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鹏没有任何心虚，他瞟了眼蜷缩在床铺上睡着了的元元，随即走到林蕙兰跟前。
“村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我看着里头有两个洞口，要不让大伙分成男女两组进去擦一擦身体，虽然没有带干净的衣服过来，至少可以把水拧一拧。”
林蕙兰今晚受了他这么多帮助，心里有些不自在。
“这是你的主意，你自己和大家说便是，不用和我打商量。”
她撇过头，想去小妹的边上，然而吴耀鹏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以后咱们要是在一块了，我想事事都和你商量。我知道外头的流言蜚语很多，但我想告诉你，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沉稳，也绝对不会动手打女人。”
林蕙兰脑子一懵，咽了咽口水。
她的视线落在吴耀鹏认真又严肃的双眸上，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对方如此执拗，她怕惹人闲话，便着急地压低声音道。
“我没想过再嫁人，我还带着个孩子，那不是耽误你吗？”
吴耀鹏见她用的是“耽误”两个字，心头一喜。
“不耽误，我岁数这么大了，能有个女人暖被窝就不错了。只要你和我过，多个孩子我也不介意。”
他伸手过来就要抓林蕙兰，吓得林蕙兰赶紧把双手藏在后头。
她紧张地差点语无伦次。
“你这像什么话，再这样，我叫人了。”
吴耀鹏用眼尾瞄了下旁边的村民，也不敢继续造次。
这时，旁边的寡妇段婉婷露出丝嘲讽的笑意。
吴耀鹏眉头紧紧拧了下，回瞪了对方一眼。
段婉婷这才耸耸肩，没有继续翻白眼。
吴耀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村民们也觉得穿着湿衣服难受，便顺着道，往里头走去了。
林月拿着手电筒在洞口站岗。
郭嫂子和王喜这俩婆媳互相帮助，把衣服拧成绳。
水滴答滴答地掉在石头上，有些直接钻入了缝隙，一股股凉风吹在光溜溜的皮肤上让人生出阵阵寒意。
林月总感觉听到些不对劲的声音。
“啪”一个巴掌声从更深处传来，林月赶紧提着手电筒查看。
几个大妈被晃着眼睛，顿时大骂。
“照什么呀，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林月问：“我怎么听到巴掌声？”
郭嫂子道：“听错了吧，这几个人嘴碎，拧个水都啰里吧嗦。”
这样的调侃无伤大雅，然而在黑暗的更深处，吴耀鹏将寡妇段婉婷抵在了石壁上。
段婉婷的嘴巴被这个男人捂得严严实实。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
“呀！”
见这女人还发出浪荡的声音，吴耀鹏出声警告。
“贱货，还不给我闭嘴？刚才老子在床上没收拾够你，现在还使起小性子了？”
段婉婷和他苟且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用后背顶了下男人滚烫的胸膛，有些发嗲的意思。
然而吴耀鹏的五根手指束缚住她，阻止她进一步放浪。
“不要脸的臭娘们，一时半刻都忍不住了，没了我，谁能压得住你这股浪劲？”
“快点，好好伺候老子，等老子娶了媳妇，到时候再给你找个几个男人瞧瞧厉害。”
段婉婷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冷言冷语。
她就不明白，林蕙兰那女人离婚还带着个娃，自己无儿无女，怎么就比不上她了。
虽然上头还有个婆婆，但只要吴耀鹏愿意娶她，段婉婷才不会管那老婆子的死活。
明明两个人在床上厮混了好几年，可这男人怎么变心如此快。
她挣扎了下，吴耀鹏见她还来了脾气，直接撬开她的嘴，将手指堵了进去。
“再给我动一个试试？有本事就叫出来，让那些村民都知道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他粗喘的声音在段婉婷耳畔响起，渐渐地，女人便不再反抗。
林蕙兰对于溶洞深处的苟且一无所知。
不久后，胡铁洋带着另一批村民陆陆续续赶到了溶洞。
黄显荣眼尖地迎过去，在发现没有看到岳父一家后，露出失望的神色。
胡铁洋休整片刻后，将村里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水一发作，我爸就从床上爬起来四处疏散人群，他拿着那个大喇叭到处奔走，现在去平河对面救人去了。”
“我呢，让我妈收拾两下就过来一路集结村民。天还下着大雨，一些村民根本就说不动，后来水势涨得飞快，大家见情况不对，这才跟着我过来溶洞。”
胡铁洋的母亲徐梅道。
“还有人宁愿在山下等也不愿意过来，说是怕进山遇到老虎和黑熊，到时候小命不保。”
“我好言相劝了半个时辰都不管用，算啦算啦，人各有命，他们只要不在家里等死，我才不管他们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去。”
胡铁洋露出担忧的表情。
“就是平河的另一头，也不知道村民们有没有及时避险，也不知道我爸这会子怎么样了。”
刘美玲知道这孩子的心思，连忙安抚。
“你爸身子骨硬朗得很，他年轻时那会，可是咱们平河村水性最好的人。”
“那时候你爸年轻气盛，见几个扛枪的兵哥来了村里，他还和排长比过游泳。”
徐梅见她提起，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那时就是个不知高低的愣头青，一个村里土生生长的泥腿子也要去和当兵的论高低。”
胡铁洋露出新奇的目光，“那我爸赢了没？”
刘美玲哈哈大笑。
“那当然赢了，人家不仅赢了排长，还讨了你妈的欢心呢。”
他们几个在溶洞口打趣，而胡兆华胡大队长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抱着个村民在浮木上漂游了会，终于找了平坦的地儿把人放了下来。
几个村民见状，立马将人围住，而旁边林桂花则是抹着眼泪，哭个不停。
胡兆华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立马解释道：“她男人，那个姓黄的知青没了，还有她弟弟大山，一块都被水冲得不知去向。”
“就他们一家死人吗？天杀的，我隔壁一家子全被淹死了，要不是我硬是拉着我老娘走，说不定泡在水里的就是我。”
“哎哟，少说两句。”
“少说个屁，你懂什么？昨儿还活生生的一家子，今儿就泡得发胀，哪个年头像今天这样死这么多人，那个开闸的泄洪的不得好死，我诅咒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