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柠见宋璟都站好位了，果然很懂，她笑着说：“那得罪了。”
宋璟正要回答，冷不防许一柠已经欺近，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
他闻到她身上晚香玉的幽香，再闻又有黑檀木的清敛。
妩媚中带沉静。
很少有女人用这样的定制香，无疑是好闻的，但不好融合。
许一柠摘下眼镜，轻轻往他衬衫领口一勾，瓷白的手臂撑在他的肩膀上方。
宋璟莫名有种压迫感。好像，她真的在对他做……不轨之事。
明明他比她高这么多，随便都能碾压她，可是，他心跳居然漏跳一拍。
见鬼了。
宋璟侧了侧头，借以掩饰他的不自在。
许一柠用手指将他的脸扳回来，嗓音很柔：“我会很快。”
他觉得脉搏有点不正常。
当许一柠凑近他耳边时，宋璟竟然真的想闭眼。
草。今晚中邪了。
他感觉被馥郁沉稳的气息裹挟，忽而听见她的微哑声音：“我知道你的秘密。”
宋璟的心跳急促。
许一柠在这一瞬间抽离，带走了温热的气息，他才清醒过来。
旁边同学要开始倒数，他们还要对视十秒。
这并不影响他们正常交谈。
许一柠还是温和的笑，“喜欢她？”
宋璟：“……”她？谁？
这才反应过来，许一柠在说唐晚月。
今晚刚见到唐晚月时，他不否认确实很惊艳。
但是……
十秒倒数结束，许一柠从他衬衫领口取走眼镜，“谢了，宋同学。”
她回到她的位置上，跟同学聊起来。
宋璟也坐回他的位置。
刚才真的是演。她没碰到他，虽然她的唇已经离得很近很近。
他猛然想到：危险的快乐——晚香玉的花语。
哥们朝他挤眉弄眼地笑，“可以啊，稳如老狗。”
他们把刚才那段拍下来，里面的他和许一柠看起来都很稳，张力拉满。
但只有他知道，在那个角落，并不像视频里看到的这么回事。
江卓年的眼刀子甩过来，他们赶紧删掉。
宋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不知什么狗心态，刚才第一秒就保存了视频。
眼角余光瞥到许一柠在刷手机，慵慵懒懒的，一点都不像来聚会。
她甚至穿着夹趾拖鞋就来。
她们都说她喜欢摆大小姐的谱，如果这样一身也叫摆谱的话。
他好像，没加她。可是现在加，更说不清。
他拎了支啤酒喝起来，旁边许一柠接了个电话，她准备走了。
宋璟要放下啤酒，但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往许一柠走去。
是江卓年。
宋璟敛下眸子。
啤酒依然在喝，但比刚才喝得急。
许一柠刚走出来，见熟悉的车在等她。
她犹豫了下坐进去。
江卓年不说话，显然在生气。
许一柠又在刷手机。
他看得火大，她精力是真好，同时跟几个人聊，手机一直戳不停。
下车的时候，江卓年甩了车门。
许一柠啧了一声，真没素质。
她看了眼外面，是他住的地方，她坐着没动，“我回逸景湾。”
江卓年抿着唇，伸手就要拉她下车。
谁知还没拉到，许一柠自己从另一边下车，似在避免接触，“我自己回去。”
江卓年愠怒，他忍不住讥讽：“你现在要换攻略目标？”
许一柠深看他一眼。
本来想冷处理。成年人不用每个字都说出口。
但江卓年非要挑破的话，也不是不行。
许一柠站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46cm以外，非亲密距离。
她声线平缓，没有起伏，“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捋捋。”
江卓年没想到，许一柠还真有这个想法。她可真敢。
他冷厉地看她，“你看上宋璟了？”
许一柠很不喜欢江卓年的语气。别说不是男女朋友，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要尊重人。
所以他的官配是唐晚月，温柔的小白花配他这种霸得不通晓人性的总。
许一柠直视江卓年的脸，凭心而论，他硬件没有一样不好。
但软件没有一样不逊。
脾气坏，情商低，自私冷漠，直男癌晚期……
她不是真千金，那就没必要担这个责任了。那是唐晚月的责任。
许一柠连婉转都没有：“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江卓年眼底的火苗蹭蹭上来，“没有关系？那你刚才说换姿势？”
许一柠无法理解他的生气，“游戏你较真什么？”
江卓年可不觉得这是游戏。谁玩游戏玩到黏别人身上去？
他语气更加不善：“你都这么玩游戏的？让你亲谁就亲谁？刚才跟宋璟玩的时候很高兴？”
许一柠不想跟他掰扯，“不算高兴吧，但也还行。”
江卓年脸更黑了，攥紧她的手，一边按密码锁，把她带进去。
玄关的灯亮起，许一柠刚甩开他，又被他抵住，听见他暗哑着嗓子说：“你拿我练手，骑驴找马？”
许一柠平静地看着他，“你不也一样？干嘛这么生气，大家本质相同。”
江卓年被许一柠的不当回事刺激到，“什么叫本质相同？不是你追的我，释放信号让人以为江许两家联合？”
许一柠很理智地说：“江总你不是没接受吗，那就什么也不是。这种事说白了你情我愿，没有下文也不影响两家的关系。”
江卓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这样定义他们之间的。仿如合作，没赢也没输。
他气不过，低头就在许一柠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两个月不见人影，一来就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她就是故意的。
许一柠嘤咛一声，把江卓年刺激得更甚，他扣着她不让动，在她的锁骨弄出小红莓。
看她还怎么招惹人。
许一柠瞄到锁骨下面的印子，蹙起眉，“发什么疯。”
江卓年现在想把她吞了。每次都这样，撩他的人是她，撩完就跑，从不把他当回事。
外人只看到她追他，却不知道她的恶劣。
她若是钓着他还好，至少还用了心思。偏偏她不是。她是完完全全地漠视他。
他以为一天不松口，她就追着他跑，事实是，她换人重启。
招惹了他，现在想把追他的那一套搬到别人身上？做梦。
江卓年眸色转暗，单手扯了领带，“许一柠，你这么喜欢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