,咱们进房间吃吧。”
袁老道刚沐浴过,房间下人正在收拾,于是几人就进了孙思邈的房间。落座之后,袁老道对孙思邈说到:“师兄,小弟就不谦让了,确实是真馋了。”说完也不等孙思邈说话,端起大碗就开始吃。
袁老道这个吃法,比自己的傻表哥还要夸张,看来是真的馋了。片刻功夫一大碗面下肚,这才擦擦嘴说到:“哎,总算还了一点魂了。”说完又端起另外一碗。
葛明和孙思邈看到直流口水,其实根本就不是饭点,两人也不算饥饿。只是看到有人吃的这么香,难免也有些也想吃,于是两人默契的也都端起一碗面,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除了吸溜面条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葛明总算第一次做到了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