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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心中毫无波澜,“职责所在。”

李嗣升虚扶的指尖,在触及到甲胄时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随即收手,负于身后。

他目光深沉地掠过长安染血的肩甲,声音很好的掩盖了情绪,“叛军狡诈,此番若非将军率轻骑星夜驰援,后果不堪设想,将军……辛苦了。”

长安放下抱拳的双手,“护卫陛下乃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她略一停顿,抬头看向李嗣升,“济源镇经此一战城防损毁,且地处前沿,恐非万全之地。叛军虽退,难保不会卷土重来,为安全计最好移驾河阳城,河阳城高池深,更为稳妥。”

李嗣升沉吟了一瞬,鱼朝恩就在旁迫不及待的附和,“李将军所言极是!陛下的龙体安危要紧,这济源镇残破不堪,实在不宜圣驾久留!”

李嗣升颔首,“就依将军所言。”

长安:“为策万全,请陛下拨两千禁军,随潼关军一同先行前往河阳清理道路,查验城内情况。”

闻言。李嗣升深深看了长安一眼,知晓这是在避嫌,此刻他身边最能倚仗的武力便是潼关军和禁军,她此举未尝不是一种谨慎的自保。

他摆了摆手:“准。一切调度,由将军定夺。”

长安领命,利落转身,并未多看御座上的天子一眼,仿佛刚才的对话与寻常军务汇报并无不同。

有副统领迅速点齐两千禁军,汇合五千潼关军,两队人马迅速开拔。

从济源镇到河阳城的官道狼藉,随处可见溃退叛军丢弃的辎重和零星尸体。

长安骑马行在队伍最前,扫过道路两旁任何可能藏匿敌人的树林和土坡,她不时抬手,身后便有斥候小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向前方和侧翼更远处侦查。

“李将军用兵,果然谨慎。”禁军副统领催马赶上几步,与长安并行,语气中带着些许敬意,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亲眼见过这女将军在镇外冲杀的模样,此刻却见她调度斥候,清理道路也是井井有条,心中不免升起敬服之意。

长安语气平淡:“叛军狡诈,不得不防。”

走到一处林深坡陡之处,她下令队伍暂停,亲自带人检查了几处看似无异的草丛,果然起出了几枚叛军匆忙埋下的铁蒺藜。

禁军副统领见状,神色也凝重起来,再不敢多言,只默默配合调度。

如此谨慎,短短数十里的路程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一行人抵达河阳城外时,城墙上的守军早已得到消息,但长安并未立刻入城。

她令大队在城外安全距离列阵等候,自己仅带着数十亲兵,并要求禁军副统领及数百禁军随行,先来到城下。

“开城!”守城将领在城头高喊,他认出了长安和禁军副统领。

“且慢!”长安抬手制止,声音清越,传上城头,“为确保万无一失,请先放吊篮下来,本将要同副统领亲自查验城门机关及瓮城内外。”

城头守将一愣,看向禁军副统领,见后者也点了头,这才赶忙照办。

长安竟真的借着吊篮上了城头,不顾守军惊异的目光,仔细检查了城门绞盘和女墙后的守城器械,又下到瓮城内部,甚至亲自沿着马道走了一段,确认并无破坏或伏兵的痕迹。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就是在完成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战前侦察。

禁军副统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冷静专注的侧脸,心中那点出于嫉妒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凛然的敬佩。

直至确认城内关键区域皆无隐患,长安才返回城下,对禁军副统领颔首,“一千禁军入城检查,另一千禁军驻守城门,另外可以迎驾了。”

禁军副统领不敢怠慢,立刻照做并派出快马返回济源镇报信。

济源镇行宫早已准备好,收到报信后即刻启程,没有任何拖沓。

队伍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气的济源镇,向着河阳方向疾行,

车驾内,李嗣升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捻着龙袍袖口。

鱼朝恩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一旁伺候,觑着皇帝脸色,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说给圣人知道。

他压低声音,带着心有余悸的惶恐,“陛下您是没瞧见……当时在万安山峡谷,那真是九死一生!叛军密密麻麻,把咱们中军围得跟铁桶似的,李静忠将军……唉,若非奴才们拼死护着,差点就……”

李嗣升未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鱼朝恩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当时情况危急,奴婢派人冒死突围求援,那时……听说都已经打到洛阳南门下了,浮桥都架好了,眼看破城在即……可李将军一接到求援信号,二话没说当即就分兵回援了,她亲自带着几千轻骑杀回来救咱们,还有郭曦将军,也从东边夹击叛军……若非两位将军当机立断,舍弃破城之功,奴才……奴才怕是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说着便带上了哽咽,伏地叩首。

李嗣升终于睁开了眼,眸中神色变幻不定。

他的手指停止了捻动,只是静静看着车驾内晃动的影子。

放弃唾手可得的洛阳……回援中军……这份决断,这份赤诚……怪不得连鱼朝恩这样的人也会说出好话了。

銮驾行进速度极快,只是说些话的功夫,河阳城高耸的城墙已然在望。

李嗣升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洞开的城门,以及城门两侧肃然列队,甲胄鲜明的潼关军精锐与禁军士兵。

长安骑着红鬃烈马在队伍最前方,依旧是一身征尘未洗的染血甲胄,见车驾到来,抱拳行礼,姿态无可挑剔,神情却依旧平淡如水。

禁军副统领下马禀报:“城内已查验完毕,安全无虞,恭请陛下入城。”

车驾缓缓驶入坚固的河阳城,城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重的声响。

长安勒马,跟在銮驾侧后方,目光掠过城头上重新飘扬起来的大唐龙旗,眼神依旧平静。

新帝到了河阳城,停滞了几日的军务才开始恢复,李嗣升发出了大军回撤的诏令。

就在入城后的下午,出征洛阳的军报也开始陆续传回河阳。

潼关军的王猛在南门成功牵制了叛军,使其未能分兵支援万安山。

而万安山峡谷内,随着长安的冲杀打开缺口,后续李正率领的潼关军步兵与郭曦部及时赶到,内外夹击,终于击退了叛军田守忠部,中军之围得解,虽主力损失数千但未伤及根本。

另外两路大军在接到河阳传来的诏令后,开始陆续回撤。

十八万大军灰头土脸地收缩回河阳一线,转入战略防御。

风裹挟着城外军营的喧嚣,吹在望楼之上,拂动李嗣升的龙袍下摆。

他望着那片密密麻麻的营帐,眼中满是挥之不去的阴霾,曾经想要收复东都,重振大唐声威的雄心,此刻早已被济源镇的火光与东征的败绩焚烧得只剩灰烬。

天子入城,东征梦碎。

不仅寸土未得,反而损兵折将,连天子都险些沦为阶下囚。

经此一役,他在军中的威望,在朝堂的威信,恐怕都已跌入谷底。

李嗣升心里悔恨不已,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雄心胆略,已经断在了济源镇的火光中。

不仅是他险些被俘,使得军心震动,士气一落千丈。

更是因为此番东征,将朝廷内部的重重矛盾与军事指挥的昏聩无能暴露无遗。

君王无识人之能,将帅无治兵之力,这次东征,他们君臣得不偿失。

“陛下,”内侍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静忠在外……负荆请罪。”

李嗣升缓缓转身,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宣。”

李静忠几乎是匍匐着进来的,未着甲胄,一身素服,背上象征性地绑着几根荆条,涕泪横流:“臣无能!臣罪该万死!致使陛下受惊,大军受挫,请陛下治臣死罪!”

看着脚下抖成一团的李静忠,李嗣升心中并无多少怒火,反而涌起一股深沉的疲惫与悲哀。

李静忠能力平庸,贪生怕死,他岂会不知?

但此人是最早追随自己的潜邸旧臣,代表着从龙之功的一批人,是他登基后维系自身班底的重要一环。

如今自己声望受损,根基动摇,若再严惩这等心腹,岂非自断臂膀?

李嗣升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李静忠,“胜败乃兵家常事,爱卿不必过于自责,叛军狡诈,设伏困我中军,非战之罪,起来吧。”

李静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才砰砰叩头,脑门都磕破了,感激涕零:“谢陛下隆恩!多谢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

李嗣升不愿再多看他谄媚惶恐的嘴脸,“下去好生安抚将士,整顿军务。”

李静忠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屋内重归寂静。

李嗣升踱步到窗前,望着渐沉的落日,眼神一点点冷硬起来。

仗打输了,总要有人来承担罪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李静忠不能动,郭曦代表郭子仪一系,根基深厚,动之恐引更大的动荡。

李长安……更是不能动。

那么最适合顶罪的人选,似乎,只剩下一个了……

鱼朝恩。

李嗣升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棂,回想着鱼朝恩此次见驾后的种种言语。

此人本是宫中旧奴,最擅察言观色,到灵武后才得到他的倚重,如今却也开始为李长安说话了。

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救驾之功?亦或是因为他看出了什么?

这样心思活泛,谄媚奉上,又可能倒向另一边的人,再留在自己身边终究是隐患。

况且,一个监军,一个蛊惑圣听,贻误军机的内监官,用来承担东征失利的罪责,再合适不过了。

思及此处,李嗣升的胸口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般憋闷。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长安在白日里的行径,不光是自保,更是在告诉他,她什么都猜到了。

救驾说是分内之事,有功却不骄矜。

查验城池说是为策万全,还让禁军随行,防止出现自己被污蔑埋伏河阳城,伺机对圣驾不利。

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将所有的怀疑都明明白白地推到了他这个帝王面前。

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此役过后一定要有替罪羊,所以才会那般谨慎,不肯留下任何可能被攻讦的把柄。

李嗣升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悲凉,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愠怒。

“李长安啊李长安……你看得真准,”他喃喃自语,“朕这个皇帝,就是一个凉薄寡恩,需要时时防备之人。”

原来他和那个昏聩的,被他逼成太上皇的父亲一样鄙薄。

他处死鱼朝恩,与其说是恼怒其可能的背叛,不如说是一种维护自身摇摇欲坠权威的本能,是一种向朝野,或许更是向如李长安这般手握重兵又心思难测的臣子,展示帝王权柄依然在握的强硬姿态。

“传旨,”

李嗣升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监军鱼朝恩,谗言惑主,贻误军机,罪不可赦,即刻军法处置,杖毙。”

旨意下达得突然,也执行得极快。

当鱼朝恩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下去时,那凄厉的求饶声划破了行在的宁静,也迅速传到了安顿下来的潼关军驻地。

彼时长安正在帐中擦拭长枪,潼关军的伤亡不大,一应事务下午已经安排妥当,此时听到亲卫低声禀报这个消息后,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知道了,注意大营戒备,勿要懈怠。”

李正在一旁小声感叹:“怪不得将军事事谨慎,从济源镇就拉着禁军副统领一行人寸步不离,真的是君心难测,不得不防……”

长安:“要防的何止是君心。”

李正一怔,“啊?”

长安:“我也是昨夜才突然意识到的,济源镇留守的禁军有一万余人,来偷袭的叛军,恰好就是两万人。”

“安庆绪是怎么知道济源镇兵力的,才能派出刚刚好两倍的大军,再多一万都不肯,因为他怕派出去的多了,剩下的兵力守不住洛阳城。”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静忠真的听从了长安的建议,又派了五千人回防河阳。

因此济源镇相当于留守了一万五千人马,才堪堪抵挡住了叛军的两万人马,再火烧济源镇之前,等到了神速回援的潼关军轻锐营。

李正的脸色变了几变,遥遥看向蜀中的方向,“死的难道不也是他的子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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