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墓室,突然有种被资本做局了的想法。
七星鲁王宫算他第一回下墓不懂事,西沙海底墓算他不够警惕,秦岭算那个烛龙太超标。
那现在呢?
现在算什么?
总共才下了几回墓,回回走散,回回都是他最倒霉。
吴邪长叹一口气,他就想问,人呢?!
刚刚还走在旁边的人呢!
他手里拿着火把,火光映亮了整间墓室,四周除了他,寂静的简直让人心里发毛。
吴邪只觉得自己刚才明明跟着小哥他们往里走,但就前后一会儿功夫,小哥他们先进去了墓门。
他慢了几步再跟进去,人就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吴邪叹了口气,在确定这墓室里没有什么人和东西后,转身就准备原路返回。
走散了也没能没关系,四阿公刚才说了,不会往里面走很深,稍微探探路就回去等谢小哥。
说不定,现在原路回去,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谢小哥呢?
但吴邪脸上的表情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垮了下去。
门呢?
他刚才进来的门呢?!
吴邪有些不可置信,拿着火把几步跑到刚才门的位置,以为是有什么机关,连忙伸手去探墙壁。
这怎么可能?刚刚分明还在那里的....
---
王胖子脸累的通红,雪山里面还弄一头汗,费劲巴拉的搬了块石头狠狠往石墙上面砸去。
怎么就走着走着人都不见了呢?
胖子气喘吁吁的看向一旁半点都不急的谢家小叔:“小叔啊,我们别不是碰上鬼打墙了吧?”
‘谢景时’活动了下手腕,检查着墓室里的情况,闻言有些好笑:“年轻人,别迷信。”
见证了吴邪一路走着来的王胖子对这话不置可否,有些时候真的不是他想迷信,是天真那孩子太邪性。
谢家的小叔也真不愧是大家族教出来的,现在这淡定的样子,看得王胖子直着急。
“小叔,这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咱还能出去吗?按照天真那个德性,还不知道人在哪见鬼呢!”
“他不会有事的,急什么,包里有吃的,饿了就弄点吃的歇歇,何况不是还有淮安吗?算算时间人也该到了,那小子自己的徒弟,自有他操心,别急。”
王胖子看着谢小叔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吃食,瞧那架势,像是如果有桌子,他能原地掏出一整套茶具来品茶一样。
他有些迟疑,但是吴邪...
“所以你吃吗?”
“....小叔,两罐。”王胖子沉默片刻,选择了一屁股坐在棺材旁,跟谢家小叔一起吃罐头。
‘谢景时’压住嘴角,有些想笑,将东西扔了过去。
他也不掩饰自己这瞧着像在拖延时间的样子,还准备回头张岁和晃悠晃悠要是撞上了,逮着机会再拉着人唠唠。
大不了被发现,他就说刚下来的时候就察觉这个墓有问题,比如注意到这个墓里的某些细节,看见了某个不该看见的人的蛛丝马迹,将锅扔给系统,假装自己拖延的时间是为了让谢淮安追问汪不慎。
而先前当着陈皮的面给谢淮安留的那个记号,到时候随便解释解释,云顶天宫这一趟,简直完美。
哎呀,聪明如他,系统果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而这边的陈皮阿四在发现人都走散了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害怕的样子,只是握着九爪钩的手紧了紧。
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场景,门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大半辈子都是在墓里过的,碰上这么点事,很快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幻象。
按照往年间的经验,陈皮的目光缓缓放在了石墙的壁画上,难道是因为画的图案或者颜料?
他没多作犹豫,手里的九爪钩瞬间飞了出去,三两下就将石墙上完整的壁画毁了个干净。
一秒过去了,紧接着是两秒,三秒。
陈皮死死的盯着门的方向,但想象中幻象消失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墓室里仍然堆杂着几件零星的陪葬品,被四面石墙堵得严严实实。
像处牢笼,封锁着所有妄图想要出去的人。
陈皮阿四顿了顿,知道自己是找错东西了。
致幻的根本就不是那面壁画。
正准备给自己来一刀看看能不能清醒的陈皮,突然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脚背,他脸色难看一瞬,迅速甩了甩脚,将手里的火把往地上杵了杵,定睛一瞧。
居然是只红色的虫子。
跟先前在云顶天宫外面的冰壁里看见的虫子一样。
陈皮脸色变了变,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墓里这种地方,虫子之类的东西,一般都喜好成群结队地出现,怎么会只出现单独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陈皮阿四就看见墓室中央放着的棺材旁,隐隐有东西涌动。
甚至都不用拿着火把凑近去看,那是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陈皮看着四周封闭的石壁,赶忙从自己腰上抽了把短刀,对着手就是一下,寄希望能利用疼痛破除幻象。
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血腥味儿似乎让那群虫子更加躁动了起来,陈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仍然没有变化的墓室,终于觉得要出事。
云顶天宫果然不是什么好来的地方。
陈皮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微眯,虫潮向着他的方向密密麻麻的涌来。
吴家的那个老三给的情报也不详尽,帛书的内容到底有没有全部告诉他?陈皮阿四脸色难看的紧,活了这么久,临了,阴沟里翻船。
突然,脚下的石砖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松,陈皮愣了下,没等反应,整个人骤然失重,摔了下去。
陈皮一把老骨头,被这么一折腾用,差点没骂娘。
但就在他暗骂了声,想爬起来的时候,突然隐约听见,在他跌下来隔着一面墙的位置,有人说话。
陈皮眼神冷了冷,墓里还有别人?
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隔着一面墙也根本听不真切,陈皮扶着墙缓缓起身,那道声音的主人好像跟另一个人起了争执。
对方声音很轻的接了几句话,紧接着,下一句骤然拔高的声音,让陈皮顿住了动作。
“谢淮安,你管老子管的太多了!”