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公司中标了？”
温软盯着男负责人，话却问另一个。
只差十万，除了内鬼，她想不出别的。
10，这个数……
女负责人把文件放在桌上，“白氏旗下建筑公司。”
她侧头看了一眼，犹豫开口：“姚经理，投标前我碰见你跟那家公司投标专员碰面……”
男负责人打断：“你是看错了吧？”
没有证据，就不是。
温软深吸一口气，不想废话，让他们出去，然后叫助理联系法务处理。
是谁都好，反正内鬼有了。
白臣！
这个男负责人投标失败就辞职，傻子都会先怀疑他。
这么大漏洞，绝对是白臣故意的。
温软气炸了。
他那么轻易毁掉她努力那么久的项目，只是为了玩她吗？
温软离开公司直奔白臣公司。
公司门口的两辆车，车上两个男人看着她快步进去。
“温助理……”
余光开口想提醒。
温软气势汹汹，高跟鞋踩在地板在夜晚发出声响荡开。
她推开白臣办公室门，光线昏暗，只有落地窗照进的月光。
白臣掐着指尖算着踏入的时间，背对着她开灯。
他语气冷淡，却压不住兴奋，“我还以为你会更晚一些。”
站在他视线里的女孩，一身白色职业套装，像干练的战甲。
白色西装剪裁极为修身，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纤细却不失力量感。
领口微微的V字形，恰到好处地拉长颈部线条，显得优雅又大方。
那个他认识的女孩，身上已经带着职场女性独有的自信与气场。
温软靠近，把文件砸向他，“搞什么？故意比我多十万。”
如果是正常投标，失败了就失败了，她不能接受是他故意的，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纸张飘飘荡荡，最终散落一地。
白臣看着落下的文件，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并不在意，“是觉得这标只能你来投？”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
温软语气变得平静，“我的另一个负责人，别说你不知道。”
白臣不置可否挑眉，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眼中带着笑意，“是又如何？生气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最没有意义，温软还是问了。
她要知道他具体目的。
“为了见你。”
白臣轻笑着俯身凑近，轻声道：“不然，你会主动来找我吗？这招很有用，不是吗？”
“这也是，我教你商场上的第一课。”
温软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不能直接告诉我？”
人心险恶她知道，他也确实是提醒到她用人问题了。
但她不能接受，他这副恶劣掌控的样子。
白臣嘴角的笑意加深，眼中带着几分玩味，“我想让你亲自体验一下。况且，亲身经历，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办公室的灯光，衬得他的轮廓越发精致。
很有道理，但不能接受。
特别是他这个死样。
温软后悔没把文件砸他脸上，“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的项目……你又不需要，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第一个项目，开始就结束，以这样的方式。
跟赵景澜套的信息算什么，被赵庭安气到又算什么。
这个神经病，轻而易举就毁掉她一起努力。
白臣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最清楚？至于这个项目，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不过……”
他故意停顿，观察温软的表情。
“是个钓你的诱饵罢了。”白臣轻笑着走到沙发坐下，“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温软气笑，“我天真？”
白臣指尖轻点膝盖，“难道不是？”
他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你以为商场如战场，是那么简单的吗？”
“温软……要明白，如果不是我，那不代表没有其他公司会收买你的人。”
温软走到他面前，“如果没有你，中标的就是我。”
她不觉得用手段有什么问题。
至少，她也是这样得到最后投标价。
他的话没错，这样告诉她确实是会印象深刻。
或许，她生气的是，这里面还掺杂感情。
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她主动见面。
“所以？”白臣好像丝毫不在意她的愤怒，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他眼底笑意更甚，“输给我，很丢脸？”
温软看着他的笑，却看出了生气，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
像是说，失控的感觉，他不喜欢。
还是，一个星期见不到，他不开心。
温软分不清，也不想知道，“你就那么想赢吗，执棋者？”
白臣垂眸片刻，起身和她对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骤增，“不赢，那玩这游戏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这不是你我之间的游戏，我的……”
他视线扫过她的唇。
“妻子。”
这两个字他声音很轻，说得很慢，以至于温软听到的还是“棋子”。
温软抓着他领带拉近，“你只觉得是游戏吗？”
承认喜欢她很难吗？
也许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很难的。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爱和喜欢都是把情绪放到其他人手里，自己会被牵着走。
他永远要做那个掌控的人。
白臣不为所动，脸上笑意更浓，“那你觉得是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他反手握住温软的手腕，用力一拉，拉近到眼前。
温软仰着头看他，对上他暗沉的瞳孔，又垂眸，“你站太高了，我不知道。”
白臣和双胞胎，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蔑视一切。
凭什么，她就要给他们想要的回应。
“是吗？”白臣手上微微发力，让温软不得不踮起脚尖。
“这样呢，看清楚了吗？”
男人炽热的气息扑在温软的脸上，冷清的声音带着蛊惑。
温软手搭在他肩头摁了摁，“这样我很累。”
跪下说话，她才能好好说。
否则多说一个字，那都没意义。
投标已经失败，他也没说错，她就是应该长记性。
这是第一次，不会有下一次。
以后，他们之间，这种情况不会再有。
白臣屈起膝盖半蹲下来，和温软视线齐平，“现在不累了？”
温软还把他领带抓在手里。
白臣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像要将她吞没。
办公室内一片静谧，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与其说，这是沉默。
温软更想称之为，结局。
她和他之间的游戏结局。
输赢今天就会确定，输的那个人绝不会是她。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