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赵月儿,夏知忧着婢女衣裳,戴上面纱,朝主帐去。
暮晚余晖错落洒在几处营帐,戒备森严的巡逻护卫把守各处。
夏知忧抬眸扫一眼,低首端着茶盘朝主帐走。
行至门口,侍卫拦下她,“白芍姑娘,陛下在帐中,娘娘在歇息,你过会儿送茶水来。”
夏知忧惊惧抬眸,陆秉川回来了?
她低首退两步,端托盘的手颤了颤,怎么办?白芍穿她的衣裳在帐中装睡假冒她。
陆秉川会不会识破,这会子,她就算进去,也不可能在陆秉川眼皮底下与白芍互换回来。
夏知忧心急如焚,她不时朝帐中瞥,脑子飞速运转,有什么法子将陆秉川引出来。
营帐内,情况不容乐观,听闻陆秉川回来,佯装夏知忧的白芍侧躺床上,心上如鼓重捶,吓得直哆嗦。
陆秉川的脚步越来越近,她心跳加剧。
隔老远,床榻上,锦被随她抖动,如筛子乱颤。
陆秉川脚步顿了顿,她很冷?
陆秉川唇角微扬,阔步行至床前,他缓缓坐床沿,伸手搭她肩处。
“冷吗?”
闻言,白芍的心提嗓子眼,她扯一把锦被捂住头,抖动更为剧烈。
陆秉川愣怔,她怎如此奇怪,“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陆秉川攥一把锦被,“你捂着做何?”
白芍死死扯住被角,任由陆秉川拉扯,不敢松一劲。
哐当——
茶壶落地声,陆秉川注意力转移,他朝门口瞥一眼,“发生何事?”
夏知忧压着嗓子,低沉嘶哑回应,“奴婢不小心打翻茶壶,许是心急了些。听闻赵美人在帐中晕倒,陛下可否前去瞧瞧?”
侍卫听闻夏知忧奇怪的嗓音,疑云密布眸眼,“白芍姑娘,你嗓子怎回事?”
“染了风寒,有些不自在。”夏知忧捏了捏嗓,生怕暴露。
帐中传出陆秉川的声音,“赵美人晕倒,找御医便罢,你们慌什么。”陆秉川不耐烦高喝道。
夏知忧睫羽颤了颤,此法好似不管用。
陆秉川就是这样,他在意的人就算是装的,他也认栽,乐此不疲宁愿被欺骗。
未入他法眼,他人死活,他可不会顾及半分。
病急乱投医,倒忘了这不是中央空调渣男。
夏知忧慌了神,这也将他引不出来。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踌躇不安。
营帐内,陆秉川目光又转移床榻,锦被晃动更甚。
陆秉川疑惑加深,“你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
言罢,陆秉川再次掀被。
白芍紧紧抓住被角,不敢发出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若有不适,即刻传御医来瞧瞧,你躲朕做何?”陆秉川再不将就,他奋力拉拽。
锦被掀开,再不能护住白芍。
她慌张捂住脸,背过身不敢看陆秉川。
“你躲着朕做何?”陆秉川掰扯白芍肩处,俯身靠近。
白芍腾地翻身从床上滚落,瑟瑟发抖跪倒在地。
陆秉川怔住,好一会儿,他回过神,起身睨瞰地上。
面前之人不是夏知忧?
他冷下脸,“抬起头来。”
白芍怯怯抬一点头,目光对上陆秉川。
她眸中泛起惊惧,瑟瑟发抖,声音嘶哑求饶,“陛下饶命。”
陆秉川双眼一睁,后退半步。
他心口猛然起伏,眼中布满红血丝,“大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充皇后?”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白芍声音震颤,大哭出声。
她低首,头磕得砰砰直响。
陆秉川顿觉呼吸紧促,大声质问,“知知去了何处?到底怎回事?”
听闻帐中争吵声,夏知忧惊恐,看来白芍的身份被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