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几个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都谈好了。以后他们跟我一起收货。”南佐坐在母亲身边，“妈，你别总是熬夜，对眼睛不好。”
“闲不住。”李秀芳放下针线，“南佐，你说妈妈是不是太没用了？你在外面拼命赚钱，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妈，您说什么呢？”南佐握住母亲的手，“您把我养这么大，还给我做饭洗衣服，这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可是…”
“没有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分工，您负责把家里打理好，我负责在外面赚钱，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李秀芳眼中有些湿润：“南佐，你长大了，懂事了。”
“我一直都很懂事好不好？”南佐故作不满，“只是以前没机会表现而已。”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家常，南佐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他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发展。
有了王二蛋这几个人帮忙，收货效率可以大大提高。但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扩大销售渠道。
目前他主要依靠张老板这一个客户，虽然张老板很讲信用，价格也公道，但总归风险太大。如果能直接对接更多的下游客户，不仅利润会更高，抗风险能力也会更强。
想到这里，南佐掏出王主任留给他的名片。也许，这位领导能给他一些建议。
第二天一早，王二蛋几个人就在村口等着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很重视这次学习机会。
“南佐，我们准备好了！”王二蛋拍拍胸脯，“你说往哪走？”
“先去老林沟，那边有几家的货还没收。你们跟着看，学会了再动手。”
一行人上了南佐的车，大黄也跟着跳上来。
“南佐，这狗真听话。”李三摸摸大黄的头，结果被大黄龇牙警告。
“别乱摸，大黄认生。”南佐笑道，“不过跟久了就好了。”
到了老林沟，第一家是老实巴交的马大叔。
“马大叔，今天有货吗？”南佐下车打招呼。
“有有有，昨天晚上刚处理好。”马大叔很高兴，“你来得正好。”
他拿出几张兔皮和一张小狐狸皮。南佐接过来仔细查看，一边看一边向几个“学徒”解释。
“你们看，这张兔皮的毛色虽然不错，但这里有个小破洞。”南佐指着皮子的一角，“有破损的皮子要降价，大概打八折。”
“那这张呢？”王二蛋指着另一张。
“这张品相很好，毛色亮丽，厚度适中，没有破损，可以按正常价收。”
几个人围着看，学得很认真。
“马大叔，这几张兔皮我给你四十五，这张狐狸皮给你六十，总共一百零五。”
“好嘞！”马大叔满意地收下钱，“南佐，你这几个朋友也要学收皮货？”
“是啊，人手不够用了，带他们学学。”
“那好，以后他们来收货，我也认。不过得是你介绍的才行。”
离开马大叔家，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刚才的交易。
“南佐，那个破洞真的影响这么大？”刘四问。
“当然了，皮毛制品最讲究完整性。哪怕一个针眼大小的洞，都可能在加工过程中越撕越大。”南佐耐心解释，“所以宁可价格低点，也不能收有缺陷的货。”
接下来几家，南佐都让几个人轮流上手，在旁边指导。刚开始他们还有些紧张，生怕搞错了，但很快就上手了。
“王二蛋，你来看看这张皮子能值多少钱。”
王二蛋接过一张野兔皮，学着南佐的样子仔细检查：“毛色还行，厚度也够，就是这里有点小瑕疵…我觉得能给十二块？”
“不错，基本掌握了。”南佐点头，“正常价是十五，有瑕疵打八折，十二块很合理。”
一上午下来，几个人收获颇丰。不仅学会了基本的鉴别方法，还建立了初步的客户关系。
“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门道。”李三感慨，“以前我们想简单了。”
“任何生意都有技术含量，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南佐说，“不过你们学得很快，再练习几天就能独立操作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争吵声。几个人循声望去，只见村口聚了一群人，好像在吵架。
“去看看什么情况。”
走近一看，原来是邻村的几个人在和本村村民争执。为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大声嚷嚷着什么。
“怎么回事？”南佐问村民老王。
“这些人说要在我们村收皮货，价格比你出的还高。但是大家都信不过他们，不肯卖。他们就恼了，说我们不识好歹。”
南佐皱眉。看来自己的生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人想来分一杯羹。
“你就是南佐？”那个大汉注意到了南佐，“听说这一带的皮货生意都被你垄断了？”
“什么垄断不垄断的，我只是正常收购。”南佐语气平和，“有竞争是好事，老百姓可以多个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大汉冷笑，“我出的价比你高一成，看村民们选谁。”
“可以啊。”南佐点头，“不过有个前提，你能保证长期收购吗？还是只是想恶意抬价把我挤走？”
这话问得大汉一愣。他确实没想过长期经营，只是看南佐赚钱眼红，想捞一票就走。
“这…当然是长期的。”
“那好，我提个建议。”南佐对围观的村民说，“既然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收购，这是好事。但是大家要擦亮眼睛，选择有信誉的合作伙伴。”
“南佐，你这话什么意思？”有村民问。
“很简单，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价格高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收了货不给钱，或者故意挑毛病压价，那再高的价格也是空谈。”
南佐看向那个大汉：“这样吧，我们都先交点保证金给村委会，如果谁违约了，保证金就赔给村民。你觉得怎么样？”
大汉脸色变了。他本来就是想临时捞一票，哪有什么保证金？
“这…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吧？”
“一点都不复杂。”南佐笑道，“既然是长期合作，交点保证金很正常。我愿意先交一千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