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天黑才回府,再不回去,该宵禁了。
一进门,就听门房说,阿玛和二哥找自己,直接去了书房。
“塔娜,你今日?”祜满看着长歌好像不生气了,问道。
“阿玛,我明年要大选了。”长歌说道。
“阿玛知道啊,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额尔赫却听出了别的,问道:“要进宫?”
长歌摇头,“不一定,也许去皇子府上做福晋。”
额尔赫: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你的想法呢?”额尔赫又问。
“我想当太后。”长歌轻声的说了一句。
吓得祜满和额尔赫冷汗都出来了,塔娜啊,咱可不能造反啊,太子那是从小培养的,轻易干不动啊!
除非嫁给太子,再生个儿子,这还是有可能的。
“太子?”额尔赫问。
“就不能是皇上?”长歌看他们这么紧张,还有心情说笑。
祜满和额尔赫不解的看着长歌,那不像她能说的话。
“行了,别猜了,还有半年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长歌说完就走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瞎琢磨啥?她自己都没想好呢。
长歌躺到床上的时候,突然想笑,麻蛋的,皇贵妃啊!难不成还真就是这个命?但也不能说没变,至少这一次是亲封的不是吗?
唉!自己这么浓厚的气运都改变不了?这天道真特么狗!她偏不信那个邪,这一次她就要做太后。
之后的日子,长歌又去了一趟董鄂府,看了乌林珠,偷偷的给她吃了一颗健体丹,保证她不会难产,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索绰罗氏怕长歌穿不惯花盆底,让她多练习。
长歌:这玩意儿跟高跟鞋有啥区别吗?小意思。
规矩也得复习一遍,不能丢脸。
这天晚上,索绰罗氏跟祜满说道:“爷,咱们家的小格格真好看,今日里穿了女装,那叫一个美,妾身说不出那些好听的词儿,反正就是好看。”
索绰罗氏一边保养着脸,一边说道。
“啥?塔娜穿女装了?”祜满惊奇的问道。
“对啊,特别好看,一点阿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大家闺秀。”索绰罗氏的心总算是掉到肚子里了,她是真担心女儿穿女装也像爷们儿。
康熙三十七年,正月十四,祜满家来了一个人。
“奴才参见贞靖格格,这是主子给您的。”魏珠把一个大木箱交到了赤练手里。
“麻烦魏公公了,请公公喝茶。”长歌说着把一个荷包给了魏珠。
“奴才谢格格赏,那奴才就告辞了。”
魏珠走后,长歌打开康熙送来的木盒,入眼的便是一封信,下面是一套女装和首饰。
长歌展开信件,苍劲有力的字迹便出现在眼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下面还有地址和时间。
老东西要约我?这是长歌的第一感觉,想起那日在乾清宫时,康熙说过的话,下次再见时,希望穿女装。
这意思很明显,如果答应进宫,那就穿着这套女装去约会呗。
老东西还特么挺会撩拨的。
第二日,金乌西垂,紫苏服侍着长歌穿好了衣服,从后门出了府。
一出门,便看到了等在马车上的魏珠。
“格格,奴才来接您。”魏珠的脸都没敢抬。
“劳烦公公了。”长歌笑着说道。
魏珠抬起自己的手臂,长歌轻轻的搭了上去,这老佛爷的既视感,还挺不赖的。
马车到了茶楼,长歌被赤练扶出马车,魏珠已经等在一边,抬高了手臂。
扶着魏珠的胳膊缓缓下了马车,被他带着去了三楼。
在雅间门口,看到了梁九功,梁九功一看长歌,心里就是一喜,今天这赏可小不了,贞靖格格居然真的穿了女装来。
就是自己这个阉人都移不开眼,更别说主子爷那个大男人,原来穿了女装的贞靖格格竟是如此的绝色。
“格格,主子让您自己进去。”梁九功小声的说道。
“辛苦梁公公了。”
“奴才不敢,应该的。”梁九功回道,给长歌开了门。
主子爷可是把这位放在心尖上了,那一身服饰,都是爷自己画的图样,命内务府赶制的,伺候主子爷几十年了,还真是头回见呢。
康熙听见门响,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幅美人图。
身着朱红织锦旗装,衣料上银丝绣就的并蒂莲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领口处一圈蓬松的白狐毛肷如流云般环绕,衬得她双颊红润,泛着海棠初醒的胭脂色。
外搭的藕荷色琵琶襟马甲上,金线勾勒的缠枝莲纹间,绣着数只振翅欲飞的蝶儿,蝶翼缀着细碎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细碎光芒。
马甲下露出一截绛紫色马面裙,裙门处绣着“鹊踏枝”纹样,两只栩栩如生的喜鹊栖在梅枝上,尾羽处镶嵌的珊瑚珠随着步伐轻晃,恰似枝头将坠未坠的雪粒。
足蹬一双朱红缎面高底鞋,鞋帮处绣着缠枝芍药,鞋头缀着雪白的兔毛球,每走一步,都像落在了心坎上。
一支赤金累丝点翠嵌珍珠的梅花簪,斜斜插在鬓边,几朵红宝石点缀的梅花垂在耳畔,与她耳坠上的南红玛瑙相互辉映。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鼻若琼玉雕琢,唇似点绛朱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时,梨涡浅浅,恰似雪地里融出的两汪春水,竟比暖阁里的鎏金手炉还要暖上三分。
康熙见过的美人不少,可这般绝色的当属第一人,她竟然真的来了。
“奴才见过主子爷。”长歌屈腿行女子礼。
“不必多礼。”康熙扶起长歌,眼中的惊艳要把人烧了。
“爷想过你穿上这身衣服时的美态,却不想,还是低估了,很美!”这是长歌不曾见过的康熙,嗯,确实很会说话。
长歌笑了,这副容貌可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养着的,平时就是再不遮掩,还是收敛很多,尤其是12岁以后,容貌大盛,她不得不调动七彩灵珠的功能,给蒙上了一层纱,不然太麻烦了。
可如今,她不想遮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利用好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对面的这个男人,可不是恋爱脑,更没有心。
“三爷可满意否?”长歌问,一语双关,今日她来了,就代表她做出了选择。
“呵呵,自是满意的。”康熙低低的笑了,同样一语双关,她真的选择了进宫,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这样一个美人,就是宠着点怎么了,她值得。
康熙拉着长歌的手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灯市,和来来往往的人群。
“爷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他们人人有衣穿,有饭吃,生活富足,同样也是证明自己,满人不比汉人差。”康熙说道。
“满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是这片土地上的子民。”长歌说道。
“你说的对,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慢慢去改变。”
“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