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孔芊柔一直都在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战况。尽管看不到具体情况,但她也能猜到这场空战,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突然有一架敌机,朝这边飞来。机翼上的红膏药标志,在阳光下刺目如血。
“敌机来了……”在教堂外面观察天上情况的青年男子大声喊道,同时他死死的盯着天空。
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他现在宁愿炮弹落在他这里,也不要落在教堂的位置,因为他一家老小都在里面。
像他这样留在外面的青壮年也有不少,毕竟里面的空间就那么大,他们只能尽可能的让妇孺老弱躲在里边。
而孔芊柔在通过望远镜看到敌机后,她的身体一震,立马放下望远镜,飞快拿起毛瑟98k狙击枪。
当这架敌机掠过楼群时,她透过瞄准镜锁定了驾驶舱。这一刻,她努力憋着呼吸。
达到射击范围,她果断扣动扳机,距离稍微远,子弹打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个弹印。
倭国飞行员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浪出来了,结果却见自己的挡风玻璃被人打了。
他一下子愤怒了,地上的爬虫居然想用步枪来干掉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要把此人打成马蜂窝,所以他毫无顾忌的开着战机,朝孔芊柔径直冲了过来。
跟孔芊柔只有一墙之隔的示警教徒,此时忍不住瞪圆了双眼,满眼恐惧的看着一架敌机朝他玩命飞过来。
谁知下一秒孔芊柔手一翻,又一把装好子弹的狙击枪入手,顺着之前的弹孔,飞行员被一枪爆头。
生机值+20
听到系统的播报声,孔芊柔暗骂一句便宜货还敢来扒拉她,简直是找死。
随后就见这架敌机如同折翼的铁鸟,晃晃悠悠划过市中心朝城郊飞去,随后狠狠的砸在地上。
敌机坠毁这一幕正好被示警教徒看到了,他双手死死的握紧手中的十字架,上帝刚才肯定是听到了他的祈祷。
之前那个人爬上楼顶的时候,他就在暗中祈祷,希望来一架敌机,那人就干掉一架。
刚才他隐约听到两声枪响,然后敌机就摇摇晃晃坠毁了,应该是打中了。
“打中了……”示警教徒把脑袋伸出窗外,语气激动的朝下边大声喊道。
“那洋人喊的啥玩意?”楼下的青年男子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朝楼上看去。
他见楼上示警教徒激动的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他满脸懵逼的问向身边的同伴。
“谁知道啊,隔着这么高,叽里呱啦的啥也没听到。”他身边的同伴也是满脸的懵逼,不过刚才的那架敌机倒是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了,这是件好事。
示警教徒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隔着这么远,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转头对着下面的楼梯喊道,下一层的人很快把这个消息报给了孟神父。
然后孟神父又用中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经堂内的人,这些苦难的百姓已经很苦了,现在有了好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了。
没想到那个执着的小骗子居然这么厉害,倭国人的战机真的被她打下来了。
不等这些人笑出来,示警的钟声再次响起。
“上帝保佑这些倭国杂碎全部下地狱,阿门!”示警教徒又看到一架敌机开始低空盘旋扫射,希望上帝原谅他,他也不想骂人,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躲这里避难的全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这些杂碎简直是该死。
然后他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屋顶,上帝保佑那人再次打中。
孔芊柔见此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的很。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这是来找她报仇的,很好。
她瞄准敌机的油箱扣动扳机,连续三枪都精准的击中了。倭国的飞行员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开始疯狂拉升高度,可惜已经迟了。
生机值+20
这架敌机走了上一架的老路,就在这时候,又一架敌机操控机枪朝楼顶上扫射着。
孔芊柔算好弹道打不到她,但是明显感觉到灼热的弹片擦着耳际飞过,然后她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
但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却纹丝不动,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不能动。用几滴血换一架敌机,值了。
她在心中暗骂一句,准头也太差了,她这么大的脑袋都打不中,废物。
在敌机调转方向的瞬间,她迅速扣动扳机。
在子弹撕裂长空的尖啸声中,那架敌机的引擎轰然炸开,残骸裹挟着火焰坠向另一条街的地面。
生机值+20
正好追过来的国军飞行员也看到了这一幕,满脸疑惑。他刚追上敌机还没来得及动手,敌机就坠毁了,难道有人埋伏在这里?
他驾驶战机绕着教堂转了一圈,正好看到楼顶上有个人,一手拿着狙击枪,另一只手朝使劲他挥手。
他又想到前面两架敌机也在这个位置被人击落,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狙击枪上。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朝此人敬了一军礼,此时的他早已忘记对方能不能看到,他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一把狙击枪干掉三架敌机,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认识一下她。
而就在这时候,这人居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他忍不住咧嘴一笑,同时也用大拇指回之。
这一刻,他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他再次驾驶战机绕着教堂转了一圈,这才开着伤痕累累的战机离开了,这次是对她的敬意。
“平安归来!”孔芊柔对着飞行员大声喊道,只是她的声音淹没在战机的轰鸣声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孔芊柔看着战机消失在天际,她紧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敬佩,但更多的是心疼,只因他们都是英雄。
“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这是中央航空学校的校训,全世界再也没有第二所航空学校,会用这样悲壮的标语。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悲壮,每当有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