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另有乾坤。
纪元抱着李清露,步入那条他之前隐身探过的岔道。
行至一处较为宽敞干燥的石室,他挥袖之间,一道五行元素之力的无形结界布下。
这结界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却又无声无息,将这方寸之地与外界隔绝。
纵使天山童姥恢复神智,也休想窥探其内分毫。
纪元将李清露轻轻平放在一块铺着柔软兽皮的石台上。
此刻的她,依旧媚态横生,娇喘吁吁。
玉手无意识地撕扯着本就凌乱的衣衫,雪腻的肌肤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玉女爱饿狼”的药力,已然深入骨髓。
……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露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非凡的年轻面庞。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刻,他神色专注,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为自己疗伤耗费了不少心神。
“我……我这是在哪里?”
李清露声音微弱,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羞赧。
她依稀记得,自己被那可怕的琵琶女掳走,又闻了什么奇异的香气,然后便人事不知。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如坠云里雾里,朦朦胧胧,却又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燥热与渴望。
“你安全了,公主殿下。”
李清露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觉浑身酸软无力。
“莫动,你药力初解,身体尚虚。”
纪元说着,脱下自己的月白锦袍外衫,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那片旖旎春色。
锦袍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清香与男子气息。
李清露嗅着这股味道,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悸动与依赖。
她螓首低垂,声若蚊蚋:“多谢……多谢公子相救。”
若非此人,自己今日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举手之劳罢了。”纪元淡淡一笑。
他看着眼前这张与王语嫣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更添几分娇憨与灵动的绝色容颜,心中亦是泛起一丝涟漪。
这西夏公主,倒也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尤其是此刻,她那副娇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最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石室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唯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
李清露偷偷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给她一种深不可测,渊渟岳峙的感觉。
“公子……”李清露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纪元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在下纪易,江湖人称怜花公子。”
“怜花公子……纪易……”
李清露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这名字也如其人一般,风流俊雅,却又带着几分神秘。
她忽然痴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光彩。
“这真是一场梦幻么?”
“若这是一场梦,我倒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憨与憧憬。
“我……我以后,便叫你梦郎,好不好?”
说完,她脸颊绯红,似是不敢看纪元的反应,将头埋得更低了。
纪元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
“梦郎?”
这称呼,倒也别致。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好休息吧,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李清露“嗯”了一声,乖巧地伏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甜蜜,将她紧紧包围。
她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这一刻,什么公主的身份,什么选婿的烦恼,都被她抛诸脑后。
心中,唯有这个如梦似幻的“梦郎”。
三个时辰,弹指即过。
当洞口的光线再次发生变化时,虚竹与天山童姥等人,皆是精神一振。
只见纪元缓步从那条岔道中走出。
他依旧是一袭月白锦袍,神清气爽,嘴角噙着那抹招牌式的慵懒笑意。
只是,他的身侧,多了一位佳人。
那佳人,正是先前被掳来的西夏公主李清露。
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纪元从气运商城兑换的粉红色宫装,发髻也重新梳回了女装。
她依偎在纪元的身边,臻首轻靠在他的肩头,莲步微蹴,玉容之上红霞满脸,眼波流转间,尽是脉脉情意。
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先前被掳时的惊惶与狼狈?
分明是一副与情郎私会后,心满意足的娇憨姿态。
虚竹看得瞠目结舌,心中百味杂陈。
他虽不通男女之事,却也看得出,这位公主殿下与纪施主之间,关系已然非同寻常。
天山童姥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则闪过一丝心悸与……敬畏。
她虽然被制,神智如同木偶,但本能地对纪元产生了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隐约明白,这个年轻人,绝非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
纪元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天山童姥身上。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日之后,西夏皇宫,驸马招亲大会。”
“你,带着你灵鹫宫的人,场外待命。”
“届时,本公子另有任务安排与你。”
天山童姥那小小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神空洞地应道:“是,主人。”
声音机械而平板,没有丝毫感情。
梅剑、竹剑等灵鹫宫女弟子,亦是齐齐躬身应诺,不敢有半分违逆。
纪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再多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身侧的李清露。
少女感受到他的目光,脸颊愈发娇艳,如三月桃花,煞是动人。
她伸出玉臂,轻轻环住纪元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
纪元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手臂微微收紧。
旋即,他抱起行动尚有些不便的李清露,转身便走,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以及众人复杂难明的目光。
虚竹呆呆地看着纪元与李清露消失的方向。
看着纪元怀中那位含情脉脉、红霞满面的公主殿下。
他心中不知为何,骤然一痛。
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自己尚未察觉之时,便已悄然失去。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如此清晰。
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落魄。
他挠了挠光头,茫然地看了一眼依旧如同木偶般侍立的天山童姥等人。
又看了看那幽深的山洞。
最终,他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位纪施主,行事当真是神鬼莫测,高深难料。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默默下山,自行返回段誉所在的鸿胪寺别院而去。
只是那落寞的背影,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